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无一人的影院,西装革履的小男孩看着大银幕上龙喷涌着血泉倒下,也看着男孩把女孩紧紧拥在怀里,好像拥抱整个世界,可刀剑却刺穿了彼此的胸膛。
男孩好看的眉头轻轻皱起,拿起笔在手中的剧本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被画了叉的纸张无风自燃,在男孩的手中化为了烟雾四处飘散,意义不明的古老文字挣扎着想要逃离玉石俱焚的命运,但诗寇蒂的剪刀却仍旧毫不留情的落在它的身上。
伴随着剧本的焚毁,荧光闪烁的银幕一下子黑了下来,偌大的影院坠入了无边黑暗。
男孩缓缓地靠在了椅背上,端起手边早已凉了的可可抿了一口,也许是因为凉了,入口有一股微微的苦味。
男孩的眉头拧的更紧了,轻轻打一个响指,那瓷杯上又腾起袅袅热气。
再次品尝,香醇的甜终于让他的眉头舒展了一些,脸色也好看了不少。
哼起不知名的小调,手中不知何时又多了一张纸,男孩动笔落在纸上,在空白的纸张上留下来一个早已经被世界遗忘的名字。
「楚天骄」。
影院的银幕又亮起了光,新的剧目被搬到了舞台上,而故事的主角,是一个骑着八足神骏,手中提着弯曲的长枪,脸上戴着铁面,只露出一只金色竖瞳的男人。
——
列车在黑暗中失速滑行,没有刹车,没有驾驶员,它不是滑往下一站,也不是滑往终点站,更像是滑往……
地狱!
纷乱的记忆像炸了锅一样翻腾起来,雨噼里啪啦打在列车的铁皮壳子上,让楚子航不由自主的开始回忆。
雨夜,迈巴赫,高架桥……
无数的苍白人影在围着他低吟,就像是一群死神环绕在垂死者的床边,他们一同睁眼,金色的瞳孔像是火炬般亮。
那声音从天涯海角一样的远方而来,然后一个猛子扎进了楚子航脑中。
大脑深处剧痛,凌乱的青紫色线条像是无数蛇在扭动,仿佛古老石碑上的象形文字,它们活了过来,精灵般舞蹈。
哪怕是在最深的梦魇中都不敢想象的画面在眼前闪灭,额间裂开金色瞳孔的年轻人躺在黑石的王座上,胸口插着白骨的长剑;少女们在石刻的祭坛上翻滚,发出痛苦的尖叫,好似分娩的前兆;黑色的翼在夕阳下扬起遮蔽半个天空;铜柱上被缚的女人缓缓张开眼,她的白发飞舞,眼中流下两行浓腥的血……
就像是在太古的黑暗里,看蛇群舞蹈,那些蛇用奇诡的语言向他讲述失落的历史。
灵视!
楚子航已经不是第一次产生灵视了,倒不如说,以他的天赋和血统,现在应该已经对龙文灵视现象免疫了才对。
除非颂唱龙文的人要比他的血统高很多,非常多,如果他真的可以被称呼为“人”话。
那个所谓的“人”强行让楚子航产生了灵视!
楚子航跌倒在铁皮地板上,痛苦地抱着头,蜷缩起来,毫无逻辑的灵视景象让他头痛欲裂,大量的龙文好像要撑破他的脑袋。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更糟糕的是,有黑色的炁从他身上溢散出来,中间还夹杂着零星几朵黑色的火焰。
不知道这家伙在灵视中看到了什么,居然连心魔都被催化了出来,开始试图占据身体。
就在这时,楚子航的手机屏幕居然亮了!
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在这个和外界彻底隔离的尼伯龙根,楚子航的手机突然就极诡异的有了信号,然后如同被控制了一样,跳转到了一个网站。
一条旧新闻的页面被刷了出来,2004年7月4日,“蒲公英”台风,未知事故,配图是泥泞中一辆伤痕累累的迈巴赫轿车,前挡风玻璃碎掉了,车身如同被硫酸烧灼。
楚子航在地上蜷缩的动作突然停住了,灵视中的画面一变,楚子航听到成千上万的雨点重重地击打在迈巴赫的车顶,车里的空调在呼呼吹着热风,而自己和男人的争吵。
男人斟酌着用词,吞吞吐吐却语气坚定的告诉他:“你……流着我的血,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继承你懂不懂?你就是我的一半……我知道这些年我是没怎么管过你,我对不起你,但是老爹哪有不关心小孩的?我们血脉相通我们……”
时隔多年,当楚子航真的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的时候,男人已经彻底被世界遗忘了。
好像从这个世界上被彻底抹去了似的,没有人关心他的消失,没有人悲痛,也没有人好奇。
黑太子集团的老板也没有表态抚恤一下家属什么的,不久就换了一台新车和一个新的司机。
只有他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件东西还记得他。
那件东西是楚子航。
灵视中的景象还在继续,但楚子航已经不准备看下去了。
他越过主驾驶位置上的男人,从迈巴赫的车门内侧打开一个口子,这里原本是用来放伞的地方但是楚子航知道,这里放的不是伞,是刀。
一把修长的日本刀,漆黑的鞘,没有刀镡。
一把虔敬的刀,刀从鞘中滑出,刃光清澈如水。
楚子航曾看过一本叫《日本刀的知识》的书,在日本,刀匠只会在两种刀上不加刀镡,贫穷浪人的佩刀,或者敬神的御神刀。
御神刀根本不会被用来斩切,刀镡无用,而这柄刀考究而复古的鲨皮鞘说明它根本就是件工艺品。
而这把刀,也是男人留给他的遗物。
御神刀·村雨。
刀光如同匹练一般撕开茫茫雨幕,在天地之间豁开一个大口子,黑暗从口子中流出,转眼就吞没了一切。
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楚子航”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楚子航”看着楚子航,暗金色的瞳孔中满是玩味:“居然能挣脱出来了?看来是我小看你了。”
楚子航面色不改,手中村雨挥出。
村雨划过黑暗,划过“楚子航”,甚至划过楚子航自己,无边的漆黑中显出一线光芒,整个世界一分为二,“楚子航”被这道光碾成了齑粉,而楚子航则被这光芒卷了进去。
楚子航消失之后,光芒也随之消逝,空间再次被漆黑充满,无数的黑从四面八方涌在一起,“楚子航”从这团黑中走了出来,嘴角勾起微笑。
“看来还没到时候。”
——
楚子航被光芒吞没,意识肆意飘荡,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师兄……
师兄……
“师兄!”
楚子航猛然睁开双眼,刺目的金光在黑暗中亮起,入眼是顾北的背影,还有黑暗中影影绰绰不知数量的苍白死侍!
这死侍和刚才两人遇到的死侍截然不同,它们并不是那种细长的骨骼形态,而是体态完整充实,身体表面还覆盖着青灰色的鳞片!
这不是这个尼伯龙根的原住民,除非同一个尼伯龙根能够容纳下两个嗜血的族群。
但那很明显是不可能的。
楚子航一眼就认出了他们,和三年前000号高架桥上的那群死侍一模一样!
它们是那位王的麾下,乘着雨幕和迈巴赫来到了楚子航的身边。
楚子航突然意识到,当初他被男人送出了那座高架桥,但其实那么多年来他始终没有从那个雨夜里离开。
逃不掉的,暴雨的牢笼。
好吧,其实他也并不想逃走。
倒不如说,这帮死侍送上门来正和他意。
他要顺着他们找到那个雨夜,找到那座高架桥,找到那个骑着八足骏马的神明。
他要找掀开那张铁面,亲自逼问出那个男人的下落。
顾北再次抽刀砍翻一圈死侍,这一批“入侵者”明显比这个尼伯龙根的原住民要强很多,定方砍在鳞片上就像是切中的皮革一样。
炼金刀剑就这?
顾北十分怀疑陈家拿冒牌货糊弄自己。
看着楚子航从地上爬起来,顾北也不再纠结手里的炼金刀剑是真是假了,对面的死侍量太大,顾北的大多数技能都是1V1的单挑技术,对群不是不行,就是效果不咋地,相当于花十块钱办五块钱的事。
在刚才楚子航还没醒的时候顾北就试过了,离字·业火把一堆死侍烧成了光溜溜一根毛都不剩的烧鸡,但愣是没烧死几个死侍。
顾北估计应该是等阶问题,普通元素可以对死侍造成伤害,但不致命,真要横扫千军,那必须要特殊元素,或者元素上升到一定纯度(比如太阳的温度)才行。
风后奇门还达不到那种境界。
但楚子航可不一样,他的言灵算得上是绝对的清场神技,接近太阳的温度绝对一扫一个准,再加上燃烧生命的特殊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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