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的血液中现在布满了这种细小的结晶。这才是造成他死亡的真正死因。这些细小的结晶会将他浑身上下的毛细血管全部割破,导致组织细胞缺氧致死,当然,也包括他的大脑。”
“当液态的物质处于结晶的临界点时,只需要外界微小的一个扰动,这些晶花就会瞬间凝固,然后,砰——”
边玥用手做了一个炸开的动作:“脑组织被瞬间刺穿,只需一个呼吸的时间,他就将永远地闭上眼。”
解剖实验室中,解林看着实验人员将盖玻片盖到手中的载玻片上,放到显微镜下。
镜头下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对称性六棱柱晶体,这些棱柱从血细胞中生长,锋利的棱角刺破细胞膜,如同一只长矛从前到后捅个对穿。
解林将眼睛从镜头前移开,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对旁边等待结果的边玥扯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你说的没错,这种微小的晶体确实遍布他的全身各处,这确实绝对不可能是正常条件下的死亡。但是如果这是某个感染者神谕的效果,那这能力也太邪门儿了!”
“现在我们看到的这种神谕的效果是在人体内莫名地生成微小结晶,看上去是偏向元素类的神谕,但是如果真的是元素类的神谕,这作用范围也太广了。”
“我刚才找管理病房的护士问过了,陈生的左右隔壁病房根本就没有住人,出门是一条三米宽的走廊,这怎么可能的呢?!”
确实,他说的没错。
神谕本质上是对法则的一种短暂扭曲和修改,视施术者体力和精神力的上限和污染基因的比例,神谕的覆盖范围一般在以自身为半径一米的范围内,但根据解林的描述,恐怕半径二十米都不止,这是从未听说过的能力范围。
而且不仅仅如此,这个神谕还极度的危险。
不论是普通人还是感染者,本质上还是脱离不了哺乳动物的范畴,血细胞和神经细胞对于维持生命体征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如果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到这种程度,那简直杀人于无形。
“但是有没有可能是通过某种媒介的呢?”边玥思索了片刻,提出了一种全新的思路。
“感染者虽然自身作用的能力范围有限,但是通过某种媒介完成了一个‘中转’,所以作用的范围是以这个媒介为中心来计算的。”
“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情况。”解林抱着胸倚靠在旁边的椅子背上,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昨天我们提到‘老板’的时候,他的情况不也是很不对劲吗?”边玥说。
“一开始我以为这是因为他曾经在‘老板’那里经历了什么心理创伤,导致一提到这个称呼就过度惊吓,就好像魇住了一样。但是现在想想,可能事情也没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或许他的恐惧真的就是因为他预先知道了自己可能会像是现在这样被杀死,他用脑袋撞墙,很可能不是一种自杀式的行为,而是一种类似于磕头求饶,只不过当时空间太小,他根本就施展不开而已。”
解林的眉毛蹙地更加紧,像小山一样高高隆起。
敌人在暗处,他们对于敌人的具体能力一无所知,但对方却对他们的动向了如指掌,就好像在某个他们没有不引人注意的角落之中,静静地看着他们一样。
思索了有一会儿,他长叹一口气:“你这次出任务的事情还是暂时搁置吧,我们日后再议。”
“为什么?”边玥有些诧异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之前我可能把这件事情想得太过于简单,我以为就只是普通的去清除一些污染物,然后捣毁一个潜在的制药据点,主要目的是让你去避一避风纪委的风头,但是现在看来事情比我想象中的要危险的多。”
“这个感染者的神谕能够杀人于无形,但是我们至今连它是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用提前做好防范和应对措施。我真的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让你去,如果你去了但是没有回来的话......”
五年前祝昀叛变直接让执行部元气大伤,超过半数的执行专员在那一夜牺牲。好不容易五年后出现了边玥这样极其具有天赋的成员,他对她可谓是寄予厚望,如果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不论是于他而言、还是于执行部而言都是巨大的损失。
他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畏首畏尾,如此害怕失去,但不论是出于她是昔日老友赵世诚的托孤,还是他这些年来担任了边玥的指导老师,边玥对他来说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他真的不想拿边玥的生命去冒险。
他痛苦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但是部长,我们总不能恐惧一个我们内心假想的东西吧?”边玥迅速冷静下来。
“我问你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如果我不去的话,这件事情就会被搁置,彻底放任它不理吗?”
解林摇了摇头:“那肯定不可能,这种能够批量制造感染者的药剂非同小可,基金会不可能任由这种东西在市面上流通的。”
“第二个问题,如果我不去的话,你有更好的人选吗?这个更好的人选会比我更加擅长处理这种突发的情况吗?”
解林一怔。
他确实没有更好的人选。
由于当前执行部人员稀少,大家都处于超负荷运转的状态,专员们要不就已经在外执行任务,要不就是在基金会内部养伤。更何况边玥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神谕的强度都超过其他的专员,本身又有五年在训练室高强度实景模拟战斗的经验,没有人比她更适合处理各种突发情况。
不,或者说如果她都处理不了这次的任务,执行部很难说有别人能够处理这次任务。
看着他的眼神变得更加纠结,边玥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第三个问题,你说日后再议,但是时间是不等人的,敌在明我在暗。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红灯区’这条线索,如果再拖下去的话,你怎么知道他们中途会不会转移阵地?到时候我们可连唯一的线都断了,想找就更加困难了。”
解林没有说话。这也是他不得不承认的一点。
边玥看他的态度发生动摇,继续说道:“部长,我相信没有任何人比你更加明白我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
“从五年前那个雨夜开始,从那个名为‘祝昀’的污染物将他的手伸入队长的胸膛的时候,从我小时候最珍视的长辈和朋友们都倒在倒在地上,变成一具具冰冷的尸体的时候,我和污染物之间就注定不死不休。”她轻声说。
“我并不恐惧危险,也不害怕死亡,相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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