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祭兵乱之后,刘太守威望直坠。
而居琴园前门庭若市,众人都带着厚礼上门谢拜。
谢九郎一如往常,尽数谢绝。
罗家主也试过带罗纨之等女郎上门,但也不得入见。
恰在这个令罗家主又要急上火的时刻,冯大娘子的兄弟带来好消息。
冯家早一两年已经迁至建康西南不远的西州城,族中人官小地卑,说不上话,这次还是得知戈阳丞周大人回到建康后,力荐罗家主做官。
虽然只是个八品小官,但能举家南渡,扎根建康了!
清晨,罗纨之与族中兄弟姐妹按惯例去拜见老夫人。
原本罗家有三房兄弟,长房为家主,闻达士林,官至五品,只可惜早亡,留下独苗罗二郎。二房为罗纨之父亲这一脉,才智不出众,替家族管理产业倒是不错,罗家的家产就是从他手上起来的,三房因为与二房争家主之位失败,愤而分家,已经迁至他处,多年不曾联系。
老夫人杨氏虽然选了二子为继,但始终觉得他不如长子争气,罗氏一族眼见就要败落,她愧对先夫,整日愁眉苦脸。
自听到冯大娘子传来的佳音,罗家主终有官身,老夫人整个人都精神了,对小辈们更是和颜悦色。
罗纨之趁机拿出做好的驱虫香囊给老夫人,杨氏笑着收下,还拿起来嗅了嗅,“咱们家就要去建康了,择日我欲去安城一趟,最后见见我的老姐妹,九娘得空做多几个香囊,康老夫人上回写信还说起过呢!
罗纨之起身应了。
罗家准备迁至建康,在戈阳的家产就不得不早做打算。
布帛存货可以充当银钱使用,若能带走自然是尽量带着,但布坊和织娘却不得不仔细考虑。
冯大娘子思量了几日也没有下定决心,来找老夫人求助,老夫人有心考验小辈们,就把难题又抛了下来。
罗唯珊天真道:“让她们继续干活为我们织布卖钱不就是了。
罗常青点头,亲妹妹说的话他总要支持。
六娘七娘都不吱声,不敢表现。
罗二郎张口欲答,余光瞥见罗纨之,反问起她道:“九娘可有想法?
罗纨之知道二哥是想要她能够多表现表现,获得老夫人欢心。
“你但说无妨,祖母只是想知道你们的看法。杨老夫人不喜欢月娘这个出身低贱的妾室,但罗纨之好歹算是他们罗家的子嗣,待她不刻薄也不亲近。
罗纨之只好道:“布坊能卖则卖,绣娘可择优带走,其余遣散
。
“你说得轻巧!那布坊可是阿父用心经营建造的,卖多少都是亏啊!罗唯珊嚷了起来。
“五姐姐说得不错,卖多少都是亏的,眼下这个时候,粮米飞涨、良田和优铺却狂跌不止,能卖出手已是万幸。罗纨之并不心疼罗家主到底为之付出了多少,她就事论事。
“多犹豫一日,就多损失一分。
老夫人随着罗纨之话落,点头。
罗唯珊和罗常青兄妹两同时闭了嘴。
“难怪阮娘子说你是个聪慧的,既然都想到这一步了,那如何让我们罗家损失最小,可有想法?老夫人捏着香囊,眼睛在观察罗纨之。
当初罗家主要选她给谢家时,她本来是不同意的。
送一个笨蛋去,不但无法给罗家带来助力还可能会引来祸端,但若太聪明——只怕日后不好控制……
罗纨之沉思片刻,脸露难色,轻轻摇头。
罗唯珊笑出声,“瞎猫碰到死耗子。
“那都去想想吧,要是谁的办法好,祖母到建康就送一个铺子。
罗唯珊撇下嘴,小声嘀咕谁稀罕。
旁边的罗纨之却心里一动。
她和月娘没有自己的私产,靠府上发放的月例过活,只是月娘身体一直不好,看病吃药都花钱,这么多年母女俩没有奢侈过活但也没能存下几个钱。
罗唯珊看不上的东西,她却很看得上。
因为老夫人的许诺,罗纨之比罗家主还操心布坊一事,每日都会偷溜出罗府满大街转。
苍怀出门办事都撞见过她好几回,了解到她在积极为罗家出手产业后回头就报给谢昀知。
谢昀因为那个梦,好几日刻意没有去想罗纨之,忽然听见她居然在忙这种事,神情也略略有些微妙。
罗家主不再上门也就罢了,罗纨之居然也没半点反应,一点也不像她之前的积极表现。
“随她。
苍怀了然。
其实郎君若想帮她,这点小钱还是出得起。
但是他不高兴,就不想帮她,苍怀能够理解。
罗纨之从罗二郎那里了解到过往布坊的生产能力,以及存储的原料等种种情况,又打听了好几个最有可能接手的人家,比较一二。
像罗家这样能够在一年之内离开戈阳的毕竟是少数,其他人家少说还要准备个三四年,若是买下布坊的价格低于所带来的盈利且运营的时间越长,收益越丰,其实还是值得被接手的。
等她找到中间人去试探,有
七八成把握后才挑了个大娘子、罗家主与老夫人同在的时候去说。
老夫人也没有想过小辈中真有人会去认真考虑这事,等罗纨之把自己找到的最好买家、估算出来的价值以及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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