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不知宫里的车夫是如何训诫的,总之行的极稳当。
孟风到底还是小孩子,坐上车后没多久,便掀开车帘好奇地张望,一会儿赞叹一会儿惊呼。
元汀禾倒没那个心思去欣赏,只暗自盘算着一会儿吃些什么好。
“欸。”
席承淮低声唤了一句,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
元汀禾疑惑看去。
“你一会儿,是要去放花灯,还是赏月?”
元汀禾如实道,“其实都不是。”
席承淮微一蹙眉,“那是去见朋友?”
元汀禾摇头,“也不是,我在这儿为数不多认识的娘子有事已经回府了。”
“那你一会儿不见人吗?”
元汀禾想了下,一会儿她打算就找个铺子坐下吃,就不带回府上了,也算沾了点儿节日的氛围。
“见啊。”不过是见某个铺子的主家。
元汀禾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嘴角不自觉上扬些许。
却料,席承淮见状眉心皱的更甚,心里隐隐露出几分不舒坦。
他想继续问下去,想知道元汀禾那是要去见谁,见了后要做什么,那个人他认不认识,怎么要见到那个人就这么高兴?
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管这些。
就像太后说的那样,起初撮合只是为了保护她,但并不强求,他们大可以随心而行。
那现在呢,处处在意,是因为今日街市上鱼龙混杂而担忧安危吗。
席承淮觉得思绪有些乱,但他想不明白。
此时孟风回过头,好奇地问,“阿淮哥哥,我们要去哪儿啊?”
徐成和正在想要怎么说,便听见元汀禾道。
“到了。”
条件反射一般,他朝车窗外看去,马车就停在街市前,今日的来人实在是太多了,要坐马车去根本前进不得,只能在此处便下车。
下来后,元汀禾转过身来看着他,悄声道,“世子,你跟我说实话吧。同我一道,是太后要你来的吧?”
“你放心,我肯定不会乱想的。若真是太后的意思,那你不用在意,我自己可以保护好自己的。”
席承淮抬起头来,负手想了一会儿。
最后笑道,“当然——不是太后的意思。”
“马车的确出了问题,就在我们往外走的路上下人发现后才来禀报的。所以,上了你的马车,的确是临时之意。”
他微微弯了腰,眉目正对着元汀禾的额心,话里挑不出错,“但,你是初次在长安城过中秋吧,今日规矩不多,但好些地儿却得挑选着去,否则非但人挤人,还有可能什么也赏不着,兴致也没那么高。”
“不过嘛,看在你我这段时间里也算得上是熟识,今日又借你的车马出来。”
席承淮重新直起了身,眼波微漾,“所以,要是不嫌弃,我可以带你今夜转遍这长安城所有好玩儿的地儿。”
元汀禾一愣,旋即回过神来。
游遍长安城....听起来倒是不错,她果然不是个能闲的下来的性子。
于是仰着脸笑道,“好啊,那便多谢世子啦。”
“嗯。”
元汀禾皱巴着脸,“不过,我可能得先吃些东西...”
一旁孟风看够了灯,跑了回来,奇道,“吃东西?你们在说什么,我可以听吗?”
席承淮笑着道,“不可以。还有,你阿娘他们就在前面,一会儿我领你过去。”
孟风哪能依,当即摇头拒绝,“不,我要和你一起!”
席承淮没说什么,只冷飕飕地瞥他一眼,孟风登时老实下来,“明白!”
.....
元汀禾步入一间胡饼铺子里,寻了位置后坐下,铺子不大,人也没几个。
很快便有伙计出来笑盈盈道,“娘子瞧瞧想吃点儿什么,今夜大家伙都出门赏月玩灯,铺子里人少,娘子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
元汀禾以往没来过这家铺子,于是便道,“你替我挑两样,要做的快,能填饱肚子的。”
伙计应了一声便乐呵着进去了。
很快,便端着一碗胡饼出来,上边儿冒着热烟,“娘子,您慢着吃,烫。”
元汀禾随意点着头,所有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哪里听清伙计说了什么,放到唇边吹了下,便迫不及待地送入口中。
咽下去的那一刻,元汀禾只觉这世上再没有比这更好吃的胡饼了。
没一会儿,席承淮掀帘而入,一下子便看见她。
许是今儿个过节,主家的又送了一碗,端上桌来。
元汀禾其实不大爱吃胡饼,只是这家的实在是太好吃了,见状忙道,“世子,你也尝尝看!”
席承淮见元汀禾吃的那般兴味,也生了好奇,虽是不饿,但也拿起羹吃了一口。
味道....不好不坏,甚至是平平无奇,长安城卖胡饼的铺子这么多,这家的完全只能是属于末尾一流。
他抬眼,刚要评价两句,冷不防看见她那双如有两泓泉的眸子,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改口道,“还成。”
过了会儿,席承淮将铜钱放到两个空碗旁,挑眉先一步压下元汀禾的话,“今日我请客,我邀请的你,哪有叫你付银两的道理。”
元汀禾笑了笑,不跟他客气,“那就多谢世子啦!”
-
街道上人群攒动,热闹非凡,入目皆是一片繁华。
夜空中高挂一轮明月,月色朦胧而皎洁,底下花灯如海,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更有群众围观的喝彩。
走至一座桥前,下有一条小河,此处多是放灯的人,耳边的喧闹留在了身后。
“你现在是如何打算的?”席承淮问。
元汀禾适才吃了不少点心,此刻腹里满当当的,想了想,“还是先等碧云道长吧,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丝毫不知,自己去找无疑是大海捞针。”
席承淮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河边已经放了不少花灯,远远一望,如繁星点缀,满眼的光。
元汀禾忽然道,“其实那天我做了个梦。”
席承淮扭过头,等待下文。
于是她便一五一十地说了,绘声绘色。
末了,她又问,“你可认识些会解梦的能人异士?”
“解梦的不认识,不过这听起来的确不太对。”
席承淮思索一番,说道,“我觉得你说的那个客栈应当有问题。”
元汀禾点了头,“当时没多想,现在想来的确不太对。看来找机会得再去那儿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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