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昨夜骑兵救火的事一时之间人尽皆知,满城都在疯传,徐家在云州树敌颇多,定是谁家要跟徐家作对,点燃醉阳楼后院的马厩和柴垛泄愤,引得大火烧了半夜,有人还隔着老远看见了从马厩燃起的黄烟。
又有一说,是有酒客醉后失手打翻了烛台,才烧了帐幔酿成大祸。
茶馆酒肆里人扎堆的地方说什么的都有,一会是寻仇,一会又是天降神火,个顶个的离奇,将那过程讲得跌宕起伏如说书一般。
顾晏钊听了一路,越听越怀疑是不是府衙有人得了唐止真传,故意散播出去这些谣言给百姓,生怕昨夜的事闹得不够大。
但这其中有一点却说得没错,府衙应对这次火情的反应有些过大了。
夏秋以来,屋楼走水是常有的事,平日也都是按部就班地先救火再查起因,但这次阵仗起得足,连还在府衙的几位京官也不顾了,贴告示、增巡街、挖火巷储水……先是革职了几位不大不小的官吏,后又由武侯挨家挨户地搜查巡检,已经抓捕了不少私藏火器的人,连徐家家主都被大清早请去了府衙。
大到有些借题发挥、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味。
顾晏钊没回府衙,转过永林巷过东大街,进了和颐坊的坊门。
他在云州买下了一间两屋的小院,闲暇时常在那里歇脚,府衙今日事务繁多,他没去凑这个热闹。
日上三竿,顾晏钊提着几包吃食回到院外时,还听到巷口的妇人在讨论王二家的男人因做过铁匠被官府的老爷叫去问话了。
王二媳妇便猜测铁匠兴许也是懂火候的,多少沾点关系。
顾晏钊听见这话,笑了笑,心道这问的只怕不是淬火的手艺。
聚着说话的几人把衣摆一卷,就地坐在墙根石阶,说得口沫横飞,讲早年在官府的见闻。顾晏钊从几人面前低头匆匆走过,被认识他的婶子叫了一声:“这不是周家二郎,你许久不回来这里了,屋里不住人可要遭贼的,得多当心啊。”
已经越过众人的男人闻声又转过身,脸上带着腼腆的笑意,点头道:“是啊,近来暑气磨人,做完了事就在府衙睡下了。”
有人纠正她道:“二郎在府衙当差,怕什么贼?”
齐家婶子急忙解释道:“那可说不准,前天夜里,我半夜起来就听见他院子里有动静,是不是……”
“不是。”
顾晏钊朗声道:“是我远房表弟来看我,我当着差没法回来,就让他自己来先住下了,他爱闹腾,没给您添麻烦吧?”
“没有没有。”齐家婶子瞧见他手里的东西,笑着道:“你那兄弟就没出来过,想添麻烦也不成啊,我们听了不少消息,这几日是很不安生,也是好意提醒你,你一个人住,身边没个人照看,家什财物都得保管好。”
顾晏钊谢了她,没再多说什么,打开院门进去了。
板牙豁口、动起来就能扑簌簌掉几层木屑的门吱呀一关,把那道挺拔精悍的身影挡开了。
他的出现这么一打断,众人的话头就自然而然引到了顾晏钊身上。
齐家婶子看着他进去,叹了一声:“做什么不好偏偏做了武侯,这活儿又苦又累,一年到头连家都回不了几次,他连肉都少吃,这才几年就瘦得脱了相,这回要不是家里来了亲戚,还舍不得买些好的。”
“谁说不是呢,你看二郎相貌堂堂,拖到这个年纪了愣是成不了家,可干这种吃力又不讨好活计的哪个姑娘会嫁给他,只是苦了他爹娘盼儿孙,哪能放心的下。”
有人接着这话道:“可要说起来,二郎看着真是不错,这头脸身形,云州城里最俊俏的男人都比不过他……可就是不顾家,回回问起,都说在忙,我听人说不顾家的男人可要不得……”
王二媳妇打断她,惆怅地说:“巷东头的陈百赖倒是顾家,跟周家二郎站在一起,倒还是显得这不顾家的看着顺眼得多……”
几人便都捧腹笑了起来。
……
“公子……你回来了……”
叶枫站在门口,接过他手里的布包,显然把外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脸上有些尴尬。
顾晏钊面色如常,已经习惯了这种念叨,全当没听见:“昨儿给的赏钱还有一半,我在路上买了几斤熟肉,你去热一热,叫人出来吃饭,齐婶说你没出去过,我没回来的这几日都吃的什么?”
叶枫犹犹豫豫道:“留在缸里的米还有一些,我煮了些粥……公子,我……”
“你想说什么?”
叶枫抬头对上自家公子的眼神,又闭上了嘴:“没、没什么……”
他别扭起来还得有一会,顾晏钊净了手,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拆开一包羊肉索饼,抽刀划下一块,也不跟他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