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不停地砸在地面上,溅出一朵朵接连不断的水花。
然而就在神爱医院的大门前,身穿制服的警员们任由雨水淋透全身,不断模糊眼前的视野,也要拉起一堵肉墙,费劲地隔开身前神情激动的一群人。
他们无一例外都是病人的家属。
更远处渐渐聚集起了另一群人,他们三三两两地撑伞站着,或躲在商铺中,隔着橱窗好奇地往这边张望。
很快,记者们像是一群闻到肉味的鬣狗,端着相机赶到现场,迫不及待地将这一幕记录下来。
院长办公室里,威克曼焦躁地绕着窗边来回走动,以办公室的位置与高度,他可以直接将大门处的景象尽收眼底。
情况很不妙,哪怕顶着大雨,人群却没有一点要散去的迹象。
威克曼想起十分钟前从市政厅拨来的电话,高傲的女声要求他立刻带人赶到神爱医院拦住暴动的病人家属,当时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居然是件如此麻烦的事。
那些病人家属跟失心疯一样,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威克曼原本想在警员的保护下劝他们离开,却不知道被谁吐了口水到脸上。
威克曼的脸都青了。
又不敢把朝他吐口水的人找出来,生怕进一步激化了矛盾,最后灰溜溜地跑到了院长办公室。
向格丽丝院长讨要一个靠谱的说法。
“到底为什么要把那些病人隔离起来?”威克曼将一腔怒火对准格丽丝院长,如果不是她拒绝除医院的医生外去探视病人,那些家属也不会在走投无路之下选择了前来闹事。
有警署出面,她倒是能安然无恙地坐在办公室里,但不把这事解决了,第二天他就得夹着尾巴走进市政厅,向众人解释为什么他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不,威克曼决不允许自己上任以来的第一个任务就这么搞砸了。
“我说过了,这群病人很特殊,即使是医院里的医生与他们接触,也有被传染的风险。为了防止出现更多的病人,医院只好将他们隔离起来,拒绝了家属的探视。”
面对威克曼的质问,格丽丝显得很镇定,将报告给市政厅的说辞原封不动地拿出来再说了一遍。
这也是为什么市政厅打给警署的电话如此及时的缘故。
他们一早就知道医院的动作,并默许了格丽丝院长的决策。
在医院的安保快拦不住想往里闯的家属们时,威克曼就带着警员们迅速赶到,接手了这个烂摊子。
现在回想起来,威克曼顿时有些懊悔,但凡他来慢一点,让家属们闯进医院就好了,这样事情到了最糟糕的一步,无论他做什么都能算作挽回,谁也没办法挑他的错。
这下好了,他不仅没能在市政厅的大人物们面前好好地表现一番,还极有可能被打上办事不力的标签。
至于格丽丝院长说的话,威克曼全然没往心里去,他满心满眼都只有自己的仕途,如果没拦下这群病人家属,他们有可能因此而患病?奇了怪了,那不是他们自作自受吗?关他威克曼什么事。
威克曼调整策略,缓和了语气,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可是你看这动静闹得这么大,不满足这群家属的愿望,他们是不会罢休的。所以你看,能不能就让他们和病人们远远地见上一面……”
“威克曼警长!”格丽丝院长声色俱厉地打断威克曼的话,“阻止疫病在城市内爆发是医院的职责,我们决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因为患病而倒下。至于你,只需要按照市政厅的要求,平息这场闹剧就好。”
说得简单,你怎么不来让人往脸上吐几口口水,好平息这些家属见不到病人的怒火。威克曼暗地里磨了磨牙,脸上牵起的假笑几乎快绷不住了。
他忍不住怀疑格丽丝院长是不是故意在为难他,别以为他不知道洛弗的母亲是卫生署的署长,说不定就是得了她的授意,格丽丝院长才跟块臭石头似的硬得油盐不进。
眼见好说歹说都劝不动格丽丝院长,威克曼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出,实则打算悄悄地想个办法,把病人被隔离在医院的哪个区域的消息透露出去。
想要甩掉一个麻烦,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制造一个新的麻烦。
哼,威克曼在心中冷笑一声,不管是谁,都别想让他就这么轻易地栽跟头。
*
“上面到底打算把她关到什么时候?”
门扉紧闭的拘禁室外,两个上了年纪的警员一站一靠贴着墙面聊天。
看守的时间太无聊,光站着容易走神,他们偶尔便会闲聊几句提提神。
用不着费心找话题,他们身后的拘禁室里,就关押着不久前刚被送进来的索芙娜。
由于曾经抓到过的邪教徒太多,警署在这方面非常有经验,一般把人在拘禁室关个两三天,就会收到来自法庭的传召,接着很快转移到监/狱里去。
结果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愣是一点别的动静都没有,两个警员忍不住在心里犯嘀咕。
“呃,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上,我跟你说句心里话。”靠着墙的那名警员边说边往后瞟了一眼,“我本来还怀疑是不是因为洛弗警长心软了,法庭那边才一直压着……”
“胡说什么呢?洛弗警长怎么可能是那种人!”站着的警员皱眉呵斥道,“如果他真想这么干,当初帮忙把身份瞒下来还更容易一些,哪用得着这样大费周章。”
“再说了,”站着的警员顿了顿,同样忍不住往后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洛弗警长离开警署后,法庭那头依然没有动静,你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你说的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拘禁室的门后,索芙娜听到洛弗离开了警署时,眼神不由微微一动,疑惑外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居然导致洛弗离开了警署。
目前的发展似乎和她原本的计划一样也对不上。
原本索芙娜以为自己很快就会被转移到监狱,没想到等来等去,每天睁开眼还是在这间屋子里。
这可不行,为了防止她逃跑,门外时刻有两名警员负责看守。加上每间拘禁室都是单独进行关押,人一少,出差错的几率就会降到最低,完全不利于索芙娜找机会和金阿霍联络。
索芙娜又在门后站了一会儿,确认门外看守的两名警员不打算再继续闲聊后,扶着粗砺的墙面悄然回到了床边。
直到自己被关了进来,索芙娜才明白拘禁室的真正含义,拘留,禁止,其实指的是这两个方面。
在这间屋子里,索芙娜和一名真正的普通人无异,哪怕用牙齿咬破指尖,流出的血液涂抹在床底下,画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完整法阵,魔力形成的波动只会在屋子里回荡,接着又被缝隙间的其它孔洞回收,最后成为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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