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起挥了挥手,狱卒立即领命将人带走,他嘴角扬起,特意当着白禹的面交代道。
“着人寻个大夫,好好给陈姑娘看看伤,吩咐手下的人,不许再对她动刑,这可是世子殿下心尖上的人,还不好好伺候着,没看到世子殿下见了多么心疼。”
蓝翎虽然一直盼望能见到家人,但是以这样的形式见到,并不是她内心所想,她不仅没能为白府伸冤,还让哥哥看见自己遍体鳞伤的样子,让他徒增担忧。
她看向白禹,见他虽然面色有些苍白消瘦,但总归没有受刑的痕迹,心中稍稍有些安慰,想来若是没有陛下的首肯,霍起还没胆量对白家人私自动刑。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那一瞬,白禹悄悄对她摇了摇头,眼里满是担忧和不满。
蓝翎明白,哥哥并不想自己淌这趟浑水,可他们是她的血亲,她又如何能置之不理呢?
两人自以为做的隐秘,但霍起时刻紧盯着二人的神色,不肯放过一丝一毫,自然见到两人之间无声的对话,落到他的眼里却以为二人是情意绵绵,依依不舍,暗送秋波。
待众人都离开后,牢房里只余他和白禹二人,他便犹如胜券在握一般,嘴角高高扬起。
白禹捏紧拳头,自白府被抄家后,他从未对霍起低过头,他能不顾自身安危,父亲母亲有王爷王妃身份加持,只要陛下没有松口,晾霍起胆大包天也不敢擅用私刑。
但是蓝翎不一样,她现在只是个普通农家女的身份,虽然不知道如何就落到了霍起手上,但霍起显然对她用了重刑,想要再对她做什么,更是轻而易举,是以,哪怕心中再不情愿,他还是微微低头,带着些许恳求之意,全然没有了方才暴怒不屈的模样。
“霍起,娉娉和白府并无关系,更和此案无关,你有和不满怒气尽管冲我来,日后即便当着陛下的面,我也不会多加置喙,只求你放过她,不要伤害她。”
以往高高在上的世子殿下,此刻却低下了头颅,如此这般恳求他,霍起心中越发舒坦了起来,这陈娉娉果然白禹的软肋。
“世子殿下,求人要有求人的样子。”
“霍起!你不要太过分!”白禹猛地抬头,很是愤怒。
霍起好整以暇地靠在坐在一旁,收起嘴角的笑容,眼含警告:“这边是世子殿下求人办事的态度吗?”
白禹僵直地站在原地,拳头捏紧又松开,许久,才闭了闭眼,仿佛下定决心般,缓缓朝他跪下。
“求你,不要伤她。”
霍起舔了舔后牙,嘲讽一笑:“没想到,你们白府还真是出情种。”
他微微弯腰拉近和白禹之间的距离,看着他的眼睛,很是真诚地答应着。
“你放心,你都这样求我了,我定不会再对她用刑了”
□□上的疼痛已经不能让他满意,无论是白府还是陈娉娉,他们眼中对他的漠视和不屑,才是他最想将之抹灭的,他要将白府的尊严狠狠踩在地下,看他们一个个对他摇尾乞怜。
***
被人送回牢房后,蓝翎总算睡了这么多天第一个整觉,不用担心突然被人一鞭子甩醒,也不用担心有盐水突然兜头泼下,刺得身上的伤口生疼。
虽然浑身都还是伤疼,但这点痛处她已经习惯了,渐渐有些麻烦,甫一闭上眼,很快便陷入了黑暗中。
等她再醒过来时,便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都被像上过药了,包扎了起来,两只手被包裹得像粽子一般。
明明处境想比先前大有好转,她心中却更加不安了起来。
霍起显然并不是真心实意地想放过她和白家,离开哥哥牢房时的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在威胁哥哥的,也不知道哥哥答应了他什么,才能让那般心狠手辣之人就这样轻易的放过她。
最令她担心的是,霍起对白家莫名的敌意,虽说他本就是恶贯满盈之人,但从前也并未听父亲说过有与他交恶,可看他今日的态度,显然对白家积怨已久,白府的案子又交由他来审理,怕是难以沉冤得雪。
牢房的腐旧的木桌上摆好了饭菜,并不是前两天被狱卒强行灌下的,微微泛着酸味,难以下咽的野菜粥,而是有模有样的一荤一素,还有一碗肉粥,散发着阵阵饭香。
蓝翎犹如久旱逢甘露一般,饿虎扑食,两只手被裹着不方便拿碗筷,那就捧着碗大口大口地吞下。
正当她大快朵颐之际,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她放下挡住视线的瓷碗,看向笑声的主人,正是霍起。
她跪坐在地上,身上换上了干净的囚服,两手包裹得圆滚滚的,喝粥喝得急,放下碗了还气喘吁吁的,嘴唇稍稍恢复了些微的血色,上面还沾着粥水,显得亮晶晶的,小脸却还是苍白的,披头散发,两边的碎发垂落,看起来还有几分病西施的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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