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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国学策论

小说:

佞臣贤相互殴录事集

作者:

丹笔书金籙

分类:

穿越架空

是日破晓,邺陵城正南午马门缓缓开启。

六马金根破光而出,皇帝大驾八十一乘,太子及三公九卿随侍左右,护驾轻车,卫士千乘,呈鱼丽雁行状,列步骑兵为内外八重。

车辂驶过中央御道,直奔国子学而去。

四尺高墙外,百姓听得车马声,皆跪伏于地,高呼“吾皇万岁”,真心祝愿这位结束连年战乱,给予他们新生的明君万岁长安。

消息灵通者,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早早守于国学门户,企图得见天颜。

国子学内,国子监祭酒郗红披与桓越清等诸位被举荐者侍立严光堂。袁少游性子跳脱颇为活泼,现下又偏头私语,“玉台兄,你以为,天家今日会以何题策论啊?”

桓越清轻轻摇头。

“哼。”一道不屑之声从桓越清身后传来,定睛一看,原是褚季凌。

桓越清心中一动,面上却是波澜不惊。

昨夜来访一事被雨夜闲逛的褚季凌暗中目睹,自诩读书之人,高风亮节的褚季凌,自然不屑与寡廉鲜耻的桓越清为伍。

因此,在昨夜才会对桓越清不假辞色,面露讥讽。

好在,褚季凌轻哼一声之后就再无动作,桓越清紧绷的神经松懈几许。

少顷,皇帝大驾已至国子学,素日话多的袁少游此刻噤若寒蝉,微微挪动步子,将自己的身形隐匿于人群中。

饶是镇定自若的桓越清也不禁呼吸几变方才稳住心神,那是一言便可定人生死荣辱的天下主君,也是桓越清在苦读时日中怨憎忧惧的对象。

如今,那遥不可及的身影此刻正对桓越清方向徐徐而来。

众人行跪拜大礼。

良久,待皇帝端坐纯金盘龙雕饰坐榻,“平身。”天子威严肃穆的声音在四面金铃珠帘中回荡。

众人叩谢起身,无一人不庄重有序。此时,一道尖刻锐利的嗓音打破这份肃静。

“朕,初登大宝,日新伊始,经纬天下,百官朝野。然,福治万民,需德才者,遂荐之。可奈官官相护,真伪难辨,知者不纠,失主不欣,长此以往,恐祸及天府。故,朕今于此敬奉宗庙,永承孝思,亲策选才!钦此。”

一道圣旨宣读让随侍百官面色各异,‘官官相护’,可谓对百官当面斥责痛骂。

闻此圣旨,桓越清微有异色,暗中抬眼打量,天子戴通天冠、黑介帻,着绛纱袍,肃杀王霸之气扑面而来。

“朕自掌朝以来,励精图治、勤勉政务,天下百姓安居乐业者虽有,可河清海晏、四海升起之盛世却鲜有。”

皇帝和缓语气一出,百官再次跪拜,“陛下赎罪,是臣等无能。”

皇帝手臂微扬,制止百官,他狭长的眼眸无半点情绪,却又仿佛蕴含着某种意味。他转向那些垂手颔首被举荐的子弟,“朕之过也。”

“开国易,守国难;创世易,治世难。①大乾欲创盛世之况,须有开国之臣,亦需守国治世之才。”

众百官面面相觑,皇帝坐守高位,眼神示意方才未发一言的太子,太子授意,上前几步。

“诸位,勿复再言,今乃策问为主。”

太子长身玉立,温润言语化解此刻窘境,“请诸位屏退左右,静候一旁,今日策试即刻开始。”

国子学门户紧闭,外围重兵驻守,内院皇家亲卫五步一岗,一刻一换。三公九卿位列下首,应试者二人一题,共五题,涉及治国、礼法、军事、君臣、教育多面,策题为皇帝亲决。

桓越清恰与褚季凌一道,二人相顾无言,褚季凌心中腹诽,自是看不上此等虚以为蛇之辈。

前四均为高门应试者,策答皆是循规蹈矩,照本宣科,无谓对错与否。皇上与太子坐上首,威压沉沉,难测喜怒。

五题已去其二,第三题悄然临近。

“有论,”宣读太监面向桓越清二人,二人神经紧绷,未有懈怠。

“古人云,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于朝廷招贤纳才而言,何解?”

此题一出,在场数人皆有异动,其中以尚书右仆射张道疾为甚。遥看对面下首,桓邵元拱手而行,难掩意气风发之态。

不待张道疾向上陈表,桓越清已然作答。但,一句伊始,桓邵元与其上首尚书令兼太子太傅,桓斡眸色都不由沉了沉。

桓越清并未依照给予的策略解答。

“亲者,谁能不贤德,仇者,谁亦有真学问。在朝为官,入仕为臣者,其亲者耳濡目染,言传身教,自身修养德行难以出错。若亲者当真失德,碍于内举之名无人敢言,由此可见,被举荐者自是属朝廷良才。”

言之于此,太子目光微变,蹙眉抿唇,俨然认真几分。

“于仇者而言,为人皆有趋利避害之举,纵然他有真才,在仕途之上也无一人敢称赞举荐。在推举人眼中所谓的贤者,不谓既得利益置换之因果。所谓上行而下效,无论亲仇与否,真正的贤者获得的评价都过于偏颇。靠亲疏远近,仇怨与否定百官,其结果只能是定而不定。”

满室寂然,储季凌错愕怔忪,从策试之初不发一言的太子此刻饶有兴趣提出质疑,“依你之言,你乃桓氏内举亲眷,汝为亲而无才者?”

面对质疑,桓越清坦然受之,云淡风轻道:“殿下乃朝中清望,人行修谨,闻听今日策论,定会倾全,秉公无私。”

“好,待策问皆毕,皇上定会法开清浊,赐即尔复。”

太子坐回原处,抬手示意褚季凌。

褚季凌大步上前,欠身施礼,缓缓而谈,“贤者,为守国治国之栋梁。古有世袭,今有举荐,二者都以选贤为重。亲者也好,仇者也罢,皆由官员举荐。可举国望却,天下谁堪比祁黄羊之贤?天家开创新朝,实为旷世之举。可成功易守功难,治国之臣举荐亲与仇,利益交错,长此以往,恐有党派之争。”

话语间似有若无地指向立于皇帝两侧的首位大臣,桓氏与沈氏。沈氏为江南本土士族,皇帝建朝时出具财力兵力颇多,援助皇上扫平江南违逆势力。沈氏在江南拥有多年底蕴,财兵之力不可小觑。

桓氏则从皇上年幼时就已效力于前,实为皇上建朝肱股之臣,与皇上情感深厚,根基稳固,朝中重位皆有桓氏族人。

多年间,桓沈二氏之争从不停息,已有愈演愈烈之势。直至,皇上新宠张道疾入朝,两族斗争稍有平歇。

皇上审视眼前意纵横捭阖之人,“那依你看,如何选才?”

“天下之广,贤能者不计其数,高门贵子学有所依,可寒门子弟无学之源,纵有才也无启之财。朝廷广恩天下,无论贵族与否皆能学读其书。内有才外有德者多矣,而后便可分科而试,选拔具有真才实学者。”褚季凌正视那独掌天下之人,未有惧色,论辩有力。

桓越清沉默凝望,她本以为三载求学已博学洽闻,可终究徒托空言,政之一事历练仍不足矣。

猝不及防间,皇上目光落于一侧,“你以为如何?”皇上的声音没有起伏,却蕴含一股令人无法反驳的力量。

桓越清垂眸应答,“陛下,科试可取。然,考试如何规范,规范之后又如何避免天下学者,为考而考。考试内容涵盖数几,可天下人又有几何,有才思者却须固守数几之中,难以施展。长此以往,考者固化,形式大于内容,恐灭杀,真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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