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位想如何?”大汉无可奈何妥协道。
要是没签契书,他还能随意打发,但这契书一旦签下可就不得了了,交易完不成他们四方堂的兄弟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契书是由一位圈中懂些术法的老前辈制出的,相传曾经有买方在拿到调查结果后对结果不满意,拒绝支付剩余的尾款,都闹到了城主面前,结果城主判了买家赢。
判决一出,简直气煞了整个消息打听行业,那位前辈便由此制作出了契书一物。
买卖双方需得在契书上写下任务完成标准,随后双方与各自的保证人签下契约,签订后任意一方违约,都会被契书上的咒术反噬。
若交易途中有一方不幸离世,契书的惩戒自动顺延至保证人身上。
昨日他们要是真签了契书,那门中弟兄可就有人要被迫收拾烂摊子了。
“要么让昨天那人退钱,要么带我们去找你们当家的聊聊。”
阿沅用手挡住头顶愈发灼晒的日光,她双颊被晒得红扑扑,抬头看眼毒辣的太阳,随即走到柳持书的另一侧,借他的影子乘凉。
柳持书见状微微侧身,将她整个人笼在影子之下。
大汉粗乱的眉皱起,“赵保全人失踪了,银子四方堂也没入库,这钱我们退不了。”
赵保全?阿沅圆眼微睁,与柳持书的视线不约而同对上。
终于知道昨天那人叫什么了。
先前城主府的人将消息封锁严密,昨日发生的事半点也未泄露,没人知道昨天变成怪物的究竟是谁。
柳持书轻笑,声音冷冽,“那就是去见你们当家的了?”
“不行!”大汉黝黑的脸显出几分局促,要是去见了当家的,指不定要挨罚。
阿沅不耐烦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想赖账?”
“不许胡说,”柳持书敛眸斥了句,转而解释道,“四方堂可是正经堂口,怎可能做这种事?”
“不如这样,这交易就算了,你告诉我们赵保全的家在哪,我们二人自行去讨要银子,事后再将这契书作废,如何?”
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一来二去,将头脑简单的大汉哄得团团转,竟然真信了柳持书是为他好。
他想了会,同意了柳持书的建议,将赵保全的信息一五一十全交代了个清楚。
事后,二人按照他说的找到了赵保全的家。
渊水城的城东多是低矮的土砖房,铺满沙尘的街道,每走上一步就溅起泥尘漫天。
房子门前坐着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有半大的孩子在路上嬉戏打闹,将别人家堆在屋旁的渣斗撞倒,路面一时脏兮兮、乱糟糟。
阿沅捂着鼻子走在柳持书身旁,见那群毛孩子转而朝她撞过来,急忙躲开。
有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被推到在她脚下,仰起脏污的小脸哇哇大哭。
哭声吵得阿沅额角直突突,她被迫蹲下身将人抱起,抹去她脸上的泪,“喂,不许哭了,哭有什么用啊?谁欺负你,你就欺负回来。”
小女孩抽噎着睁开眼,乌黑的眼珠盯着她发呆,看起来实在傻。
“听见没?”见她不应,阿沅曲指在她脑门轻轻敲了下。
小女孩抱着头狠狠点了点,随即跑开,不远处的孩子们伸着脖子往这看,见小伙伴回来了纷纷把她围住,你一句我一句,像是枝头叽叽喳喳蹲着的雀鸟。
阿沅满意地拍拍手起身,却见柳持书正低头看她,眼底蕴着她看不懂的浅淡情绪。
“仙君这么看我干什么?”她顺杆子往上爬,细指牵住他宽大的袖袍,整个人倚在他身前,近得能听见胸膛下阵阵鼓动的心跳。
少女乌黑的发丝绾在脑后,斜阳透过,边缘泛出璀璨的金色,如雨后天晴的眸子一片澄澈,望着他的时候,眼神专注,仿佛满心满眼只容得下他一个人。
小巧的下巴微仰,几乎要抵在他胸前,朱唇开阖,吐气如兰。
柳持书看了一会儿,突然移开目光,略显慌乱将人推开,“赶紧找人吧,天色不早了。”
阿沅看着他红透了的耳朵掩唇笑,声悦如铃,“好啊,都听仙君的。”
柳持书狠狠闭了闭眼,随即沉默往前走。
在他有意加快速度的情况下,两人眨眼就到了赵保全的住处。
面前的土砖房比起周围的更显破败,但从微敞的门缝望进去,却能看见里头布置豪奢,门口也比其他人家更显得干净几分。
屋内隐隐传出争吵。
“放开!这是我带来的东西,我凭什么不能拿走?”
“你个遭瘟的娘们,迟早被城外头的恶鬼吃了去!”
“哪比得上你们二位啊,要吃也是先吃你们这两个穿肠烂肚的老不死!”
哐当一声,木门被用力推开,头戴巾帼的妇人身上挂着大包小包走出门。
见门口站着个冷冰冰的青年,她眼神警惕,“干什么的?”
“请问是赵保全家吗?”阿沅从柳持书背后跳出来,扬起笑脸看她。
精致可爱的少女笑眯眯望过来,妇人态度好了些,软和的姑娘家总比臭着张脸的男人看起来无害。
“赵保全不在,昨天就没回来。”
阿沅自来熟地挽上妇人的手臂,唠家常一样开口,“那姐姐可知道他是干什么去了?”
“你们找他干嘛?”妇人狐疑看她,“难道那死男人在又招谁惹谁了?”
她眼珠咕噜转着,“那和我可没关系啊!我已经不是他赵家的人了,你们要找就进去找他那老不死的爹娘去。”
说完,妇人急忙挣开被阿沅搂着的手,火急火燎地离开,边走边回头,生怕两人追上来。
“跑那么快干嘛?我有那么可怕吗?”阿沅一脸郁闷。
柳持书嘴角扬起个微不可查的笑,率先朝屋内走去,“还是先问问其他人吧。”
木门吱呀声响,入眼满是狼藉,里头衣服散乱堆叠,各种瓶瓶罐罐、锅碗瓢盆,撒了一地。
两个老人瘫坐在地上抹眼泪,身上有与人争斗的痕迹,花白的头发乱七八糟像是鸡窝。
“哎呀,这是怎么了?”阿沅脸上又惊又奇,神情浮夸地走上前扶起两个老人,热情的劲儿比起之前对待柳持书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着她殷勤的态度,柳持书突然感觉有些微妙,她果然是刻意接近自己的。
那目的呢?
也是想从他这得到些什么吗?
可他向来生活在云澜宗,鲜少下山,并无仇敌,身上也没有什么法宝可图,有什么值得觊觎的?
柳持书想不明白,心绪陷入漩涡般,一团乱麻,怎么理也理不清。
而在他纠结的时候,阿沅已经把两位老人哄得服服帖帖,直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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