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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成为权臣他弟的遗孀后

作者:

相吾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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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竞霜拣了个角落坐下后,车帘被打起又落下,谢羯裹着秋夜的凉意进来。

等他坐下时,姜竞霜才发现他的脸色透着病态的苍白,素日犀利如刀的眼眸也有几分疲惫。

姜竞霜迟疑了下,身为大夫的责任心还是战胜了对谢羯的敬而远之,她问道:“二伯哥,你不舒服吗?”

谢羯道:“偶感风寒,不妨事。”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之后连咳了几声,竟有撕心裂肺之感,姜竞霜再不肯随他乱来,正色道:“我是大夫,还请二伯哥信我,让我给你把个脉。”

谢羯不愿:“回头锦书会替我抓药。”

姜竞霜认真道:“伤害虽只有两个字,但成因复杂,不同时气治疗的方法亦不同,你随意唤人抓药,往往难以对症下药,久而久之,便把病情拖严重了,伤得还是你自己。”

谢羯注意到,自谢羱死后死气沉沉了许多日后,姜竞霜终于第一次恢复了生机,因为失眠而无精打采的星眸此时熠熠生辉,全心全意地望着他,倒映出的陌生情绪名为关心。

谢羯的手指微微一弹,他不自觉伸出劲瘦的手腕,让姜竞霜两指虚拢搭脉。

这似乎是谢羯有记忆来,与女子最为亲密的时候,他只感觉姜竞霜触下的那两小块肌肤烫得有些过分,似乎连脉搏的跳动都比往日更沉稳有力了些。

这会不会影响到她把脉呢?

谢羯思索着,转过脸看姜竞霜,只见她面色沉静,眸光专注,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把完脉后就很快收回了手。

姜竞霜问他:“你觉得身体如何?”

谢羯道:“头疼畏风,如此这般已有数日,恐怕是当日为三弟守灵时邪风入体,当时未察觉,之后应该是累极了,才一并发作了起来。”

姜竞霜吃了惊:“这般久?你身体抱恙怎么还可以一直强撑,须知伤寒也是会害人性命的。”

谢羯淡道:“三弟虽去,但留下了一堆烂摊子,我需得替他和谢府收拾。”

所以哪怕得了伤寒,还不得休息,要趁着夜色,冒着秋寒去甜水巷取谢羱的信件和折子么?

谢羱也算勤政,但谢羯比他更甚,因为他担的担子更重。

姜竞霜忧心道:“你也要多看顾自己的身体才是。”

谢羯淡声:“三弟的死是爹娘的心病,至少目前我不能休息。”

姜竞霜有些同情地看着谢羯,她很想问一句,报仇要紧,可你的身体又由谁来照看呢?

但这是身为大夫的想法,从私人的感情来说,她身为谢羱的未亡人,何尝不想谢羯更劳心劳力些,好叫大仇得报,早日看到夫君含笑九泉。

姜竞霜觉得自己也是逼谢羯疲于奔波的元凶,她无颜再劝谢羯休息,只道:“我给你开帖桂枝汤,如何用药我都会载明,你按着我说的服用就是。因你病得太久,未曾好生医治,我怕你邪气郁滞太过,所以当喝完第一碗药后,若你感觉胸口烦闷不安,一定要来寻我,我用银针为你风池、风府二穴便可疏解,之后再服汤药就能痊愈。”

谢羯道:“好。”

马车行至姜竞霜的小院,她更近车门,便要起身,谢羯却道:“我先下去,还能给你搭手。”

姜竞霜便想到她是如何上得马车,也实在是难为情,谢羯虽是好意,但到底是她的二伯哥,到底还是亲密了些,她钻出马车,道:“叫春花递条凳子出来便是。”

谢羯披着鹤氅肃然而立,道:“甜水巷屋舍毗邻,你贸然叩门叫唤,恐会惊扰左右。”

想想也是,只得作罢,仍旧由谢羯挟着她的腰身,轻轻扶她落地。这回谢羯大约是看穿了她的不自在,避让得更为及时迅捷,反而把姜竞霜弄得很不好意思。

她取出钥匙,打开了院门。

院门的动静将春花惊动,她战战兢兢举着菜刀举着蜡烛出来,看到了姜竞霜,方才松了口气,又欢欣起来:“娘子!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姜竞霜道:“我只是有事被绊住了罢了,这是我的家,自然要回来。”

春花也看到了随之步入的谢羯,她还记得八.九日前就是这个男子带人闯进了她们的小院,夺走了阿郎的遗体,春花记着仇,狠命地瞪着谢羯。

姜竞霜忙道:“春花不得无礼。”

她指使春花去倒两盏茶来,便将谢羯引向她与谢羱的居室。小院条件有限,没有那么大的地儿分割出来给谢羱做书房,但好在他们夫妻之间一个处理公务,一个翻看医书,秉烛夜读,互相陪伴,也别有温情。

姜竞霜推开房门。

谢羯看到这不大的居室被收拾得很干净,一半的地方竟然都用来摆放书架,经史子集之间放着好些医书,甚至还有通俗的话本子放在触手可及之处,可见小夫妻常常一道伴读。

毕竟,那书桌上的蜡烛都燃得只剩了一小截的烛身。

他们或许过得拮据贫寒,但精神世界极其富足。

谢羯的手指掠过经史子集,拂过医书,停在了那几部话本子上,却没有抽出来看。

此刻他就像深藏黑暗中的人,偶然窥见了一隙天光,面目难免丑陋。

姜竞霜把谢羱的书信都取来,谢羯恢复了平静,他要挑出与川蜀之地往来的几封,姜竞霜便避让了出去。

春花正听话地奉了茶水往居室走来,姜竞霜招手,从她手里接过茶盏。

谢羯在看书信,锦书在巷子里掉转马车,此刻院子里只有她与春花二人。

姜竞霜抓住时机,低声嘱咐她:“春花,你听我说,等明日你去济世堂告诉那边的掌柜,我往后没法再去坐诊,让他把上个月的银钱结给我。然后你拿这院子的地契去牙行一趟,务必在一个月内把这院子卖出去。十月底的早上,你收拾好行囊,带着银钱,务必在远归客栈门口等我。”

春花瞪大了眼:“娘子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姜竞霜轻声:“我怀孕了,但谢家不会让我带走这个孩子,我必须要离开长安,去一个谢家鞭长莫及的州府,保住我和夫君的孩子。”

春花听说,愤怒道:“阿郎的家人怎么这样,仗势欺人,一点都不像阿郎!”

姜竞霜笑着揉揉她的头,不想和她谈论这件伤心的事。

姜竞霜以防万一,再让春花嘱咐了一遍她要她做的事,确认春花都记住了后,姜竞霜方才让她进屋奉茶,务必要拖住谢羯片刻。

春花听话的去了,姜竞霜快步走进厨房。

她之前在家里研究药方,正好做了几枚可以派上用场的药丸,她都藏在了袖间一起带走。

等姜竞霜从厨房出来,谢羯已经把所有的信件都挑了出来,正站在廊檐下等她,她道声‘稍等’,便若无其事地进屋写了药方给谢羯,方才随他回了马车。

这次,姜竞霜让春花搬来了一条矮凳。

谢羯瞥着她,似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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