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收容所重新开放,如今漫步在海星石市依旧整洁干净的街道上,仍然保证营业的商铺变得寥寥无几。
关于几十年前那场疫病,年轻人们不知情,上了年纪的老人却能准确地回忆起当时的情形:起初,人们都以为不过只是普通的肺病。很快,病人就开始咳血,然后迅速消瘦成一具干瘦的骷髅架子,闭着眼躺在病床上,再也无法回应亲人们的失声痛哭。
整个过程大概不到一个月。
那时即使躲在家里,紧闭门窗,仿佛把肺都要咳出来的声音还是会从砖缝中渗进来,萦绕在耳边,令尚存健康的人恐惧到发抖,生怕下一个开始咳嗽的人就是自己。
现在一切仿佛又卷土重来,人人都害怕染上不知名的病,医生们束手无策,被送进收容所里只能绝望地等死。
“事实上,最开始被送到医院的病人们顶多只是虚弱得下不来床,反倒是后来的病人们出现了异常严重的症状,已经开始有人死亡。”格丽丝院长翻看着这两天得到的病例,陈述到。
“哦?”艾缇丝拿过格丽丝院长递过来的病例本,快速浏览了日期最新的几页,又翻到比较底下的病例,两相对比下来,发现还真是这样。
最开始送到医院的那批病人,情况最严重的一个也只是彻底失明——同失去生命比起来,这个结果显然更能令人接受。
“对于这其中的差别,你有什么想法吗?”艾缇丝问。
格丽丝院长还真有。
“我先前同洛弗警长说过,这场怪病看似是病,其实更像是某种药物在生效。如果按照这个思路,一开始的药效可能是正常的分量,后来大概是加大了剂量,这才导致普通人的身体承受不住,陷入了溃败。”
既然是这样,艾缇丝有了新的疑问,“就不能找到别的药物克制一下药效吗?”
格丽丝院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医生们一直有在努力。但就像刚刚说的,病人们的承受能力有限,我们只敢在安全范围内一点点的尝试。”
这通常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格丽丝院长明显感觉到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每耽误一天,就有翻倍的病人出现,而十个病人里有三分之一连三天都撑不下去。
目前恐慌暂时被克制在了海星石市,车站停摆,前往别的城市的道路被人为地封锁,但架不住有人坐上船偷偷的出海——或许在他们看来,找个无人的小岛生活一段时间,说不定就能等到灾病过去的那一天。
到时候他们再回来也是一样的。
不过这都是市政厅需要考虑的问题,格丽丝院长要做的只有和医生们继续研究出救人的解药。
想到这,格丽丝院长忍不住祈祷,如果能够突然出现一个撑得住药效的病人就好了。
“咚咚。”有人站在门外,礼貌地敲了两下门。
艾缇丝和格丽丝院长对视一眼,确认并不是对方邀请来的人。
“请进。”艾缇丝决定还是先把人请进来再说。
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拉开的门后。
“萨瑞恩,”格丽丝院长叫出了他的名字,“你怎么从病房里跑出来了?”
来的正是之前被海星石市警署从复生岛上救出来的萨瑞恩,他面带微笑地向两位女士问好。
接受了这么久的治疗,萨瑞恩总算不像刚被救出来时那奄奄一息的模样,脸颊上甚至还隐隐出现了健康的红晕,只不过病服袖口下露出的一截手腕仍然细得令人心疼。
因此一听萨瑞恩陈述完来意,格丽丝院长想也不想的立刻反对道:“不行!你的身体压根没好全,好不容易从那种地方被救出来,我们怎么能把别的病人无法承担的事交给你来……”
“格丽丝院长,”萨瑞恩用不大的音量打断她的话,“你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人对我做了什么。所以你应该能理解我才对,我在那个地方呆了一年还活下来了,不正说明了我的生命力比别的病人更有韧性吗?”
通俗点来讲,就是耐造。
如果对象是萨瑞恩,医生们就可以放开手脚进行尝试,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解决怪病的办法。
早一天,能多救很多人。
格丽丝院长嘴唇翕动,似乎想再说点什么,却被艾缇丝抬手中断。
艾缇丝平静地与这名她才第一次见到的年轻人对视,虽然她并不像格丽丝院长一样清楚他的过往,但她看到了萨瑞恩眼底的决心。
无论格丽丝再说什么,都无法阻止他为了海星石市度过这场危机而心甘情愿地献身。
那么她们没必要阻拦一个勇敢的年轻人。
“我替海星石市全体市民感谢你的付出。”艾缇丝温和地道。
“是海星石市警署和洛弗警长先救了我。”萨瑞恩同样回以浅浅的微笑。
“看来我应该穿越回到你被救下的那天,直接谢谢我的好儿子。”艾缇丝幽默地道。
在场的另外两人闻言,顿时纷纷发出了笑声。
*
洛弗又来到了港口。
虽然没有见到格丽丝院长,但洛弗已经找到了哈维尔等人宁可强撑着都不愿意去医院的理由,他们十有八九是担心像黑松一样进了医院再也出不来。
然而话又说回来,并不是所有的病都能快速好起来,黑松就算在医院治疗了快半个月,一般人也不会因此而恐惧前往医院。
除非哈维尔等人听到了更多的内幕。
比如黑松实际上和普通病人不一样,一直被另外隔离在医院的其他区域;又比如像黑松这样的病人遭遇隔离后一直没能得到家属的探视……听闻这些消息,哈维尔等人的恐惧就显得再正常不过。
那么问题来了,是谁告诉他们这些内幕的呢?
于是洛弗打算再次找到哈维尔,得到更确切的回答。
可惜他来晚了一步,仓库里换了一批人,不仅哈维尔不见了,连先前洛弗特意记下的那些生病的面孔都统统消失了。
留下来的都是看起来还算健康的人。
面对洛弗的疑问,名叫南顿的男人警惕地盯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是认为他很可疑,“生病了的人当然不应该继续留在仓库里传染别人,我们已经把哈维尔他们送到收容所去了。”
这话说的没错,但真实性存疑。直觉告诉洛弗,哈维尔他们未必真的去到了收容所。
对于这种近似于地痞无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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