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急忙捂住她的嘴,慌慌张张狡辩,“没有的事,她胡说的!”
“拿什么东西换?”阿沅扯开他的手,将老太太拉到跟前追问。
“就,就是.....”她吞吞吐吐,就是不说,眼睛一直往柳持书身上瞥。
阿沅气得咬牙,方才演得好人模样半点不见踪影。
柳持书从怀中又掏出一个袋子,从里头倒出一捧金珠,“奶奶,要是您愿意告诉我们,这些都是你的。”
不说老太太眼睛看直了,阿沅也是直冒酸水。
他怎么这么有钱?哪像她,向来都是风餐露宿,食不果腹。
初见柳持书时本想穿得漂亮些引他注意,结果生生等了八九天,唯一一身好衣裳也在戈壁的风吹日晒下成了破抹布,头发也是随意用根破布条挽着,瞧着就一股浓浓的穷酸气。
在阿沅羡慕嫉妒的眼神中,一捧圆润可爱的金珠子落到了老太太的手里。
这下连老头也不拦着了,喜滋滋地摸着金珠傻乐。
“咳咳,”阿沅眼睛都要冒绿火了,她打断两人的喜悦,语气生硬地催促道,“这下可以说了吧。”
“别急啊,”老太太小心把金珠藏进怀中,咧开干瘪的嘴,“拿人去换,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可以,一个人一包药。”
*
冬日太阳西落的时间比夏日早得多,不过一会儿,天际只余下一线狭窄的红霞。
阿沅与柳持书并肩走在街道上,落日余晖将地面染上破碎橙红,挥洒宛如残血。
路两旁的摊贩正在匆匆收拾东西,个个神色紧张,行人经过时也是匆匆忙忙,仿佛背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要追来。
“怪不得。”阿沅喃喃自语道,“我说我初来乍到,怎么就被那赵保全盯上了,原来是想捉我去换药。”
柳持书眉心蹙了蹙,“他是冲你来的?”
他原本还以为是方无肆引起的祸端。
阿沅点头,“嗯,昨日你将我丢下,我在仙君的途中,他突然出现,说是能帮我找到你,结果走到半路突然发难。”
说话的时候,她眼神幽怨地看向柳持书,直将他看得有几分尴尬无措。
“抱歉。”
他低声道歉,昨日丢下她一个人在陌生的渊水城确实不妥,即便她可能并不简单。
阿沅忽然软下嗓子,声音又娇又甜,比蜜糖更令人上瘾。
“仙君以后别再丢下我了,好吗?”
她仰头看他,红润的唇微微翘起,一双杏眼像是含着汪清泉,剔透又让人忍不住伸手触碰,想搅乱一池平静,划出属于自己的涟漪。
柳持书忽然伸出手掌覆在她的眼睛上,掌心仿佛被小刷子拂过,生出细密的痒意,他声音低哑,“你对谁都这样吗?”
阿沅:“?”
刚想反问他什么意思,眼前的手掌又突然放下,黑暗褪去,视线重新清晰,余光却只看见一片白色的衣角划过。
眨眼间,柳持书已经走出许远,斜阳落在他的发顶与肩头,竟显出些许落荒而逃的狼狈。
又犯什么病?阿沅站在原地挠头,半晌才追了上去。
夜幕来临,街道彻底安静下来,渊水城的人似乎全都习惯早睡,一排排房屋半点光亮都不见。
太阳方才降下不久,大地便逐渐开始冷却,携着砂砾的风吹在身上,泛起丝丝凉意。
阿沅和柳持书在老太太说的墨良街蹲守,弯月升至半空,柔软的月色披在街道与房屋上,勉强照亮周围。
“怎么还不来?他们会不会是骗我们的?”阿沅吸吸鼻子,圆润的鼻尖已经冻得通红,每说一句话便带出一阵雾气。
白天有些热,她就少穿了几件,到了晚上却又开始觉得冷。
她将身子往墙角缩了缩,墙壁还带着白日太阳晒过后散发出的热气,让她情不自禁贴了上去。
柳持书的视线一直忍不住往她的方向瞥,见她缩成小小一团,心中懊悔忘记将储物囊带出来,里头原本还有几件衣裳的。
他叹了口气,脱下自己的外衫,沉默地递给少女。
阿沅见状也不和他客气,赶紧接过,手指刚触到衣裳时,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冷颤。
这就是她为什么不想在夜晚缠着柳持书的原因,他终日浑身冷冰冰的,比起他,还不如贴着墙取暖来得有用。
“等等。”柳持书收回手,手掌贴在衣服上,掌心有微光亮起,过了会儿再递给她时,衣物已经暖烘烘的。
阿沅将衣服披在身上,寒冷刹那被驱散,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好暖和啊。”
看见少女柔嫩的脸颊在衣料上蹭了蹭,柳持书不知为何也感觉脸有些发烫,他转过头强迫自己不再看她。
月亮终于行至正中,安静的小巷传来脚步声。
阿沅与柳持书躲在一堆杂物背后,视野中出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他肩上扛着东西,看形状似乎是个麻袋。
矮壮的男人走到街口,放下肩上的东西小声呼唤:“大人,我来换药了。”
一阵凉风刮过,卷起地表的尘土,男人咳嗽了一声。
“大人?”迟迟未见回应,男人有些着急,加大了声音,“大人你在哪啊?”
“别喊了。”突兀的声音自背后响起,男人被险些被吓丢了魂。
他擦擦额头的冷汗,搓着手点头哈腰道:“是是是,对不住大人。我带货来了,大人这次总能把药给我了吧?”
身穿黑袍、头戴斗笠的人身形高大,站在男人面前十分具有压迫感,他声音翁然,像是隔着层布在说话。
“拿去吧。”他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油纸包,嘱咐道,“小病三日半勺,大病一日半勺,切不可贪多,知道了吗?”
男人激动地收起油纸包,“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黑衣人站在原地看着男人离开,随后踱步到不远处的麻袋前,他弯腰轻松扛起袋子,身影迅速隐入夜色。
阿沅揉了揉眼睛,震惊道:“他怎么走的?”
“跟我来。”柳持书突然握住她的手,脚下生风,两人凌空而起飞掠过一排排房屋。
从空中俯视,寂静的月色将整个渊水城笼上层薄纱,瞬间,万物仿佛都在脚下臣服。
原来飞是这种感觉。
阿沅目不转睛盯着下面,冷冽的风吹在脸上,有些疼,更多的却是兴奋。
由于半妖血脉的限制,她无法像寻常妖怪或是凡人修士那样飞行,以往去到哪都是靠两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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