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方尊站起来,点头一礼,答:“这是第二面。”
如果加上前世摘星台过往,这是第面但于今生确实是第二面。
师季月凝眉:“这么说上次是第一次见。”
那为何她看他,如他看季云时,这般眼神,悲悯且复杂。
他勾唇,似问非问:“不知小道长名姓。”
她早就有与他结交之意,毫不避讳,落落大方的答:“辰方尊。”
他似乎是思索片刻,又深看向她,确定了自己不认识她,也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那你知道我是谁?”他莞尔,淡声问她。
她愣了一下,没有上套,但也不想说谎,是故抿唇不语。
她自然知道他。
陇中窥月,耗尽阳寿。
再睁眼便是来世今生。
她果然还是无法拒绝一个跳出书册之外的鲜活故人,只是片刻间,她笑了笑,似有种认命之感:“吾不识青天高,黄地厚,唯见月寒日暖……”
她没有说完,而是稍稍转身看向阑干外的满月。
——来煎人寿。
这一次换师季月沉默了,可对方却是一身松懈,脸上有种……
——如释重负般的恣意。
这恣意,让他有种揽镜自照的错觉。
可这恣意又有所不同,她的恣意还夹杂着其他,倒不如说这种神情极少在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人脸上看到。
——此人认得他。
甚至还知道他的名字,不然也不会看向天外满月。
他笃定。
“辰兄弟,我且记下了,今日还有事先告辞了,若有改日,与你喝茶。”他点头一礼,转身告辞。
“公子请稍等。”她突然叫住了他。
四月状元揭晓,季云也是当月死的,具体日子她早已不记得了,但她知道前后没多久出不了四月,所以才会说季云三元及第没几天就死了。
她不知道前世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也有她的顾虑,她担心前世他经历的这次是劫后余生。
他停下,还并未转身。
“贫道知公子不信这些,但忍不住多嘴一句,公子近日小心行事。”
她知道他就是季云,所以她说的是让他小心行事。
如何小心行事,便是防止有人害他,或许过去她始终怀疑季云是因为太过耀眼被人害了。
她这一句说的并不像那般装神弄鬼的道士言语,倒是像一个多年故友善意提醒。
师季月蹙眉间,收下了她的提醒,浅道了谢。
很快,这抹白色的身影消失在四方台外。
……
龚府后院开始动工了,之后一连几日都很忙,等辰方尊再来的时候已是四月十九日。
是日她来时,以前师季月坐过的那桌围满了人,她虽然没瞧见里头,但也知一定是师季月来了。
可她没坐下多久,只见四方台外传来马蹄声,紧跟着一声马匹嘶鸣。
不一会儿一人匆匆进来大喊:“公子!公子!!出大事了!你给我出来啊!”
少年边走边用手扒开挡着的人,急得火冒三丈。
“在哪!在哪!给我出来啊!”他见当着的人如此多,突然破开嗓门大喊,“出人命了啊啊啊啊啊!”
这时台前静默一瞬,突然都让开道来。
等少年挤进来的时候,师季月已经起身,朝着少年的方向走来,不等少年多说什么,他已快步出四方台。
有人要追上去,全都被少年拦下了,等听到外边骑马远去的马蹄声,少年才长吁一口气。
辰方尊也认出来了这个少年:“是你?”
那日来客栈找回鹤氅的少年啊。
阿松看过来,扶了扶脸上的面具:“啊!是你啊小道长,我还说请你吃饭的,只是这几日太忙了,哎!”
“是出了什么事吗?”辰方尊问。
阿松将她带到一边,低声道:“我那公子,他的一个亲戚病重了,我过来叫他赶紧回去的……先不和你说了,对了我叫阿松,你叫什么,我改日来找你。”
辰方尊却笑道:“你家公子知道我的名字你且去问他。”
“啊?”阿松虽然有些懵,但来不及再问仔细了,他躬身作揖转身就离开了。
辰方尊想着阿松刚才的话,脸色一白。
她立时想到前世季云的死。
可季云怎么又成了师季月的亲戚?
……他,不会是替考的吧?
然而这一晚,不止辰方尊猜到了师季月替考,就连这天下的九五之尊,皇上也知道了。
替考是死罪。
即使此刻皇上将师季月斩于明沢殿上也无人敢置喙。
可这一次前来给师季月求情的人是师季月的老师,潇湘郡守洛宓。
殿外宫人匆忙禀告:“皇上,潇湘郡太守洛宓洛大人求见!!”
皇上是没想过洛宓会在此时出现,可皇上何等精明,只是一个眯眸间已清楚洛宓应该是在会试放榜后就从潇湘动身了。
也只有师季月的老师能在会试文章流出后,只看到文章就认出是师季月所作。
洛宓进来后跪地三拜,倒是不曾废话,直接说:“皇上当年许臣一个恩典,说无论臣提什么都会答应。”
皇上气急:“那是因为朕知道你是正人君子不会提无礼的要求,但你现在给朕睁大眼睛,你教出来的崽子他胆敢在朕眼皮子底下替考!其心可诛!”
“皇上…臣求您饶他一命。”洛宓仍旧面不改色的说完这句,“拿当年那个恩典求您。”
皇上睁大眼睛似惊怒,又似失望至极,他几乎是捂着胸口道:“洛宓啊洛宓,你可知你洛家那个恩典他是你亲爹亲哥你姑妈,你养祖母用命换来的!为了这不值钱的竖子,你值当吗?!”
“他是臣的学生,最好的学生。也果真是如臣所料,状元之位唾手可得……臣想皇上也很喜欢他的文章。”
跪在一旁的师季月早已哽咽,双目通红几近落泪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老师最喜欢的学生是聂师兄,如今却亲耳听到老师说他是他最好的学生……
说起文章,皇上怒极而红的脸顿时黑成锅底,怎么生气都改不了一个事实,状元是他的御笔勾的!
“……”
洛宓总能说的他哑口无言。
……
皇宫外,夜正桥畔,师徒二人临江而立。
洛宓时年三十五,知道他名字的人不多,但他父亲名字却是大京家喻户晓的。
洛北川,封天策上将,虽然人们喜喊他北川将军。
若是此时有人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