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季月虽疑惑辰方尊租季家的庄子做什么,但此时他有要事在身。
他与辰方尊两人都只是远远看了一眼,一个牵着马离开了,一个转身进了马市。
宣禄王收到陇北驿丞许遮的求助,急需马匹五百匹。
这五百匹的数量也是许遮斟酌过的,需要的也许远远不够。
想必是上书朝廷许多次了,但许遮虽然是镇南将军的表弟,但他官低言轻,写的折子必然已石沉大海,他能求的只有封地在陇北的宣禄王了。
宣禄王并不想管此事,一旦皇子牵扯到军队,下场已摆在那里,自从宣禄王听闻陇北叛乱之后,已称病住在京外行宫再未进京。
但宣禄王知道若事情一直不解决,这把火早晚会烧到他,所以他对方荆说:“方荆你且去帮师季月,让我静住几日。”
有了方荆的协助,师季月想去一些地方也容易了许多,更重要的是方荆是带着钱来。
不等师季月伸手找他要,方荆低着头从袖子里取出几张银票:“这些师公子先拿去用吧。”
师季月道了谢。
方荆:“不,是方荆替陇地百姓谢过公子。某更感激公子,如今在这等局势下还能站出来为边关将士们筹集物资。”
师季月沉默片晌,他知道能做的也不多。
月底陇北叛乱之事迫在眉睫,因此朝中对余琮等人弹劾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
即使是风声传来的最初也都认为只是场小叛乱,近十年陇地的叛乱没有十几起也有七八起,大京里的人早已习惯,只是他们不习惯的是这几日物价的飞涨,从茶叶开始,到米粮面油。
腊月初,是日天阴,寒气湿重,风如刀割。
清晨的大京街道上车马往来如织,天冷时京中各处热闹的楼宇内通常是宾客盈门。
“这镇南将军也带着人也走了五六日了,怎么还没有消息。”
清早邱容一脚踏进万花楼,紧跟着他后边的是他的几个好友,郑大公子等人。
郑大公子:“叫我说容容你没提前去赴任真是再好不过了,我爹在陇东的几个朋友都逃到大京避祸了。”
邱容一笑:“那日在刑部大牢是谁嚷着说真是倒霉摊上胡商案,怨东怨西把哥儿几个全都怨了一遍。”
邱容如此一说几人俱是笑了,都知道郑大公子的品性,是个好人是个好事的人,但倘若惹上事一定嘴碎把谁都骂上一遍。
郑大公子微红着脸:“哥儿几个也别生气,今日早膳我请。”
邱容等人说笑着上楼,却见楼上他们常坐的里厢此刻坐了人。
一好友正要上前去询问,顿时被邱容拦下了拽到一旁。
等重新安排好里厢,那友人才出声问道:“邱大人,那里面的人你认识?”
郑大公子也凑了过来。
邱容默然片刻,伸手去取茶壶时才道:“那位是宣禄王。”
郑大公子微惊,一张宛若涂了脂粉般的脸上一脸沉凝,等回过神来他的手指敲了敲桌子:“他就是宣禄王啊?不对,他不是病了吗?”
邱容:“那只是称病,陇北是他的封地,他现在应该比谁都担心陇北的叛军会祸及他。”
十几年陇北叛乱不断,皇上之前不管是因为陇北叛军小打小闹,有陇北总兵等几次平息也还能接受。
而这次皇上派了镇南将军率军一万,可见皇上是动怒了。
“镇南将军茶郡平匪你们是知道的。”邱容一面斟茶一面道,众人听着点头。
邱容的目光扫过几位友人最终又落在郑大公子脸上:“不到那一步圣上是不会派出镇南将军的,若是这位将军去了,说明情况很不好,这表明陇北的叛乱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乱……”
郑洺家中走漕路运输的营生,他虽然纨绔不管事到底还是知道一点的,他赞同邱容说的。
这时酒保将早膳送来,郑洺:“一早出门都饿坏了,先吃吧。”
几人正吃着,突然有人提起一件事:“对了,我想起一件事,听说胡商案当晚出现在花场的人除了施儒林几个涉案的都被放了,但有个看客还被刑部的人关押着,这到底怎么回事?”
郑洺放下筷子,取出一块帕子擦了擦手指:“我知道你说的是谁,季国公季杳的侄子季弘,此人还在大理寺后院‘做客’呢。听人说他当天去花场还是被人硬拽着去的,结果碰上了胡商案,一众看客都被放了,只他被大理寺少卿的人留下了,现在京中都有人怀疑这些事和季国公有关,甚至还有声音说是季国公要造反……哈哈哈。”
邱容轻笑出声:“也不看看季家都没落成什么样了,他们拿什么造反。”
郑大公子知道邱容的母亲与季家有生意往来,邱容会帮季家说话在情理中,但郑洺不喜那季国公,季杳瞧不起他们这等商人,是个眼高于顶的人。
郑洺微眯起眸:“我也好奇,大理寺少卿不放季弘又是为何?”
邱容连忙摆手:“郑大公子可别好奇了,这些日子不太平,我们少管闲事为妙。”
正说着身边友人推了他二人一把,两人顿时顺着友人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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