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圣节晚宴的时间似乎比往常要长得多。也许因为接连两天都是宴会,就连西莫都不像平常那样喜欢那些精心准备的丰盛菜肴了。礼堂里的人不断引颈眺望,每一张面孔上都露出焦急的神情。大家都坐立不安,不时站起来看看邓布利多是不是吃完了。
终于,金色的盘子又恢复到原来一尘染的状态,礼堂里的声音突然升高了许多。随即,邓布利多站了起来,礼堂里下顿时又变得鸦雀无声。邓布利多两边的卡卡洛夫和马克西姆夫人看上去和大家一样紧张、满怀期待。卢多·巴格曼满脸带笑,朝各个学校的学生眨着眼睛,而克劳奇先生则是副兴味索然的样子,简直可以说是有些厌烦。
“好了,高脚杯就要做出决定了,”邓布利多说,“估计还需要一分钟。听着,勇士的名字被宣布后,我希望他们走到礼堂顶端,再沿着教工桌子走过去,进入隔壁的那个房间——”他指了指教工桌子后面的那扇门,“——他们将在那里得到初步指导。”
他掏出魔杖,大幅度地挥了一下。即刻,除了南瓜灯里的那些蜡烛,其余的蜡烛都熄灭了,礼堂一下子陷入了一种半明半暗的状态。火焰杯现在放出夺目的光芒,比整个礼堂里的任何东西都明亮,那迸射着火星的蓝白色火焰简直有些刺眼。大家都注视着,等待着……几个人不停地看表……
高脚杯里的火焰突然又变成了红色,噼噼啪啪的火星迸出来。接着,一道火舌蹿到空中,从里面飞出一片被烧焦的羊皮纸——礼堂里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
“德姆斯特朗的勇士,”邓布利多用清楚有力的口吻说,“威克多尔·克鲁姆。”
“一点儿也不奇怪!”罗恩大喊道,这时掌声和欢呼声席卷了整个礼堂。
“哦不…”加布里埃尔忍不住捂住了脸,“卡特丽娜肯定会很失望。”今晚卡特丽娜和奥托被强制要求和德姆斯特朗的其他学生坐到了一起。
“她会哭吗?”赫敏担心的问,“我相信她也非常优秀。”
“她不会哭,她从来不哭。但是她会把其他人气哭。”加布里埃克把手放下,阴沉沉地说,“接下来我和奥托准没好日子过了。”他看着威克多尔·克鲁姆从斯莱特林的桌子旁站起来,没精打采地朝邓布利多走去,然后向右一转,顺着教工桌子往前走,从那扇门进了隔壁的房间。
“太棒了,威克多尔!”卡卡洛夫声如洪钟地吼道,尽管礼堂里掌声很响,大家也能听见他的声音,“我知道你注定就是勇士!”
“是啊,谁不知道你恨不得只带他一个人来。”一个低低的女声出现在加布里埃尔和赫敏身后,把他们俩吓得差点从座位上跌下来。穿着德姆斯特朗校袍的卡特丽娜正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蹲在他们背后——她的腿实在太长了,看到他们一脸惊恐地转过来还笑了一下。
加布里埃尔和赫敏赶紧把她拉到座位上,还好是在格兰芬多,卡特丽娜的血红色的袍子立刻顺理成章地融入了这片金红的海洋之中。
掌声和交谈声渐渐平息了。现在每个人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在高脚杯上,几秒钟后,火苗又变红了。第二张羊皮纸在火焰的推动下,从杯子里蹿了出来。
“布斯巴顿的勇士,”邓布利多说,“是芙蓉·德拉库尔!”
“是她啊。”他们看着那个酷似媚娃的漂亮姑娘优雅地站起来,甩动了一下她那银亮的秀发,轻盈地从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桌子之间走过去。
“哦,瞧,他们都很失望…”赫敏在一片喧哗声中轻声说道,一边朝布斯巴顿的其他代表点了点头。加布里埃尔认为,“失望”这个词用得太轻了。两个没被选中的姑娘泪流满面,把脑袋埋在臂弯里,伤心地哭了。
他和赫敏又同时转头看了一眼正在盯着芙蓉背影的卡特丽娜,然后一起叹了口气。
当芙蓉·德拉库尔也进了隔壁的房间后,礼堂里又安静下来,这次的寂静里涌动着简直可以品尝到的强烈的兴奋。下面就轮到霍格沃茨的勇士了……
这时,火焰杯再次变成红色,火星迸溅,火舌高高地蹿入空中,邓布利多从火舌尖上抽出第三张羊皮纸。
“霍格沃茨的勇士,”他大声说道,“是塞德里克·迪戈里!”
“啊!”加布里埃尔大声说,他是格兰芬多第一个站起来鼓掌的人。旁边桌子上的欢呼声简直震耳欲聋。每个赫奇帕奇同学都在跳上跳下,都在尖叫、跺脚,这时塞德里克从他们身边走过,脸上灿烂地笑着,朝教工桌子后面的那个房间走去。确实,给塞德里克的喝彩持续了很长时间,过了好久,邓布利多才使大家安静下来,听他说话。
“太好了!”当喧闹声终于平息后,邓布利多愉快地大声说道,“好了,现在我们的三位勇士都选出来了。我知道我完全可以信赖你们大家,包括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其他同学,你们一定会全力以赴地支持你们的勇士。你们通过给勇士加油,也会为这次活动做出很大的贡献——”
可是邓布利多突然打住了话头,大家也看出是什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高脚杯里的火焰又变红了。火星噼噼啪啪地迸溅出来。一道长长的火舌突然蹿到半空,上面又托出一张羊皮纸。
长时间地肃静,邓布利多瞪着手里的纸条,礼堂里的每个人都瞪着邓布利多。然后,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大声念道——
“哈利·波特。”
没有掌声。一阵嗡嗡声开始在礼堂弥漫,好像无数只愤怒的蜜蜂在鸣叫。有些学生还站了起来,为了把哈利看得更清楚,而哈利僵坐在座位上,就像凝固了一样。
麦格教授在主宾席上站了起来,快步从卢多·巴格曼和卡卡洛夫教授身边走过,在邓布利多教授耳边急切地低语着,邓布利多侧耳倾听,微微皱起了眉头。
哈利转脸望着他的朋友们。而长长的格兰芬多桌子旁的同学们都张大了嘴巴,注视着他。“我没有把我的名字投进去。”他茫然地说,“你们知道我没有。”
在霍格沃茨呆了四年,哈利长大了很多,不再是刚刚入学那副瘦小模样。他还是瘦,但个子已经算得上高,大量魁地奇训练让他有了薄薄的肌肉。端直的鼻梁,紧抿着的嘴唇,有力而棱角分明的下颚,以及那双含蓄而深沉的明亮绿眼睛,他就像是夏日的阳光,闪耀而不刺眼,已经有很多人因为“大难不死的男孩”这个称号以外的东西喜欢他了。
加布里埃尔也茫然地、呆呆地望着哈利。他的手还聚在半空中,维持着一个准备鼓掌的动作。
在主宾席上,邓布利多教授直起身子,朝麦格教授点了点头。
“哈利·波特!”邓布利多再一次大声喊道,“哈利!请你上这儿来!”
“去吧。”赫敏小声催促道,轻轻推了推哈利。
他们看着哈利站了起来,踩在长袍的底边上,微微绊了一下,看着他顺着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桌子之间的通道往前走。成百上千双眼睛都盯在那个黑头发炸得乱七八糟的十四岁男生身上,似乎每只眼睛都是一盏探照灯。嗡嗡的议论声越来越响了。
在炸开锅一样的关于哈利是怎么报名的讨论声中,赫敏的脸色显得很苍白,“哈利说他没有把自己的名字投进去…”
“是啊…”加布里埃尔说,“这个我相信他,邓布利多设下的那道年龄线绝对没有未成年人能跨入。那难道是他让哪个高年级帮他了?今天早晨卡特丽娜还吵着要帮我投呢。”
“我觉得不像。”卡特丽娜说,她正好奇地看着隔壁不少人脸色神情从欢乐变成愤怒的赫奇帕奇长桌,漫不经心地说,“如果他的名字只是单纯被投进去了,并不能做到让火焰杯吐出四张羊皮纸啊,肯定是有人对火焰杯做了什么。你们旁边那群人为什么这么生气?”
“气他抢了塞德里克的风头吧……”加布里埃尔沮丧地说,“我本来还想晚宴一解散就去找塞德恭喜他呢。现在好了,不知道他对哈利这件事怎么想的。不过,说不定那些裁判会看着哈利没满14岁不让他比赛呢,我看哈利的脸上一点激动的表情都没有。”
赫敏摇了摇头,抓住了加布里埃尔的手腕,“你还记得邓布利多教授怎么说的吗,‘一旦勇士被火焰杯选定,他就必须将比赛坚持到底’,他们不会让他退出的…”
“一旦成为勇士,就不允许再改变主意。”卡特丽娜打了个哈欠,“唉,要是能每个学校都选两个人就好了。”
“不可以这样吗?就再让火焰杯喷两张纸出来这样?”西莫突然探头过来问道。
“当然不可以,火焰杯一旦熄灭就要到下届争霸赛时才会重新燃起——”加布里埃尔把他的头又推了回去,“我有预感,其他两个学校的人肯定会向魔法部和国际巫师联合会提出控告,到时候我妈又要忙疯了。”
直到麦格教授出来宣布晚宴结束,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宿舍去,所有同学都还在不停地讨论着出现了四位勇士的事情。
星期天早晨,加布里埃尔因为答应了陪卡特丽娜和奥托逛逛霍格沃茨,不得不又一大早就跑下床。他冲下螺旋形楼梯来到下面的公共休息室,然后再钻出出口向泊在湖面上的德姆斯特朗的大船跑去。
他站在那里,发现只有奥托一个人等着,立刻露出了一个狞笑,“别告诉我卡特丽娜还在睡懒觉!”
奥托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他有着典型到刻板的标准德国人直线型长相,从眉骨鼻梁到都是一条平直线,T区格外紧实给他带来了独有的冷峻感。“她可能两个小时前才睡着。”奥托指着自己脸上非常明显的黑眼圈说,“你知道我昨天陪她聊了多久吗埃尔?”
“我还想把我的火弩箭借给你俩骑呢!”看着可怜的奥托,加布里埃尔的语气平缓了不少,“那你也去睡吧,等什么时候都清醒着再一起来找我。”
“你太好了。”奥托一边说一边打了一个哈欠,“如果你那个朋友还想要见克鲁姆的话,我可以问问他愿不愿意和你们打一场魁地奇什么的。”
“你在说梦话吗?”加布里埃尔翻了个白眼,“他怎么会答应和我们打。”
在奥托摇摇晃晃走回德姆斯特朗的大船后,加布里埃尔也转身向礼堂走去。他很惊讶地发现罗恩一个人坐在那,但是哈利和赫敏不在。他走了过去坐到罗恩旁边。
“你今天好早。”加布里埃尔伸手拿了一片面包,含糊不清地说,“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其实是珀西喝了复方药剂以后坐在这。”
罗恩笑了两声,但听得出来心情不是太好。他趴在桌子上,侧过头问加布里埃尔:“你祝贺哈利了吗?”
“什么?哦…”加布里埃尔继续啃着面包,“祝贺了,但他看起来不太想庆祝这件事,我就去写作业了。”
罗恩的笑容显然有点不大对劲儿:简直就像在做怪相。“你觉得他是怎么投进去的呢?别人都没有跨过年龄线,就连弗雷德和乔治也没有。”
“不知道。”加布里埃尔老实地说,“我刚开始怀疑他找了人帮自己投,但是卡特丽娜说只是投了名字并不会让火焰杯吐出四张羊皮纸来,肯定是火焰杯出问题了。我觉得她说得有道理。”
“是啊,”罗恩很不走心地说,明显没有在认真听,“他是找到了别的办法,对吗?然后没有告诉我们任何一个。”
“我觉得不太像,”加布里埃尔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虽然我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但是哈利不像是会在这种事上瞒着我们的人。他有办法了的话也许不会和我说,可一定会和你说呀,你可是他最好的朋友。”
罗恩扬起眉毛。“是啊,我和他是最好的朋友,对吧?”
“你今天怎么了,罗恩?”加布里埃尔放下手里的面包,转过头说,“你不是他最好的朋友谁是他最好的朋友?反过来也一样。哦,我忘记加上赫敏了。”
“那他为什么不实话告诉我?”罗恩说,“如果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至少也要告诉我吧?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撒谎呢,他并没有因此而惹来麻烦啊,是不是?一千金加隆的奖金,而且还不用参加年终考试了……”
“别这样罗恩。”加布里埃尔继续把面包拿起来啃,伸出另一只手在罗恩背上拍了拍,“说不定他是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呢?而且哈利也才十四岁,哪有那么容易拿到奖杯,不要受伤都谢天谢地了。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好歹有一名格兰芬多的勇士了,要是他能和塞德里克并列夺冠就再好不过…”
沉默了很久以后,罗恩才继续开口说话。他们猜测了一下会有什么项目,再聊了一下其他两所学校的勇士,最后一边祈祷接下来每一科的作业简单一点少一点一边走上楼回到公共休息室去,再也没有讨论哈利的事情。
重新开始上课以后,格兰芬多的处境第一次变得不那么受欢迎——在此之前他们一直是最被人喜欢的学院之一。显然另外几个学院的同学也以为哈利是自己报名参加争霸赛的,不过他们和格兰芬多们不同,他们大部分都觉得这件事并不很光彩。
赫奇帕奇们一向和格兰芬多们相处得很好,可现在也突然对他们全都冷淡起来。一次草药课就足以证明这一点。就像加布里埃尔猜测的那样,赫奇帕奇们觉得哈利盗取了他们勇士的光荣。
由于赫奇帕奇学院很少获得什么光荣——塞德里克是少数几个给他们带来光荣的人之一,他曾经在魁地奇比赛中打败了格兰芬多院——这就使他们的这种怨恨情绪更加强烈了。这也导致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加布里埃尔还没敢找机会去恭喜塞德里克。他觉得塞德里克不会因为这件事生气,但是又有一点隐约地害怕和担心。
不过梅林马上就赐予了他一个机会。在神奇动物保护课上,海格怀里抱着一大摞摇摇欲坠的箱子:每个箱子里都装着一条体积庞大的炸尾螺,他对学生解释说,炸尾螺之所以互相残杀,是因为它们有多余的精力没处释放。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每个同学都要用绳子拴住一条炸尾螺,带它去散一会儿步。
“带它去散步?”加布里埃尔盯着一只箱子,每当见到炸尾螺的时候他都要再发现一次原来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无所畏惧,“我们到底应该把绳子拴在哪儿?拴在它的刺上、炸尾上,还是吸盘上?”
“拴在中间,”海格说着,给大家做示范,“嗯——恐怕你们需要戴上你们的龙皮手套,作为一种额外的预防措施。”
草坪上上这门课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同学们都散开了,一个个都走得很艰难。炸尾螺现在有三英尺多长了,力气大得惊人。它们不再是肉乎乎的没甲壳、没有颜色了,而是长出了一层厚厚的、亮亮的、灰白色的盔甲状的东西。它们的模样介于巨大的蝎子和拉长的螃蟹之间——但是仍然看不出脑袋和眼睛在哪里。它们现在变得力大无比,很难控制。
“看样子它们挺开心的,是吧?”海格高兴地说道,加布里埃尔断定他说的是炸尾螺,因为他的同学们显然并不开心。时不时地,随着一声令人惊恐的噼啪响起,加布里埃尔牵着的那条炸尾螺的尾巴就爆炸了,推动炸尾螺向前跃进好几米。
也许是因为体重太轻,加布里埃尔被它拽得摔倒在地,拼命挣扎着想站起来。他还没来得及起来,另一只炸尾螺的尾巴也闪起了火星准备爆炸,牵着他的人是马尔福熊一样的根本之一格雷戈尔?高尔,那个块头巨大、手臂像猩猩一样长的男生。高尔直接松开了拽着炸尾螺的手,于是他的那只炸尾螺走到了加布里埃尔旁边,尾巴对着加布里埃尔炸开了。
“我需要去医疗翼。”加布里埃尔狼狈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脸上和手臂上到处都是红肿的烫伤,衣服多处被烧焦了。所有同学现在都努力拽着自己的炸尾螺远离他,怕给这个可怜的学生造成第三次伤害。
“炸尾螺!”庞弗雷夫人用一种厌恶的口吻说,一边仔细察看着加布里埃尔的肩伤口一边气呼呼地说个不停。“神奇动物,真的太神奇了,把学生搞成这个鬼样子,不知道接下来他们还要把什么东西带进这所学校?幸好还有很多白鲜存货……不过先要清洗一下,我再给你治疗。”
她用一种冒烟的、气味很难闻的紫色液体清洗了伤口,然后往红肿的烫伤处滴白鲜香精。加布里埃尔乖乖坐在那里看着手上的皮肤重新长出来,在心里祈祷所有炸尾螺一夜之间全主动死光,不然他可能会忍不住自己动手把它们给杀干净。
等加布里埃尔被从医疗翼中放出来的时候,他正好遇到了迎面走来的塞德里克,旁边还围着一大群嘻嘻傻笑的女生。
“埃尔,你受伤了吗?”还没等到加布里埃尔说话,塞德里克立刻靠近了他。塞德里克看上去确实长得就像一位勇士,他那张英俊的脸如同一个雕塑家经过二十多年的精心雕琢而终于完成了的一尊可以让他死而无憾的雕像。塞德里克友好地和身边那群女生解释自己想和朋友私下说些话,需要麻烦她们离开,那群女生一边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一边笑着走开了。
“炸尾螺。”加布里埃尔平静地说出了那个名字,塞德里克立刻心领神会地露出了“你受苦了”的表情。
“我很抱歉…我一直没来恭喜你成为勇者。”踌躇了一下,加布里埃尔还是用自己所能发出的最坚定的声音说,“你当之无愧,塞德。”这话完全没有错,这些日子在塞德里克和威克多尔·克鲁姆之间,很难说是谁获得的赞美更多——而后者甚至是一个国际知名球星。那些曾经眼巴巴地想获得克鲁姆签名的女生们,也会苦苦哀求塞德里克在她们的书包上签名。
“我知道你会这么说。”塞德里克像是终于完成了什么心愿一样满足地笑了起来,“但是亲耳听到还是让我非常开心。”
和塞德里克的聊天让星期五那两节连在一起的魔药课都不再是一种痛苦的折磨。虽然要整整一个半小时关在地下教室里,跟斯内普和斯莱特林们一起,但他们最近似乎打定主意要哈利尽可能地多吃苦头,而没有心思搭理其他的格兰芬多学生了。
午饭后,加布里埃尔和迪安、西莫来到斯内普的地下教室,发现斯莱特林的学生们都等在教室外面,每个人的长袍前襟上都别着一枚很大的徽章。那些徽章上都印着相同的文字,一个个鲜红的字母在地下走廊昏暗光线中闪闪发亮,像着了火一样:
支持塞德里克·迪戈里——
霍格沃茨的真正勇士
“哦,似乎看起来还不错,就是很难想到有一天斯莱特林也会支持赫奇帕奇。”西莫说,但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急着和哈利显摆的马尔福打断了。
“喜欢吗,波特?”看到哈利和赫敏也走近魔药课的教授,马尔福大声说道,“它们还有别的花样呢——快看!”
他把徽章使劲往胸口上按了按,上面的字消失了,接着出现了另外一行字,闪着绿莹莹的光:
波特臭大粪
斯莱特林们怪声怪气地大笑起来。他们每个人都按了按自己的徽章,最后周围到处都闪着那行刺眼的字——波特臭大粪。
“哦,非常有趣,”赫敏讥讽地对潘西·帕金森和那帮斯莱特林女生说——她们笑得比谁都厉害,“真是机智过人。”
罗恩贴墙站着,和加布里埃尔、迪安他们在一起。他没有笑,但也没有挺身而出支持哈利。
“想要一个吗,格兰杰?”马尔福说着,朝赫敏举起一枚徽章,“我有一堆呢。不过小心,可别碰到我的手。你看,我的手刚刚洗过,不想让泥巴种把它给弄脏了。”
哈利多少个日子以来积压的怒火似乎突然冲破了他内心的一道堤坝。他想也没想自己在做什么,就伸手去掏魔杖。周围的人纷纷散开,沿着走廊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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