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性情大变,总归要经历些什么,可在世人眼里,顾家公子整年整日因病闭门不出,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外界。
顾池臣听出来了,容珩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别人他身上藏着事情,暗示他的不对劲。
“请教提不上,本公子习书的方法,天赋低的人也做不得。”
他回示对方好意,面上笑容更盛,一副暗色翻涌的眸子笑得弯起来,对容珩慢慢道:“容少卿的腿都有奇迹发生,那道就不允本侍郎也碰着些机遇。”
“在下这双腿有幸痊愈,都是要多谢长公主殿下的细心照料。”
“这不巧了吗容少卿,我现在既然还能安然无恙坐在这也是多亏了殿下信任。”
二人面色从容却也不让谁,落长鱼静静听他们二人掰扯,不知道怎么又听事情扯到自己身上。
她拿起瓷勺碰了几下碗内的粉汤。
顾池臣说完那句话,就见他对面的人默住,容珩放在腿上的手紧了紧,望了眼太阳此刻的方位,见顾池臣迟迟未动筷,他于是道:“顾少卿若不快些用膳,似乎就要迟了。”
午休还有不到一盏茶的时辰就要结束,此时不动身去的话,就要算一日旷工。
男子慢条斯理夹起块炙肉到盘子内缓缓道:“容少卿都不急,在下自然也不急,反正也快来不及了还不如安心享受当下,容少卿觉得呢?”
他对面那人笑笑:“陛下准我今日休沐,想必待会儿我还要多留一些时候,是没这个荣幸陪顾侍郎一起走了。”
顾池臣还欲张嘴,就听桌面敲了敲,落长鱼轻叩桌面,目光在二人中间转了下,冲他们冷声道:“都不吃是吧,王姑姑把桌子撤了。”
顾池臣,容珩:“……”
二人皆住了嘴,饭桌上没有一人再开口。
半盏茶后,顾池臣手拿‘落下的折子’,容珩抱着他带来的那只黑猫,一并被赶出了金銮殿。
红墙宫道里,顾池臣与容珩站在一处,眼睁睁见身后宫殿大门‘吱呀’一声紧紧闭上。二人隔着半米远彼此相视看了几秒,然后利落转身,头也不回地各朝一面离开。
……
天色渐晚,官蜀某间房里,晕黄缱倦的烛火晃在桌案处处理公务的男子面颊上,桌案一角一卷木折孤零零躺在那儿,陈一悄声走过去,帮顾池臣收好已看完的奏折。
男子垂眼不时执笔勾画着什么,勾画完又摘抄到一张白纸上,官蜀大门推开的声响还有外面频频响起的脚步声打断顾池臣手里的动作。
见顾池臣出来,门口看守的官兵行礼问好,官员们陆续向外走,见男子略过他们身边,他们都有些诧异就这男子背影开始小声议论什么。宫门落锁最后一刻,半个时辰前虽车流驶离的马车再次缓缓进入皇宫,士兵查看过官牌,将马车放行。
金銮殿某处梅园,火红的梅簇满枝头开的茂十分盛,从远处看就像铺满了红绸的花海,漆红色的木桩顺着延廊矗立了倾长一列,与红梅似乎浑然一体。
落长鱼倚坐在某段延廊内,晚风乍然拂起,几片梅瓣顺着飘进来,轻飘飘旋落在深灰廊面上。
她静静注视那些梅,耳边充斥着枝桠里透出来的呜咽冷风号叫声,抬手理顺发丝的功夫,一朵梅花掉落砸在她手背,她将它拿起来,放在围栏边缘处。
冰天雪地内,任何生命都在加速衰老逝去,梅花卡在栏杆边,风力不断推它往边上滑即将要坠在地面。
“殿下似乎很喜欢这些梅。”,一串脚步声后,顾池臣突然走近她身边,随她一同看过去。
落长鱼随手把手边梅花拨到延廊外的泥土里,男子站在她身后的位置,风声小了些。
“你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落长鱼开口问了句,天色并未太暗,男子今日回来的早,和前几日早出晚归的样子不大相符。
落长鱼只是随便开口,却让顾池臣错了意,以为她是在怪他回来的早没有好好处理她交代的事,他屏声回:“回殿下,那批顶替的名单臣已经查找的差不多,明日就可……”
“谁问你这些了,随你如何处理不用与本宫说。”,落长鱼不关心也不想听到关于这事儿的消息,开口打断他,顾池臣瞧着她侧脸,心头这几日一直以来的疑惑浮到嘴边,可他沉思了会儿,还是没问出口。
顾池臣任命以来,落长鱼从未过他处理的结果,甚至连派人去看都不曾,这是男子第一个疑问,而第二个就是他想不明白落长鱼为何替他请旨助他入朝为官,又为什么会清查春围舞弊这等大事交给他,明明他在众人眼里只是个身患重病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
瞧着落长鱼如此放松任他行事的态度,顾池臣那颗心怦怦跳不可控制的想:难不成她就这样信任他?
顾池臣这些天都在琢磨此事,可他想来想去也只得出那一个结论,他顶着顾家公子的身份,而顾家公子对官场上的事可谓算是从未有了解,而偏偏就是这样,长公主十分信任的将重任交给他。
对落长鱼这份支持他有些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回禀,直到袖口的热度传过来,顾池臣才想起自己为何过来。
“对了,这个给您。”,他从袖子里拿包方方正正的东西,落长鱼没搭理他,他一直抬臂举着,完全错过女子听见他那句话后随即皱了下的眉头。
落长鱼抽身离去,觉得顾池臣似乎脑子不好。
旁边窸窸窣窣了一阵,顾池臣耳垂透着抹薄红,明明没有任何人问,可他像是被触动什么开关,故作沉稳的一遍遍道:“还是热的,我外出刚好路过才去买的……真的只是路过。”
身边静默了半天,顾池臣抬头看见身前一片空荡,不知什么带着心境他连忙追上落长鱼。
然后他伸开手臂,过了会儿又把胳膊放下,似乎是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傻气。
二人静默对视着,落长鱼觉得顾池臣那股傻劲又上来了,而且今日犯的次数额外多,她不禁想莫不是这些天他在官蜀被刺激出了什么癔症,毕竟那块难缠老匹夫的确颇多。
顾侍郎处事果断手段高明的名声这几日可谓在朝廷里传的沸沸扬扬,听了这些消息的落长鱼对此只有一个想法——不愧是话本里的主角,做什么事情都顺风顺水。
她对这几日那些油滑老道的官员表现出的惆怅无力很满意,毕竟他们从前没少找落长鱼麻烦,而且一个个偷奸耍滑,对上话本主人公,他们必败无疑,落长鱼想干脆就当让他们提前为他们那蠢笨行为付出报应吧。
可见顾池臣总是傻里傻气的,她又有些怀疑是不是因她的推动让主人公脑子烧坏了,不过断断一瞬她这种念头就消散,她说不定是顾池正处在过渡期,过段时间便会好。
落长鱼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越大,她试探着叫他一声:“顾池臣。”
对面那人立即:“殿下有何吩咐!”
嗯,还认得自己叫什么,脑子还是清楚的。
落长鱼见他还在原地愣着干脆吩咐他:“叫人抬个步撵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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