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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你今天话有点多了。”
我朝镜子里的刘杰瞥了眼，他迅速闭上嘴收回了视线，不再说话地专心开车。
关系不错？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关系不错的前提，至少得是地位对等，宴北川怎么能有任何资格和我站在同一高度？
可为什么现在在旁人眼里，我们怎么就变成关系不错的人了？我甚至承认了是他的朋友，他还想得寸进尺地要求更多。
明明我原本的计划，是将他变成任我差遣的狗。
我思考着，盯到手中打开了一半的吐司，不耐烦地把它丢回袋子里，重新点燃了一支烟。
——
车不知道开了多久，我中途太困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发现刘杰居然把我载到了我不常回来的别墅门口。
这栋别墅是沈程硕送给我的成年礼物，我在那后也如愿从沈家里搬了出来。
但这些年因为忙着接手程阳的事，我已经很少回这来了，大多数时候我都住在附近的公寓，或者干脆就在总裁办休息。
大概是就近找了个住处？
夜已经深了，我也累得不想再思考推门而入，差点没被刺眼的灯光晃得睁不开眼，我抬手挡住眼睛，听见一声电话里听到过无数次的声音：“Surprise？”
心脏在那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我大气也不敢喘，缓缓放下手，果然看见沈程硕正捧着一大束鲜艳的红玫瑰，走到我面前单膝跪下，眨了眨眼：“好久不见。”
“你……”
我极力分辨着面前的是不是幻象，但眼前这张唇红齿白的漂亮脸蛋，百分之两百是我的倒霉哥哥。
他怎么回来了？不是还有半个月吗？
我扯了扯嘴角，后退了两步：“好久不见……也不用行这么大的礼吧。”
上次见到“热气腾腾”的他，还是在……三年前？
他穿着身整洁矜贵的白西装笑脸明朗，没有直接回答我，但屋里不知从哪响起了悠扬浪漫的钢琴曲，随后楼梯处有五六人端着蛋糕和礼炮，也是满目带笑地朝我们走来，匆匆扫过一眼，都是他熟识的几个朋友。
什么意思。
我没弄清楚情况，但沈程硕朝我抬了抬那束花，我便先伸手接过，谁知那花束比我想象中的要重得多，瞬间遮住了我大半视线，好不容易调整到到侧边抱住的位置，却差点被直冲天灵盖的浓郁花香恶心得吐出来。
要不是这么多人在场，我真想立刻把这没用的玩意丢了。
沈程硕就这样在我心里连续不断的抱怨中，忽然从身侧取出一方红色绸缎包装的小盒。
看着这群人和他们的架势，忽然明白了他想做什么。
“你愿意嫁给我吗？”
“砰！”
他话音刚落，我这个当事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那群朋友忽然像山里的猴子一样咆哮了起来，一个男的走到我旁边突然拉开礼炮，吵得我耳朵里全剩那声巨响的回荡，头发、裙子上全沾满了难以清理的亮片和丝带。
本来今天睡得又差吃得更差……
我忍无可忍地咬紧了后槽牙，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沈程硕简直就是个傻逼，到底是谁允许他把这群猴子请到我家里来的？
他还跪在原地，举着那方亮晶晶求婚戒指地看着我。
“……愿意。”
赶紧结束吧。
我最终还是泄了口气，拿出我现在能做出最宽容的表情和语气回应了他。
我朝他伸出手，他的笑意瞬间荡满了整张脸，将那戒指带在我的手上。
“亲一个！亲一个！”
“嘘，别起哄了，天色都晚了。”
那群猴子又开始了新一轮狂欢，沈程硕终于做了点人事，把他们轰开了，最后像是各自商量着去拿准备好的晚餐。
我不知道他们在激动些什么，但连忙趁着他们不注意，把手里的花放到了身旁的柜子上。
转了转酸胀的手臂，沈程硕也已经站了起来到我身边，我终于好好打量了一番他现在的样子。
将近三年未见，他模样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多了几分沉稳，身材比过去更加修长矫健，举手投足都看得人心砰砰直跳。
他和宴北川，绝对都是我见过的男人中数一数二英俊的，但他不同于宴北川的疏离冷峻，长相更加温旭。
他的手停留在我手边，大概是准备来牵我的手。
事实上，他作为一个刚刚求婚成功的未婚夫，向我讨吻都能算是合理的要求，但我现在被吵得脑仁疼，烦得要死，他要是现在敢牵我，我一定会像条泥鳅一样疯狂溜走。
但他像是听懂了我的心声，或许也是想起了赵庸医的诊断，忽然就放弃了牵手，抬手帮我理干净了头发上的闪片和丝带：“又没吃饭吧，先吃点东西。”
“嗯。”
我也假装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挤出个笑来：因为我真的很累了，现在看样子，还得装出好脾气，应付他这群朋友的热情。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时间，他们在家里又吃又喝地聊到了深夜才散场，我有一搭没一搭地附和着，脑子一片混乱，烦着沈程硕怎么会这个时间点回来。
等到他们终于离开了，家里只剩下了我和沈程硕两个人，我也终于不用假笑，叹着气收拾餐桌：“你提前回来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哪儿准备求婚还让当事人知道的道理。”
他自然地从我手中拿走脏碟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穿上了围裙往厨房去：“你不希望我回来吗？”
我的嘴角抽了抽，那可太不希望了。
宴北川那边我还没点进展不说，程阳集团现在都快把我挤兑出去了，我正挖好了坑，明天正打算去威胁他亲爹要点好处呢。
“就是觉得奇怪，你这婚求得太突然了吧。”
我找不到词，酝酿了个不会出错的答案。
拉了椅子坐下盯着他干活的时候，脑子一转想到了什么：“不对啊，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回来？”
还卡点求婚。
“你可以猜猜看啊”，他笑着，一边说话一边娴熟地清理餐盘：“我一周前就回国了。”
“哦？”
“何羡云说，你一直在溪音的剧组忙不过来，我就没跟你说，先等你忙完，省得说我给你添乱。”
“怪体贴的嘛”，我看看周围，手撑着脑袋看他轻笑：“那我猜，这求婚也是听刘杰说我今天突然要回别墅，才临时起意的吧。”
“聪明。”他打了个响指。
我唏嘘着表示不悦：“那你到底是不是真喜欢我？求婚都求得这么潦草？”
“你不是也不喜欢我的求婚仪式吗？换句话说，再正式的求婚，你都只会觉得烦吧？”
他挑了挑眉：“你刚刚的眼神，不是都恨不得立马把我的朋友们都吃了吗？”
我供认不讳，嗤了声：“你都知道还让他们来膈应我。”
“我要不打你措手不及的话，你能那么快答应我吗？”他弯出个狡黠的笑，脸上哪儿还有刚刚当着那群人时的温良纯情。
果然，这才对嘛。
这种精明狡猾的表情，才是我那个商人哥哥应该露出来的。
“你这是逼婚。”
我不紧不慢，一字一顿，手指不满地点着桌子：“你明明知道那么多人都在的时候，我不想惹什么麻烦是非出来，所以只能答应你。”
“是，那又怎么样，你戒指都带上了”，他理直气壮，整理好了厨房的一切，一边收起围裙一边朝我走过来。
“可是我最喜欢拆台了，尤其是你说了这么绝对的话之后。”
我慢吞吞欣赏完手上那颗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钻戒后，朝他展示那只手：“你觉得，我现在再当着你的面，摘下来悔婚，会怎么样？”
我说着，作势就要把戒指取下来，没想到那只手却猝不及防地被他伸过来的手整个包住。
他已经来到了我面前，盯着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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