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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钱袋

小说:

被阴湿疯批缠上还有救吗

作者:

喻狸

分类:

穿越架空

沁铺米粮,张铺精肉,西街糕点,东街鲜菜……

祝怜按照季青伯给他的单子,沿街一家家买上面的东西。

季青伯虽然痛恨自家孽子不成气候,但也是细心养着的,对季泊暄平日里吃什么都有极为严苛的要求,能吃好的绝不吃差的。

原本,祝怜对此不敢苟同,认为太浪费时间,有点麻烦,后来季青伯往他腰间塞了袋鼓鼓囊囊的银两,祝怜就觉得,这件事不是不可以办。

祝怜又看一遍单子,见东西已经全部买齐,便微微压低身子,询问前面正在刺绣的女人:“老板娘,我听人说你这里招货郎,是真的吗?”

这清凌凌的声音传到耳朵里,正在柜坊刺绣的女人愣了半息才抬起头,对祝怜盈盈一笑:“是啊,你感兴趣的话,我详细和你说说。”

祝怜眨眼:“有劳。”

不到片刻,女人便说完了。

女人原本是边陲小镇长大的,早年才嫁来此地,现在帮着丈夫经营经营客栈,空闲时候会刺刺绣,因为店内太忙碌,她才生出招货郎的心思。

货郎要办的事也很简单,肩挑扁担,走街串巷卖她家乡那边的小玩意和刺绣,有人要买便卖就行,一天也不用太长时间,一时辰足以。

事成之后,辛苦费五十文,卖出的货越多,可能还会再加点。

祝怜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兼差,他垂下眼,思考自己猜想的事如果是对的,他就来这里找老板娘。

兼差的事有了眉目,祝怜便走出客栈思考要怎么打听季泊暄,必须要低调点,不能惊动季府,有钱人的逆鳞多,万一打听出了什么丑事,他这改造屋就得黄。

祝怜可不想太早得罪金主。

祝怜指尖轻抵下唇,一副神游的模样还没维持太久,街上忽然硬器落地,传来刺耳的声音。

眉间微蹙,祝怜抬起眼,看见街道两边不知何时站了许多人。

隐约还听到有人低声喊:“快快,站远点,车马上就要路过这里,可别被冲撞了!”

刚才那刺耳声,就是因为人挤人,拥挤万分,有人才没拿稳手里东西不慎掉落的。

街上的动乱来得十分突然,有几人似乎是从另一边而来,跑进家中和自家女眷说了些神神秘秘的话,一个个便连着露出讳莫如深的表情。

短短半刻钟时间,从各家店里涌出来的人群居然便把街道两边占满了。

祝怜寻了个人少的地方站稳,不着痕迹地抬头梭巡了一圈。

两边的人,有些在悠闲看戏,有些则是冷着脸面露失望,绝大部分则是愤怒地瞪着双眼,朝一个方向齐齐看去。

人心躁动下,众生百态,看这情形,应该是有什么人要路过这里,但一下引起如此多百姓争相观看,倒是有点意外了。

祝怜撩起眼皮,听见些车马动静,刚遥遥看去,旁边便有人控制不住冷哼:“乱臣贼子,看见就烦!可惜出来得急,没拿上些东西,否则真想砸他!”

“不然扔点石头,砸他个头破血流?喂,说砸的人是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我只是在想,谢将军一生为大隋征战,前些年边塞大乱也是拿血肉之躯去拼的,据说还险些丧命,可见是一心为了大隋,怎么会突然犯上?”

“莫不是有什么冤屈……”

“能有什么冤屈?肯定是步步高升后,野心渐长,想谋反了呗!”

旁边的人满目愤恨,一聊便压不住话匣子。

听他们一言一语的,祝怜听出了个大概。

谢允,当年的武状元,因有一次北狄军作乱,他率骑兵出征大捷而归,因此一路从百户升迁至了如今的镇西将军,多年来驻守边关。

当今圣上原先也尤为器重这位年少成名的将军,可随着谢允逐渐掌握兵权,圣上的态度便变得微妙起来,就在半月前,朝中有人弹劾谢允贿赂锦衣卫都督,说他想谋反。

圣上最忌讳阁臣和将帅勾结,这弹劾之人心思捏得极准,一句句撩着圣上的猜忌之心,不断煽风点火。

圣上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因着谢允过往一桩桩抛头颅洒热血的战功实在太多,动他就是与百姓作对,会引起众怒。

所以当时圣上并没有动谢允,而是放着,观察着,不动如山,直到那天,一封从边关被快马加鞭送回来的通敌信,还有谢允与前朝余孽来往的种种证据呈到御前,圣上终于龙颜大怒。

谋逆的罪责传下来,一家人当天就被举家流放,谢允也被从边关押送回京,一路游街示众。

正说着,祝怜便看见两行官差向这边走了过来。

他们身后,是一辆无比牢固的囚车,人在里面便是插上翅膀也难以飞出去。

被关在里面的谢允一身白衣,面无表情,仿佛完全看不见两边一道道或愤怒或嘲讽的眼神。

他的肩背生得笔直,哪怕是现在,脊梁也没弯下去。

祝怜听到了些许小孩的哭泣声,因为这位镇西将军身上有好几道鞭痕,裂开的衣服中还能看见一些结痂的血肉,模样极为骇人。

甚至有几块地方还在流血,应当是极痛的,但谢允自年少就守在边关,就着呼啸风沙睡过觉,穿着霜冻盔甲杀过敌,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没有什么能让他改色。

囚车又往前走了几步路,人群中渐渐骚动起来,似乎是有人见不惯谢允这副血气铿然的模样,呸了声,说了句“叛党!”。

百姓和囚车离得不远,那人也没压声,以至于这两字直接穿过了前排的三四个男人,还有几名官差,落到了谢允耳中。

也就两息的时间,祝怜看见囚车上站着的谢允极快地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轻轻抿了下泛白的唇。

再然后,祝怜就看见他正对面的一个少年愤愤地从地上捡起了块石头。

祝怜看了一眼。

又看了一眼。

瞬间腿软。

朋友,你捡石头可以,但那脑袋一样大的石头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这人还没运回京城,就被你一石头砸死了!

祝怜眼皮猛跳,匆匆从身上取下来一个袋子,就在少年作势抬起手的时候,“啪”一下扔到了少年的脸上。

“啊!”

那少年突然被不明物体袭击,顿时被砸了个眼冒金星,痛叫一声,手中的石头也落到了地上。

但——没有人注意到他那里。

因为那一声叛党,引起了些对谢允不满的人的附和。

这街上又吵闹了起来:“一个叛党,也不知道傲什么劲,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人人可践踏的死囚了吗?”

谢允抬起眼,审视的目光落到说话的人身上。

那人被他看得一僵:“看什么看!说你还不对了?”

谢允只扫他一眼,便挪开目光,往一处看去,习武之人听力极佳,任何声音都不会错过,当那少年拿起石头时,他就已经想好了怎么躲。

但却被……

眼眸中的错愕还没消,谢允废了些时间才压下。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人群中的一个方向,眼中的雪色却转过了身。

祝怜转眼便不在那里了。

刚才他的钱袋被扔出去砸中少年后就落到了人群中,又不知被谁踢了一脚,直接飞进了一个院墙里。

如果只是个单纯的袋子倒也没什么,可那里头装着他全部的家当!

是全部TvT!

祝怜脸都白了几分,匆匆就追了过去。

……

客栈的天字号房配有独立院子。

邳县并不富饶,若是发生些天灾人祸,是朝廷必须救济的对象,所以这里也没有富人,天字号房一年到头都没什么人光顾,可今日却不同。

这院子,昨晚就住进去了一行人。

而此时此刻,院子紧闭的大门内,竟乌压压跪了五人,这五人无一例外的黑衣黑靴,跪在地上血流如注,眼皮都让血浆糊得再也睁不开。

他们周遭的几名男人得了令,提起一把沉重的刑具又往其中一人身上招呼。

那刑具在日光下森光凛凛,饮饱了人血,呈现出一种油光,“啪”一声甩到人身上时,连风好似也能撕扯动。

又一人的血被打飞出来,哗啦溅到了一件黑色长袍上,顿时蔓开一股浊臭味。

那长袍一看就是好料子,染上这污渍,叫人看了,只觉得真是可惜了。

然而袍子的主人连眼皮都没抬,站在那些人面前,垂眸擦拭着指骨缝里的血迹。

他眼皮很薄,肤色偏白,眼角被眼皮落下乌沉的阴影,俊美的脸上分明一丝神色也无,却偏偏能让人觉得他此刻暴怒至极。

终于有人受不了这酷刑了,一把抓住裴如钦的衣摆:“太……子……饶命!”

“我招——”

那人拖长鬼嚎般的尾音:“是、是五皇子让我们来的。”

说完,那人感觉到身上的鞭风停了,立刻一喜,期冀地望向裴如钦。

但没等他爬起来,鞭子又落了下来:“不用你招我们太子也知道,敢接这种谋害皇家的活,找死!”

闷哼声再一次响起,这次饱含了绝望。

裴如钦擦干净最后一只手,抬起眼,阴沉沉地扫了地上几人一眼。

他们这次出行,行程并没有宣告天下,是在一天夜里和靖遥帝用过膳后出宫的,知道他哪天走的人只有那些好弟弟,皇家就是如此,远在千山万里也逃不过手足的博弈和残杀。

裴如钦似乎有些倦了,拜这些人所赐,头疾似乎又隐隐发作,他垂下眼,压下眼中闪过的一丝阴郁。

院子里血流成河,打人的打人,挨打的挨打,裴如钦带来的随从也没闲着,一个个拿着扫帚引走血水。

而裴如钦,就这么看着他们。

就在这片无人敢开口的寂静中,忽然有道声音横劈了进来:“太子!!”

裴如钦望过去。

只见有人急冲冲跑了过来,像炮仗似的,远远就喊:“太子!”

裴如钦皱了下眉,看见是暗卫长垣,脸色更沉:“怎么?”

他暗卫不多,能留在身边的都是稳重性子。

向来稳重的暗卫此刻却极为反常,好半天才找着自己的舌头:“报告太子,属下发现,外面有、有人正在爬墙头。”

裴如钦:“赶出去就是了。”

长垣:“属下原本是打算这么做的。”

裴如钦耐着性子:“那是出了什么变故。”

长垣心一横:“他……下不来,挂上面了,属下一碰他就想哭似的!”

裴如钦:“……”

地上几个正被打着却不小心听了一耳朵的刺客:“……”

裴如钦静着,身上的杀欲一下平息,变得微妙起来。

长垣能理解。

他刚才看见的时候,也一样微妙。

说爬墙吧,那肯定要来偷东西的,但连墙都下不来,爬墙都爬不明白来当什么小偷?长垣要是这小偷,得当场找块砖拍死自己,太丢脸了。

长垣瞄了裴如钦一眼,裴如钦没表态。

长垣只好硬着头皮:“是上次在酒楼碰见的那人,不知是不是冲太子来的,太子不想见的话属下这就去把他赶走。”

裴如钦忍耐地闭了闭眼,抬手,长垣领悟,刚要往墙那边去,裴如钦又捏了下鼻梁:“算了,孤去看看。”

身着黑袍的太子往前迈步,身后几人立刻呼啦跟上。

裴如钦走到长垣所说的地方,抬头就看见长垣所说的那人——

正趴伏在屋檐上,半个身子都颤颤巍巍地扒在上面,乌发散落到了脸侧,不知经历过了怎样的挣扎,柔软的长袍被蹭得掉落在臂弯,露出些许里面的白衣。

听见声音,祝怜立刻低头看向了他:“救救。”

裴如钦:“……”

祝怜脑子乱,见到来人是裴如钦也没太惊讶,这副身子太不争气,竟然看见地面就晕了起来。

他脸烫得红,连带眼角也被烧红了:“我恐高,很怕。”

似是觉得裴如钦不能意识严重,他又补充了一句:“特别怕。”

裴如钦沉默片刻,上前,一把拉下祝怜的胳膊。

祝怜眨了下眼,反应过来时人就已经掉到了裴如钦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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