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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冷傲暴君x飒爽甜妹

小说:

重生后和神经反派HE

作者:

春雨惊蛰

分类:

古典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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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岫军中大半都是临时加入的起义军,良莠不齐,严重耽误了之后的作战,这些临时编排入伍的家伙没有经过任何严格的军事训练,空有一腔怒火,士气倒足但排兵布阵起来非常麻烦。

更何况还是攻城战这样极其艰难的情况。

于是裴岫将手里的五万兵马分成了三个部分,一为借住云梯强攻城楼的先锋营,二为明修栈道暗度城池沿着城角绕过瓮城从地底挖出一道越过城池地道的土营,三为包围城池前端以弓兵和骑兵为主的鹤翼阵营。

裴岫身在鹤翼之中,身骑白马,玄衣金冠,在身着甲胄的将士中显得格外出众。

属于燕军的玄色军旗在邺城外的大风中飞舞,长途跋涉之后,五万大军终于暴露在十万魏军的眼皮子底下,就像是再也无法隐藏的大象,燕军再没了自我调整的时间,随着邓绍挥剑大喝一声,在乞活军的带领下,起义军扛着锄头就直直冲向了城门。

身在敌台的魏军看到气势汹汹,激的邺城外尘土飞扬的五万燕军,一边派人迅速向魏宫中的秦王禀报详实,一边立即启动了防御。

这些都是久经沙场的将士,反应十分迅速,下方平铺在护城河上的城门迅速高抬、闭合,通过一条绕城的护城河断开了邺城和外界的联系,与此同时,箭雨忽将,冲在前锋的士兵迅速倒下,有的则不要命地往前奔,幸运地抓住了快速高悬的城门,却不幸地高空落下,摔了个稀烂。

只不过一刻,护城河就变了颜色。

架着云梯的步兵后一步赶来,数架云梯铺在护城河上,代替了城门,让他们得以越过护城河抵达城楼下,数以千计的士兵踩着云梯跑过去,有的被飞来的箭矢射中打倒,有的则被这样的声势吓到,愣在了原地,而后不是被随后赶来的箭矢射中便是被随后闯来的士兵踩在地上,也只有不畏死、运气还不错的家伙能一往无前地继续冲。

横着抗在他们肩上的云梯向上一抻立在了高空,又栽在了土里,后来人趁着云梯,向上爬。

城墙上的魏军这时又对着爬上来的人丢巨大的石头或是砖檑,一脸砸中了好几个人,有的人因此砸死,有的则因此摔死。

与此同时,后翼燕军手拿巨大的木质盾牌或蹲或站,两字排开,摆成巨大的一对展开的翅膀,裴岫身在鹤翼中心,在箭雨中指挥着士兵使用投石机和弓箭,远程对攻,她手下的燕军凶悍有之,但显然准头太差了,两方箭雨对冲,死者多是他们这方。

裴岫在邓绍的阻止声中,驾马前行,从箭雨外冲向了箭雨之中,而后,利落下马,一把抢过正在射箭的士兵的弓箭,眯起一只眼睛,越过盾牌里的缝隙,对上了尘烟滚滚的城楼之上,为了减少伤亡盾牌与盾牌之间的缝隙是游动的,停留的时间很短,裴岫拉起手中的弓箭,再将将射出箭矢,身前的盾牌铸成的小山就闭合了。

挡在裴岫身前的盾牌很快“笃、笃、笃”的扎上了数枚箭矢,若是,缝隙闭合的晚一点,裴岫就已经被刺成了刺猬了。

邓绍晚一步赶来,他看着裴岫在危险的战场上随意穿梭心口直跳,立即翻身下马,刚想训斥几声,就见裴岫面不改色射箭的一幕。

此前裴岫一直在幕后操控着燕军,从未真正上过战场,邓绍以为她至少会像他以前一样对危险的战场产生惧怕,不需要太多,但至少要有与死亡擦肩而过的后怕吧?

可裴岫好像一点也没有,显然习以为常。

她放下箭,眉间微蹙,道:“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强攻不是一件好事。”

邓绍把所有的担忧和呵斥都咽了回去,老实地做了个下属,回道:“攻心?魏军兵强马壮,邺城粮草丰富,秦王虽然失道,但是在军中威望极盛,魏军士气强盛,这邺城城防设施又修得极好,我们这群杂牌军能攻他们哪门子心?”

裴岫瞥了他一眼,邓绍自知失言,却没有委婉的意思,继续直咧咧地说:“我们一路赶路一路收纳流民,队伍短时间扩大了近一倍,这样大的动静,各郡各县的守备军却都跟瞎了似的,城池守夜不守,就让我们蹚了过去,我还觉得稀奇的,怎么可能临到皇城之下还能一路畅通无阻?”

邓绍是个放肆又轻佻的人,裴岫已经习惯了他的无礼,她把弓箭背在身后,知道他是想说,五万兵马置于邺城之下,魏军不是瞎子,事已至此,硬着头皮也要打过去。

“剿贼”的檄文已经颁布,不说把城墙攻下,至少要率先消耗邺城中已有的兵马器械粮草一等,堵住邺城的出口,等到一同“剿贼”的援军。

当然,等着“可能”的援军是一件不靠谱的事。

这世上,除了实在过不下去的百姓,有点资产的世家豪族谁会明着跟他们干要砍头的事。

他们就等着裴岫手下这群“暴民”敲碎大魏摇摇欲坠的江山社稷,然后趁势而起,如陈胜吴广、如黄巾军之后的诸侯一般,分食大魏。

裴岫不是事后分食、假公济私的诸侯王,她最想要的是亲自亡了大魏。

上一世,真正亡了大魏的也是裴岫。

没有一个人有魄力直接跳过这个伟大却残暴的王朝,踩着楼孤鹤暴戾的亡魂,直接改朝换代,他们玩着汉末以来相似的把戏,将楼孤鹤年幼的儿子们当成了手中提线木偶,妄图站在道德制高点,挟天子以令诸侯。

乱世之下,皇帝是最不值钱的。

这样的环境下,皇子们带着重兴大魏的期盼,带着追随父亲英灵的誓言,在颠沛流离里不得善终。

裴岫并非魏臣,不食魏禄,她是个胆大妄为的反贼,所以她第一个撕碎了这层窗户纸,无视了士人们戳破她脊梁骨的恶言恶语,以最快地速度占据了大片疆土,割裂了好不容易统一的北方,以最激烈的方式否定了楼孤鹤前生所有的功绩,终结了大魏的血脉、终结了大魏的疆土、终结了大魏的历史。

她或许是个罪人。

所以,上一世,她心甘情愿地背负了所有亡魏的骂名,把卢焕送上了再世明君的位置。

她曾认为这是最有效率的做法,但后来的事证明,这也是她此后噩梦,裴家此后惨淡结局的原因。

此生此世,她本想做个富贵闲人,可又无奈和楼孤鹤扯上了关系。

她真是怕极了他,这样的惧怕几乎让她无法正常地面对他,即便他们的关系有所改善,她也时常游走在恐惧和爱慕之中。

这并不正常。

但是楼孤鹤的死暂时冲刷了这一切,他的爱、他的死,给疯狂的裴岫带来了理智,也让她蒙蔽了理智。

前生的经历已经证明,亲自亡灭大魏是错误的,可是,悲愤和怨恨驱使着她明知错误,依然错误。

她给天下饱受压迫的百姓一个反抗的出口,也给自己怨恨找了个出口。

她在冷静地做一件疯狂的事。

不论生死、不论成败。

她会给大魏再一次带来毁灭的命运。

战场上,杀声震天,裴岫手中射出的那支箭精准无误地从天空飞过,在折断一支天空的飞箭后快速钻进了箭楼里某个弓兵的眼睛里,那个人发出的惨叫声比起着战场上的厮杀声不值一提。

“强攻难得,”裴岫问,“土营那边情况如何?”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才是他们的正经事。

邓绍这才正色道:“魏军的注意力果然都转移到了强攻的先锋军身上,余下的弟兄们借着云梯按照之前的安排,隐在他们的盲区,已经开始开掘地道了。”

邺城北边靠山,四面环河,城墙里还修有层层叠叠的瓮城,就算强攻进去,也只会沦为瓮中之鳖,他们在一开始就没打算正经闯进去,采取兵家惯用的土攻之法。

在坚固的城脚下开掘地道,就算凿不出一条通往城内的地道,也能毁坏城墙,致使城墙倒塌。

待到那时,定能打魏军一个措手不及,士气大挫,他们趁这时再大势攻入。

不过,采用土攻注定不是一件短时间的战事,裴岫需要跟他们做好持久战的准备。

然而,裴岫这方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骑着马飞驰而来的楼观澜却决定要速战速决。

他站在鼓楼上,迅速打量裴岫派来的前行军,根据几十年来的军旅生涯,断定这是一群乌合之众,这看起来声势浩大的一群人里,只有摆出鹤翼近万兵马算是正经来打仗的。

这太好笑了。

楼观澜心里这样想着,却也没有轻敌。

他吩咐着守城的将士下手不要太重了,给攻城的那群起义军多留几个活口。

抚远将军宇文雍闻言不解,但也不敢反驳,拱手应是,迅速将楼观澜的指令传达了下去。

楼观澜英勇有伟力,擅兵法,在战场上身先士卒、赏罚分明,在等级森严的军中享有盛名,因此他的命令很快在军中得到了拥护,魏军的将士们即便自己的性命有虞也要尽量保证强攻城池的燕军多活几个。

在魏军有意放水的过程中,初经战场的起义军们看似和训练有素的魏军不相上下,打到差不多日头将落,两方士气大减的时候,裴岫终于鸣金收兵。

燕军收兵,魏军倒跟着收了兵,一点没有追击的意思。

邓绍觉得不太对劲,裴岫不够了解楼观澜,没有嗅出里面的阴谋,再说对魏军来说本就保守守城为上,况且燕军也没有溃败落跑,一旦追击,可能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

一天战事,战士都很疲惫了,除了藏在城楼下土营的人,燕军大部队向后撤军数里,直到越出箭矢的射程才停步,他们在此搭建了营帐,准备接下来的持久战。

从并州到冀州的一路都是日夜兼程,战士们常常倒头就睡,夜晚除了巡营的人一般都很安静。

然而,此次这群初出茅庐的庄稼汉们第一次打仗,各个精神兴奋异常,夜晚纷闹异常,邓绍难得板着脸狠狠处置了闹得最凶的几个人,军营里才安静下来。

在邓绍的命令下,所有人都必须尽快休息补足精神,然而,这群人哪里是训练有素又常在生死线上游走的兵油子,今天与死神擦肩而过,即便身体疲惫的过分,也睡不着,即便闭上眼睡觉了,也处于浅眠状态。

五万兵马经今日一日损耗就有十分之一,裴岫愁的是强攻困难,就算是给土营的人打掩护,这么打下去,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邓绍愁的却是,这么多新兵蛋子非常不好管理。

“虽然训练好也没用,”邓绍叹道,“今天练好一个兵,明天战死三个兵。”

战事紧张,粮草也紧张,他们没有时间好好去训练这群素质较低、甚至于听不懂军令的家伙。

算了,邓绍心里有些残忍地想,这群人本来也是消耗品,只不过是吸引魏军注意的耗材而已,没必要花太多的精力。

不过,这样的想法最终害了他们自己。

午夜时分,裴岫刚刚在营帐中和衣躺下,静谧的夜色里就突然传出一声爆喝,裴岫警惕地从床铺上跳了下来,快步走向外间,就见原本安静有序的军营忽然想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许多人高喊着“敌袭”。

敌袭?

夜袭吗?

不可能啊,她看着陷入一片火海乱成一团的军营,心道,军营外搭建了瞭望台,外面也有巡视的士兵,怎么就能夜袭了呢?

就算是夜袭也是从外面打起来,怎么一下子就从里面乱起来了?

容不得她多想,军营里那群今日刚与死神擦肩而过的士兵听到“敌袭”的吼声,立刻惊醒,他们被吓慌了神,拿起武器,就急匆匆地往外跑,一个两个……军营迅速乱作一团。

裴岫营前的亲兵不明情况也以为是敌袭,慌张着看向不明所以的裴岫。

“邓绍呢?”

两个人摇了摇头,不知道邓绍的去向。

裴岫径直从营帐中走了出来,天晚夜黑,难看清敌我的区别,只能看到陷入混乱的敌营厮杀在了一起,制造的厮杀声不下白日的攻城战,昏黄的油灯在混乱中倒到了地上,点燃了营帐在漆黑的夜色里燃起了冲天的大火,惨叫声和求救声不绝于耳。

这下子就连裴岫也以为是敌袭了,身边的亲兵拖着受惊的马儿要带她逃跑。

但裴岫还未走,邓绍就驾着马飞驰而来。

他常年身在军营,比裴岫了解情况,只见在他背着冲天的大火,朝裴岫高喊道:“是炸营!”

裴岫登时瞪大眼睛。

邓绍从马上落下,一身是血,远比白日要狼狈。

他后悔不已道:“这些新纳进来的流民没有经过训练,今日一番恶战,他们精神必定濒临崩溃,不知是谁先吼了一句‘敌袭’,整个军营都跟着乱了。”

裴岫还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她深吸一口气,吩咐道:“立即整军,现在的情况如果迎来真正的敌袭,那就完了。”

邓绍面露难色,他道:“来不及了,他们分不清敌我,都开始杀在一起了。”

裴岫愣住了,她终于注意到邓绍身上醒目的血,邓绍目光躲闪,低下头道:“为今之计只有放弃掉那群炸营的士兵。”

裴岫凑近一步,逼问道:“你要怎么放弃?”

邓绍将头埋的更低:“杀了他们。”

裴岫忽然笑了,她道:“敌袭还没来,我们自家人倒杀起来了。”

“舒玉!”邓绍抬头道,“他们现在不听军令,已经酿成大祸了,再放任下去,不知道会死多少我们的人!”

裴岫一挥手,打断了邓绍的话,道:“你若将他们逼入绝境,他们会疯的更厉害。”

“传我命令,先行快速整军,先保住能听得懂军令的,其余人等都给我捆起来,疯的要杀自家兄弟的再处置。”

邓绍用眼神指令了裴岫身边两个亲兵,要他们代由传达裴岫的命令,而后代替了他们的位置,站在了裴岫身边。

裴岫疑惑,却听他说:“炸营不详,今晚上要出大事了。”

裴岫看着军营乱象,道:“已经出事了。”

邓绍牵上裴岫的马,引着她骑上马,然后再昂着头去看她,看到她眼中悦动的火光,到了这时,裴岫也表现得非常冷静,也许是强壮镇定,但至少……邓绍心中能松一口气。

“不,”邓绍正色道,“楼孤鹤爱出奇兵,楼观澜擅攻军心,他们父子俩可没一个是好惹的。”

“今日之事,我不觉得是什么巧合,接下来,我军怕是要陷入一场恶战了。”邓绍轻松地笑了一下,道,“运气差点,估计得全军覆没了。”

裴岫心下猛地一沉,她忽然抓住了邓绍染血的衣袖。

邓绍笑得更开,他望着裴岫,郑重其事地喊她的名字:“裴舒玉。”

他“叮”地一声拔出一柄短剑,直直插入马的后臀,马儿发出一阵嘶鸣声,裴岫被挣扎的马弄得差点跌下来,只能抽回拽衣袖的手,紧紧拽住缰绳,混乱之中,听到邓绍说:“我等若能活过今夜与你重逢,那便说明天命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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