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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月照重明 下

小说:

枕剑若绾封侯印

作者:

赊月换酒

分类:

穿越架空

醉阳楼里能有什么东西。

火起时,楼内客人已经闻到烟味撤出去了大半,还有一小部分没来得及跑出去的,现在再想出去也早已无力回天。火借风起,风助火势,此时还能奇迹般被控制在这一栋楼和周围三间屋宅的小范围内,已经是老天保佑的结果了。

这种时候,保命才最要紧,身外之物都是浮云。

齐泰不明白他的意思:“瞭望台的红甲人方才鸣警过,这场火起因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还得等扑灭后才能查清楚,你让他们此时进去太冒险了,肉身怎么扛得住,黑甲是府君亲卫,府君要是知道……”

“这是府君的意思。”

齐泰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你没听错,不然齐大人以为我怎么会亲自来。”秦观晁道:“北营还有些事情,府君本打算明日再启程回府,但下午突然收到两封密信,一封自然是齐大人您托人送来的……”

两封?

除了今日在府衙的几位,还有谁敢送信到北营?还有谁知道府君的去处?魏林倒是一直嚷嚷着要去面见府君,但这也不太可能,一方面他碍于符潭的命令不敢,二是因为齐泰已经送了信,他没有必要再多此一举。

“那还有一封呢?”齐泰忙问。

秦观晁看了他一眼,坦言道:“不知道。”

“不知道?”齐泰道:“送信人呢?没有问清楚来历?”

“根本就没见到人。”秦观晁想起来就觉得荒唐,不停安抚马儿,没好气地道:“那信是绑着一支响箭射到哨亭木杆上的,挑在了巡逻换岗的时候,那会儿大家都在吃饭,守卫松懈,等反应过来,百步之外早就不见人影了。”

“那家伙聪明得很,在马尾上绑了蓬草和树枝,我派人去大致方向找时,地上除了有原地打转的蹄印,周围连块马粪都没留下。”

会有意识地躲开哨岗,又不忘清理蹄印防止追踪,对方很显然熟悉军营的布防。

但北营是什么地方?这胆子也太大了点。

齐泰心底一惊,讶然:“这到底是什么人……信上说了什么?”

秦观晁面无表情地吐出几个字:“祸水东引,速归。”

“大费周章只送来这几个字?祸水?东指的是醉阳楼,这还能理解,祸水又是什么?从哪里引来的祸?”

齐泰咂摸了一下,道:“难不成是在暗示有人要借火行鸡鸣狗盗之事?那何至于烧了这栋楼,醉阳楼这一片地乃是云州最繁华的地带,就这样毁了,实在是可恨。送信人既然知道要发生,还有充足的时间通知府君,为何不直接把信送到府衙提前阻止?”

秦观晁盯着前方的混乱,摇头道:“只怕,本就不是要阻止的。”

说话间,楼内突然一声爆响,齐泰往后退了几步,叫了一声:“再去装几只溅筒,换成盛水五石的大袋!”

跑过去的武侯扭头答道:“齐大人!这是恭桶装的水,您再往后退一退!”

齐泰连退几步,接着问道:“那算什么?难不成专程把府君叫回来看着?”

他道:“谁会有这种心思?”

“谁知道呢,那条子上就是这么写的。”秦观晁道:“府君看完后立即就动身了,还嘱咐一定带人进楼搜查。不是我非要进去,烧成这个样子了还没塌,可见里面是什么情况,都是自家兄弟,我也不忍心。”

齐泰没来得及继续问府君要他找什么,答案已经自己出来了,先前进入楼内的黑甲人八人只出来了一个,从头到脚燃烧成了移动的火球,他从门内冲出来,扑倒在地打了几个滚,被武侯们七手八脚地用湿毡布打灭身上的火,带着浑身的烟熏火燎和焦臭气味踉跄了几步,跪倒在两人面前。

秦观晁连忙扶住他。

黑甲人好半天才稳住身体,费力地从怀里掏出了半只被砸坏的弩机。

齐泰瞪大了眼睛:“这……这……”

秦观晁也有些意外,伸手接过来看了看,挑眉道:“还有呢?”

黑甲人咳出一口浓灰,擦了擦嘴唇,又翻找了一遍,从上衣内襟的夹缝里摸出一个布包,打开一半露出几枚同样大小的铜片:“都在这里了,大人。”

他断断续续地说:“属下等人进入楼中都找遍了……没有活人了,我们在楼下的那层找到了弩机,府衙的五把一把不少,被……咳咳……被藏在水缸里盖了防火布,火太大带不走,属下只好拔下弦片带了回来。”

“但这把不是。”秦观晁接过布包收在怀里,左右端详着手中的半截弩机,它只剩下了后端的机架,被火烤得发烫发黑,他道:“这是哪里来的?”

“不清楚……”黑甲人道:“它和府衙的弩机完全不同,更大,也更精良。”

黑甲人伤的不轻,努力张开烧焦卷皮的嘴道:“我本想也拔下它的弦片带回来,可打开才发现里面是空的,情况紧急,只好先把机身带回来了。”

黑甲受训严苛,执行命令不会有一丝马虎错漏,因此不存在匆忙中遗失的问题,秦观晁把东西拿在手中,点点头:“好。”

他翻身上马,掉转马头,坐骑蹄步空踏了几下,被男人勒住制止了,他回过头又问了一句:“其他人呢?”

黑甲人道:“我们上来时火烧到了底下往上的楼梯口,楼梯被人泼了油,发生了爆炸,其他兄弟来不及走,只能把我送出来……”

秦观晁沉默了一下,收起先前跟齐泰说话时带着的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低声道:“知道了,明日再进去找一次,看看能不能找到有全尸的。”

火还未灭,等到明日它熄灭后再进去找尸首,根本不会有任何残骸还能留下来,几人都心知肚明,但说出口又是另一回事。

他叹了口气:“有骨灰也行,找到了送还本家入殓,抚恤会翻倍补偿给家里,你不用跟着了,今夜就回府衙去找医师疗伤吧。”

齐泰还有些发懵,见他要走,怔怔道:“你要去哪里?”

“回去复命。”

秦观晁双腿一夹马肚,策马向北城门而去。

……

月光下,两匹骏马穿梭在暗林中,林间小道扬起沙尘,惊动了树上栖息的飞鸟,呼啦数声振翅飞往四面八方。

前马忽然一个急停,勒紧缰绳抬高了马蹄,枣红马嘶鸣转动,拦在了后马身前。

“府君,有人。”

黑暗中马蹄声逐渐清晰,林蔚持刀防卫,离得近了,才看见马背上一人压低身体御风而来,见到两人,扬声叫道:“府君!是我!”

林蔚收起刀,上前迎他:“事情办的怎么样?”

“不好说。”

秦观晁回了他一句,缓速来到岳雎身边,把黑甲人带出来的东西尽数交给岳雎,又将事情一五一十地重复了一遍,退在一旁,静静等着府君发话。

岳雎掀开斗篷的兜帽,露出一直罩在阴影里眉头紧锁的脸,良久,才沉声道:“他果然等不及了。”

“对了!府君,还有一个。”

秦观晁伸手抚平衣襟褶皱,一摸胸口下两寸,才想起来去扶那名黑甲时,被对方匆忙往怀里塞了一样东西,他把怀里的东西掏出来,双手递给岳雎。

岳雎接过去,打开那块脏兮兮的布料,被眼前的东西定住了目光。

见岳雎的表情过于凝固,秦观晁忍不住也看了一眼,但这下连他也愣住了。

那是什么东西?

女人的首饰?还是男人的戒指?

都不像。

月色青白,照映在岳雎手中,那块布展开摊平在掌心,中间赫然躺着一只被高温灼烧显得有些变形、但依稀能看清楚是窄口银环的东西。

唯一不同的是,环上还带着一只已经颜色发黑、双翅扭曲的四眼飞禽。

三个人六只眼睛,此时都有些疑惑。

耽误了这么一会,岳雎收起那只银环,正色道:“好了,此事随后再细问,有骑兵去救火暂时可以控制灾情,即刻回府。”

林蔚和秦观晁不敢多言,随即扬鞭跟在了岳雎身后。

……

夜风猎猎,吹得何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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