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何尝不想,可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沈长生也已经知晓了。
人是一定要养在沈府的,哪怕是当个低等的下人,也得养在沈府。
“爹爹,娘亲。”
就在两人即将发起争执时,屋里面传来少女柔弱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才止下争论,一起进了长生院。
大夫已经看过,也开过药,沈长生躺在软榻上脆弱得纤细如花。
不待两人开口,沈长生就先开口了:“爹爹,可以让他们待在沈府。”
沈长生的话还没讲完,杨柳月下意识惊呼:“娇娇。”
沈千面露喜色。
将两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沈长生失望地垂下眼睑,心冷下几分。
因她没有健康的身体,且是女子的身份,所以一定要有一个儿子才能传承血脉吗?
这个时代何其可悲。
她扬起小脸,淡笑道:“爹爹,只要我活着一天,他们不能入沈府族谱,我只有这一个要求。”
她能活的日子本就不多,不想让自己每日都已经那般难受了,还要担忧被人夺走一切。
听了沈长生的话,杨柳月放下心来。
她就知道,女儿绝对不会放任就这般轻松地进来的。
同时也有些心酸,她的娇娇在拿命逼迫沈千,只要在一天,沈家就只有她一个孩子,一位夫人。
“咳咳咳,爹爹,可以吗?我只有这一个要求。”喉咙虚痒,沈长生忍不住偏头轻咳,雪白的小脸半分颜色也无。
沈千本还犹豫,可当听到女儿不断咳嗽声时,心里发虚当真答应了。
进府的那两人不得入族谱,名不正言不顺的,那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演完戏,沈长生闹了一天也有些疲倦。
她闭上眼睛靠在柔软的枕头上,放松身体,语气带着倦意:“爹爹,长生院子里面缺少一个洒扫的仆人,这两个人爹爹就给我吧。”
“娇娇,这……”沈千面露犹豫。
听见父亲迟疑的声音,沈长生心底下越渐的寒冷,忍不住抱起双臂企图吸取温度。
沈千根本就不信她,虽然她确实抱有不好的想法,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心寒。
“爹爹放心,我有分寸,他会活着长大的。”
有了沈长生的诺言,沈千才敢将人给她。
得了人,沈长生吃完药,此刻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声气儿小巧地道:“爹爹,娘亲,儿倦了。”
话音落下,便失去了知觉。
见她昏睡过去,沈千与杨柳月也不打扰,嘱咐伺候在长生院的春晓,便携带着杨柳月离开了。
出了长生院,沈千又变成在外面冷眼面俊的沈老爷,侧问着身边的管家:“进府的那两人,在何处?”
管家赶忙出声:“在西厢房,请了大夫去瞧,不过…那位夫人怕是挺不过去了。”
说话的时候,管家看了一眼杨柳月。
沈千叹息一口气,转头对杨柳月道:“夫人夜深了,你且先回去歇息,明日娇娇醒来必然要找人,我去瞧瞧,讲些规矩。”
“嗯。”杨柳月颌首,望着沈千离去的身影,心里不悦没有表现出来。
她知道,哪里是明日女儿会要人,分明就是沈千自己想去见那女人一面。
风雪刮得窗牖呼呼作响,如同狰狞的恶兽藏在风雪肆意的黑暗中。
烛火燃起的屋里面相比之下,自是要让人觉得安心得多。
少年睁着黢黑的眸,神情却麻木地躺在柔软的床榻上,死死地盯着床幔。
上面有一束跳跃的温暖烛光,像极了方才在外面,他无意瞥见的那道身影上的光一样。
矜冷胜雪,却教人忍不住伸手去触碰。
思绪轻飘飘地发散着,这时房门打开了。
少年眨着眸,顷刻如受惊的小兽一样,将自己裹在被裘之中,然后警惕地露出一只焉能偷偷的看着。
进来的是一个穿着华丽外袍的男子,蓄着胡子,模样周正好看。
许是外面的雪甚大,他外面披着的褐色大氅落了雪。
他解开大氅,去抖落雪,递给一边的人,然后朝着床走来:“听你娘说,你是叫、叫……长意?”
少年将眸中的警惕敛去,从被衾中探出头,露出胆怯的眼神,小幅度的点点头。
是的,娘亲说沈家子女,他排在长子辈,所以他叫长意,等以后认祖后就可以冠姓,所以他叫沈长意。
“沈长意。”
沈千呢喃这个名字,然后坐在床边,伸出手摸了一下他的头,道:“是个好名字。”
“可是你可不能叫这个名字,我得给你起个新名字,就叫……”沈千微微思索:“以后你是娇娇的下人……就叫沈意奴吧。”
青年神色温和,借由好看的皮囊掩藏住内里,讲话似皆随性而言,给眼前的少年极大的蛊惑性。
他到底年少,不懂得何为表里不一,小声的道好。
此时他完全不知道,被剥夺的不只是名字,还有一生。
沈千神色温柔地摸着少年的头淳淳地道:“意奴啊,以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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