元汀禾扪心自问,所谓将遇大难一说法,她到底信了没,又有多少在意呢。
人生在世,总难一路顺风,遇上些挫折并非坏事。
她始终秉持着水来土掩兵来将挡的观念,成长至今日,从未更改过。
所以,她信这个说法,但不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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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炎节已过,至旻天,约莫半月后便是中秋。
元汀禾当日原本是打算留在玉至观,待中秋后再返京的,然而师父却在当日决定闭关,阿娘更是接了委任,到北边去。
中秋,祭月,赏月,本是一家团聚之时,是合家共乐之日,如今却只剩她一人。
好在太后遣人来告知,叫她当天进宫一趟。
每逢中秋,皇室会在祭坛开设祭月仪式,并诵读祭月祝文。待结束后,会于皇宫摆宴,并宴请、赏赐文武百官。
太后说,可不必参与祭月,但事后设宴,她应得到场才是。
元汀禾心想既然都是一人,进宫倒也没什么,还能热闹些,于是起身欣然前往。
果真,祭月仪式结束后,已至傍晚。
长安城内素来有宵禁,不过每临此日,都会放开夜禁,供人们同庆共贺。
此夜,华灯初上,宫里宫外皆是一片繁华。
宴会尚未开始,宫人们有条不絮地张罗准备,皇宫内灯火通明,脚步声陆陆续续。
元汀禾踩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朝前方的湖心亭走去,两手背在身后,预备在此等待开宴。
只是,方一坐下,便听见前方树丛间传来一阵异动,与此同时袖中有什么东西跟着动了动。
她一愣,实在没想到这会儿也能在宫里撞见妖邪。
按理说,皇宫里有天子真气,妖邪不会轻易靠近,然而自她几个月前来此起,竟是出现过不止一回。
不过现今没那么空闲去深思,她左顾右看,确定附近无人,这才谨慎地迈着步子走了过去。
刚行至跟前,袖中藏着的天机绫便有些压不住了,元汀禾抬手摁了下,这才消停。
随即,指尖闪过一道银光,下一刻飞出去,精确打在树丛中的某一处。
一阵风吹过来,绿叶跟着簌簌作响。
她刚要俯身去看,冷不丁西北方向却又是一阵异动。
还有?
元汀禾将眉一挑,然下一刻却又否认了这个想法。
不对,没有妖气。既然不是妖,也非邪,那便只能是人。
这可就不好办了,叫人瞧见她方才的行径,指不定会有多麻烦。
元汀禾暗暗摇头,正思索起对策,谁知,却听见一道满含惊诧的声音,从那动静处传来。
“好厉害啊!”
她抬头看去,树丛间钻出一个年轻的郎君,头上还歪躺着两片叶子,
再往下看,身着祥云样澜袍,腰间镶有玉石,定是哪家身份不凡的郎君。
此时刚入夜,天色不明,加之藏在树下丛前,从里走出来后,这才能看清其模样来。
元汀禾仔细打量,待他全貌露出,不由一惊。
孟风?
孟风抬手拍了拍头上的落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并不认识眼前的人是谁,只觉得有些眼熟,但眼下他也顾不得认人了,只记着方才眼前这女娘手风一展,便见一道符纸被打出来,压制住树丛里的东西。
他有些激动,“这位娘子好生厉害,方才我出来透风,谁知却发现了此地的异动,不过我阿兄说要学会按兵不动,先探清敌情再说,于是我就躲了起来。”
“接着你就出现了,果断利落地把那东西收服!”
孟风年纪与阿凌相仿,嘴角亦是带着两粒梨涡,笑着说,“这位娘子,冒犯敢问你名讳为何?可有师承高人啊?”
元汀禾看着眼前的人,其眼中隐隐有流光浮动,不由挑了挑唇角。
她道,“孟公子,我们先前见过的,你不记得了吗?”
孟风呆了呆,仔细回忆起来,果真,很快眼中便又是一亮。
“哦,我想起来了,那日是你同阿淮哥一道入宫,去寻太后的对不对?”
元汀禾笑着点头。
孟风惊喜道,“所以你认识阿淮哥,也会道术。那你....难不成也是行清观上的道长?”
元汀禾失笑,“自然不是。”随后,又故作神秘道,“如果孟公子想知道我是谁的话,那就还请孟公子答应我一件事。”
孟风忙点头。
元汀禾重新背起手来,一副道人做派,“孟公子切记,一不可暴露我的身份,二不能向任何人提起方才所发生之事,孟公子能答应这两个条件吗?”
孟风闻言顿觉十分有道理,阿淮哥说了,这世上的能人异士并不少,或许便藏在人群之中,不过越是实力强悍,便越是藏匿身份,隐姓埋名,至此可护己周全。
想到这,孟风十分严肃地应下,“道长,我明白了!”
听到这个称呼,元汀禾险些没绷住,差点就要笑出声来。
好在,她忍住了,并颔首肃容道,“嗯。一会儿开了宫宴,孟公子自会知晓我的身份。”
说完,便转身离去,挥了挥手。
徒留孟风一人站在原地,眼神灼灼,心想,这一定是这位道长留给他的考验,待会儿定要仔细观察在场的人,并找到这位道长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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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宴,文武百官陆续入座,各自面带微笑,左右逢源。
席间,歌舞升平,衣袂飘飘,满目琳琅。宫女期间穿梭,呈上一道道精致冷盘,绝味佳肴。
元汀禾并未随百官入殿,而是去了殿外,到露天之下搭的席上落座。
此处多为女眷,大多随家中官员入宫,故而皇后特另设席位,安排周密,叫人丝毫挑不出错来。
元汀禾刚一落座,旁边便来了一人,侧首本想出于礼节行个招呼,看清来人却是一愣。
“咦,阿汀?”
元汀禾即刻笑了,“好巧啊。”
向念棠一来,原本枯燥的宴会便多了几分意思,两人许久不见,讲了许多话,竟是连晚膳都没动上几箸。
“对了,你怎的留在长安城?我还以为你会回去过。”
这个回去指的当然是向念棠认为的元家,而非玉至观。
元汀禾抿了口玉浆,道,“嗯,来回麻烦,今年留在长安城过。”
结束后,正值夜里最为热闹的时候,不少小娘子都约好了去赏月放花灯。
向念棠家里有事,结束后便随尚书令匆匆回了府。
元汀禾自觉无趣,正巧肚子有些饿了,便打算叫人买些吃的便回郡主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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