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韩骞刚才从吕信京郊的宅子中出来了。”
“嗯。”赵眄懒懒睁眼,呼出浓郁的酒气,随手拿起一坛酒与身旁同样酩酊大醉的萧程相碰。
萧程手指胡乱一指,迷迷糊糊:“你……还是喝不过我。”
赵眄被激得打出一拳,但是软绵绵打在萧程的重影上,放大话:“这才哪到哪啊 ……今晚不醉不归!”
赵眄狠狠灌了一口,揽过萧程的肩膀,难过道:“我告诉你,我大哥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我大哥也是。”萧程语气有点不甘示弱的意思。
赵眄深深的怀疑他一眼:“你有吗?”
“谁说没有。”萧程掰着手指慢慢数来,“何大哥、元大哥,我有两个你有吗?”
不知怎么,两人开始互相较劲起来,谁要是输对方一筹便喝酒。
“我爹疼我,你爹……”萧程满脸又是嫌弃又是同情,摆摆手,“你爹不行。”
赵眄又灌了一大口酒下肚,萧程又说:“我有盈之,你有吗?”
“我比你早认识他!喝!”
萧程愿赌服输重开了一坛,他已经醉得拿不稳酒坛,衣襟早已湿透。
赵眄:“我比你年长几岁。”
萧程:“我有盈之做的里衣。”
“我小时闯的祸多得数不过来。”
“我闯的祸也多得数不过来。”
“我娘死了,疼我的皇后娘娘也死了。”
“我娘也死了,但我不认识什么皇后娘娘,我喝……”
“他们都骂我是灾星。”
“那你还挺可怜的。”
“……”
“他得知太子的事后,一时难以接受,每天都把自己灌成这样。不过现在看他,应该是喝痛快了。”
陈梢云和徐遗坐在屋里一边议事一边看着屋外时不时抱在一起哭哭笑笑的两人,听他们从天比到地,喝完一坛又一坛酒。
徐遗:“要他豁出太子对付韩党,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陈梢云不解:“可太子是站在我们这边的,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因为太子殿下,是勉知的命脉。这种支撑,你我不是他,自然难以体会。”
陈梢云颔首,唤来孟青:“韩骞那儿可有什么异样?”
“属下看他见吕信之前的表情似乎很生气,但出来的时候又变了。”
徐遗沉思:“对峙后又合谋?以往我们只是见招拆招,这回该轮到我们了。”
“不过在这之前,先把他们俩送回去吧。”
徐遗走到萧程身边,萧程已醉得怎么叫都喊不醒,他没法,脱下披风披在萧程身上,轻声道:“阿程,我们回去了。”
萧程没有反应,徐遗小心地背起他往马车的方向走,尽管马车就停在院外,但他还是走得极慢。
倒不是因为风大难走,而是瞧见月色下两个紧挨在一起的影子,便想要与萧程多待一会儿。
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见,徐遗兀自说着:“阿程,我也想带你回家。”
“嗯?”萧程晕晕乎乎地应了一声。
徐遗停下来,脸颊往他头上蹭了蹭,笑道:“没事,睡吧。”
御书房,赵琇召了谢石柏、马无言、徐遗等人议事。
马无言率先开口:“官家,臣这些天查了那座京郊宅子,是枢密院正使吕信的,但官府中竟查不到过户的名录,像是私建。”
赵琇:“私建?”
马无言:“是,这个宅子的规模甚至超过了官员该有的规制,比得上王侯公府了。建造如此大的府邸,京中怎就一点动静也没有?更何况需耗费极大的人力、物力、财力。臣查了吕信担任枢密院正使十多年的俸禄,虽能攒下一笔财富,但……”
赵琇了然:“但也不足以支撑建造这座宅子的费用,除非这些钱还有其他来源?”
马无言点头默认,赵琇命道:“那就依卿所言,继续查。”
“启禀官家,臣这有份各大官驿苛待站户百姓的证据,请官家御览。”说着,徐遗递上一份他收集了许久证据的奏报。
“上面这些官驿或多或少存在欺凌站户的现象,不外乎强行征税、征粮,失了劳力的站户非但没有除名,还加以逼迫,交不上供给的粮食,便连同今年的一起延至下一年,年复一年,越来越多,有些站户实在交不出的,只能拿钱抵,日子是过得苦不堪言。”
赵琇大显意外,一掌拍向桌面:“哼,每年六部汇集的奏报,难道呈上来的都是假的吗,随便写的来敷衍朕。”
“但凡站户反抗,他们便行威逼,不仅祸害百姓,私受贿赂的事也不在少数。”徐遗顿了顿,又道,“尤其是茶亭驿。”
谢石柏略微偏头瞟了徐遗一眼,便听赵琇唤他:“谢卿听了这么久,可有什么要说的?”
谢石柏站起躬身:“回官家,老臣以为邮驿制度发展至今历经千百年,每朝制度所差不大,由京中到地方难免有着一层一层的关系,但这种关系不应是蚕食朝廷律法和蠹害天下生民。有病需除,有弊则改,可邮驿制度关乎的不是一位官员,也不是十位,而是我朝几十个官驿和上百个递铺,若大动,恐使人惊慌。”
赵琇:“谢卿所言甚是,此事早朝时再细细议来。”
朱内官再旁提醒:“官家,该服药了。”
“臣等告退。”
出宫路上,徐遗缠着谢石柏,抱歉道:“老师回京许久,学生一直没能正式拜见。”
谢石柏不甚在意:“你我同在京中能时常见面已是很好,不必囿于这些礼数。”
徐遗笑道:“是,勉知现在不能出府,他的问候便由学生代劳了,那师母做的那些点心学生也一并代劳。”
谢石柏呵呵笑起来,看穿了他:“我看你是想独享,好在勉知面前得瑟。只不过此次回京你师母并没有跟来,仍在家中。”
“怎么?”
“你师母一听我要回京任职,担心不得了,整天在我耳边叨来叨去,烦。”谢石柏嘴上说烦,可脸上却是充满笑意,“朝中局势看似稳当,实则暗流汹涌,不好叫她忧心。”
徐遗打趣道:“想必老师花了好大一番功夫劝慰吧。”
二人聊着便到了谢宅,谢石柏性格淡泊,所以住的宅子不是很大,能居住即可。院中也只种些文竹或菖蒲以供观赏,后院大部分的地也开垦出来,种了他在茂林书院来不及种的菜而已。
徐遗:“学生近日有些迷茫,想请老师开解。”
谢石柏:“坐。”
“自古帝位之争,千百年来绵延不绝。若是兄弟和睦,各有所志、互为一心,倒也能免了一场斗争。”说到这,徐遗想起了陈浮陈涌兄弟二人,“若是不睦,便能因一点小利使兄弟阋墙,生恶生妒,最终反目成仇。
若是还有另一种情况,这对兄弟互敬互爱,可是有人非要让他们不睦、要他们相争,以至于不得不争,又该如何?”
谢石柏明白徐遗口中指的就是太子与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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