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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冷傲暴君x飒爽甜妹

小说:

重生后和神经反派HE

作者:

春雨惊蛰

分类:

古典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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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脸色大变,顾不上仪容,疯狂朝下跑,吼道:“住嘴!”

然而,遗诏到这里还没有完。

侍郎继续念道:“若太子被废,擢立秦王世子楼孤鹤为新帝,先托孤之臣太傅张恒山,太尉何兖教之、辅之,以克承大统。”

秦王从高高的台阶上摔了一跤,从台阶上滚到了台阶上,又狼狈地爬了起来,他在群臣意味深长地注视中,高声喊道:“假的!这是假的遗诏。”

“到底是谁在这里搅弄风云,要破坏朕的登基大典?!!”

侍郎闻言,抱着遗诏,看着目眦欲裂的秦王,掉头就跑。

秦王头上的冠冕因为刚刚那狠狠地一跤被摔到了地上,上面的珠帘叮叮咚咚的砸到了青石砖上,像水珠一样四处衍生,秦王又急切地将它捡起来,赶忙将它重新戴在头上,可是太着急了头上的冠冕完全带歪了。

就像他这不正的皇位一样,从头到尾都是蹩脚的。

张太傅站在高台上,双手放在身前交叠着,目光冰冷,冷淡地看着他,秦王被这一眼盯得愣住,恍然大悟,他颤抖着手,直指张太傅,吼道:“是你!是你!!”

“朕自继位以来一切依照先皇旧制一直对你礼遇有佳,”他眼眶通红,歇斯底里地高喊道,“你为什么要假拟诏书,一心毁了朕?!”

张太傅淡道:“遗诏本就有两份,老臣不敢假拟诏书。”

众臣窃窃私语,何太尉震惊,他可从未听过还有第二份诏书啊。

张太傅继续说道:“第一份诏书,你为托孤大臣,辅佐先太子,尊荣依旧。”

“第二份诏书,你为文王殉葬,葬入皇陵,改立武烈太子。”

“开启第二份遗诏的条件是,你废太子,篡位,登基。”

群臣哗然。

秦王怒极,高扬着手,喊道:“一派胡言,一派胡言!朕乃先皇重臣又是皇室宗亲,先太子无德造废,朕顺应天意,登基为帝,有何不对?!”

“况且,跳过文王子嗣,擢立楼孤鹤,岂不荒唐?!”

他快步上前,边走边说:“你是楼孤鹤的老师,你当然想立他为帝,好继续做帝师。”

“这份遗诏不可能是先皇立的,分明就是你为了一己之私假拟的!”

张太傅竟笑了,道:“你年少时暴虐不仁,目无军纪,好斗妄为,坑害将士数百人,文王那时还未取得天下,便想要你性命,后来你稍作收敛却又在征至青州时将三万户人杀至七百户,天下莫不骇然,若不是徐祖荫愿意收拾你的烂摊子,青州就算打下来也必然失去。”

“而你以为徐祖荫为什么甘愿承受骂名也要去青州,呕心沥血、积劳成疾死在任上?”

“是因为先皇身为帝王负荆请罪,跪下去求他了。”

“徐祖荫说,你楼观澜一人性命不足以填青州成千上万的百姓,先皇便说,那便用他的命去填,如若徐祖荫不愿领青州,他会以己命谢罪青州。”

“从你年少到如今,先皇一直背负着你的罪孽活着,作为兄长,即便曾对你许下重诺,但他也做的够多了。”

“先皇病危,你举兵围守魏宫,先皇身死,你秘不发丧生生拖到先皇尸身腐烂发臭,才肯让他入土为安……”

张太傅淡漠的面目终于有了青年时生机勃勃的怒意,他深吸一口气又叹出:“我与先皇相遇时他还不到二十,四处流窜,苟且偷生,那时候,你在哪?”

“我与他带着不足三千人的部队,从南打到北,从北逃向东,大雨成灾,疫情四起,我身患疫病,病危将死,他背着我四处求医,受尽冷眼,那时候,你在哪?”

“待我们终于在邺城站稳脚跟,割据一方,可图霸业的时候,你倒来了。”

“可你带来什么?”他怒道,“只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你永远不知满足,不愿悔改,逼得他生前难以安眠,死后不得安息。”

“这天底下怎会他有那样好的哥哥,又怎么会有你这样糟糕的弟弟?”

张太傅眼眶通红,几步上前,拽住秦王的衣领,质问他:“他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竟要他死的凄惨,尸身的臭味遍布魏宫!”

秦王的眼瞳剧烈的颤动着,被张太傅骂的怕了。

“楼观澜!”他直呼他的名讳,“你算是什么东西?配我赔上身前死后名,假拟遗诏,遗臭万年?!”

秦王害怕了,他害怕时就会像孩子一样拼命拿起自己的武器,宣扬自己的武威,他一把推开张太傅,抖着嘴唇,说:“来人。”

“来人啊!”

“给我抓住他……”

魏宫中的禁军纷纷涌上前去,在群臣的叫骂和护佑中,要去捉拿张太傅,张太傅被群臣簇拥着,隔着人海,眼眶红着,冷冷地望着他。

秦王害怕地后退了一步,差点又滚下石阶,他踉跄一下站住了,盯着张太傅哽了许久,本想说处死他,结果那个字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怀疑有谁扼住了自己的喉咙,惊惶地东张西望,然后看到了张太傅身前文王的旧影。

他身材高大,气势雄伟,金发金瞳,恍若人间的太阳,耀眼夺目。

他爱笑,而且是柔和的、无奈的笑,可对他时,永远冷漠、永远严厉、永远让他惧怕。

压制着他,让他不敢做任何错事。

秦王抓住自己的喉咙,掐的喉咙淤青,才终于喊出:“杀了他!!”

何太尉环视禁军,将张太傅护在身后,吼道:“我看谁敢!”

“这是先皇旧臣,是先皇帝师,是开国元勋,是我们大魏的恩人!谁敢杀他,就是我大魏千秋罪人!”

大家于是不敢向前。

双方正僵持时,邺城城外也聚起了几万兵将。

北有裴岫,南有卢焕,西有楼孤鹤,东有蒲聪。

楼孤鹤和蒲聪事先早有通信,只等第二份遗诏发布,就会闯入邺城,但是他们的步伐晚裴岫一步,裴岫率领数万燕军,一路南行,她一路走一路收容流民。

秦王横征暴敛,各地的百姓,尤其是冀州的百姓快要活不下去了,他们被逼造反,听说衣念之要讨伐秦王,他们欢欣鼓舞,燕军一到,他们就投身到裴岫的队伍中来。

这群被逼造反的百姓连武器也没有,一个两个背着锄头就投入到军队里了。

这些人打仗当然打起来就是一团散沙,裴岫带着他们行军是很困难的。

不过,冀州毗邻并州,裴岫在并州横行,还是很快就抵达了冀州。

秦王的十万重兵少部分分散在边疆,有如独孤赫那一支,大部分聚集在邺城。

新进的冀州刺史是个靠拍淮南王马屁爬上来的草包,没有远见,军事部署做的一塌糊涂,裴岫带着燕军只要不去险要的关口和繁荣的郡县,一路长驱直入,连个守将也没有看见。

于是,在魏军眼里,燕军就像是突然窜出来的一样,一下子就冒出五万兵将来。

他们一下子慌了神,看着从天而降的五万兵马,不敢轻举妄动,连忙回城禀报了正忙活着登基的秦王。

那时,宫中禁军正与以何、张为首的文武百官僵持,就见魏军将士驾着烈马,在喧闹的魏宫中横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朝那个士兵投去。

只见,那人在石阶前拉住了缰绳,几乎是滚下来马的。

他手中拿着守军宇文将军的信,单膝跪地,双手呈上,高声道:“报!邺城外聚起五万兵马,正准备向邺城袭来。”

秦王闻言猛地转过头来,目眦欲裂,吼道:“什么人?!”

小兵小心瞅了不远处的淮南王一眼,低下头,说:“是衣念之的燕军。”

淮南王当日不把衣念之当回事,也担心衣念之的事会坏了他精心准备的登基大典,强行压下了边防的战报,于是,除了张太傅,至今邺城上下都不知道举旗讨伐秦王的衣念之。

文王老臣内里也有派系,张太傅虽然德高望重,但是赵昶一事,影响太大,张太傅在这件事上态度冷漠,无所作为,寒了他们的心,他们索性集结在一起擅自作为。

张太傅其实一直担心衣念之这个变数,他收编了乞活军,收容了暴民,又假借楼望春和楼孤鹤之死挑起了本难成大器的民乱,打乱了原先的计划,如今甚至兵临城下了!

这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而张太傅不过是出乎意料,淮南王则彻底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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