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叶府近了。
已经是五更的天,还未破晓,月色逐渐淡了。
两人走在大南街,叶汝锦察觉到他的脸色愈发难看,便问:“宿砚,你还好吗?手臂是不是很痛?”
宿砚唇色苍白,连着两日的奔波,伤口还渗着血,又坚持一路行船,现下.体力已然不支,走路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他稳住身子,勉强答道:“我还好。”
“可是依我看,你明明就很不好!”看着他这幅强撑的模样,叶汝锦很是不满,在船上的时候,她因为不识得水路,力气也不如他,也便由着他一人划桨,到了岸上,她几次想要过去搀着他走,他亦是不愿,始终和她保持着距离。
想到这一路的种种,她有些气急,不由分说就近了身,往他肩膀下一钻,又将他另一只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并没有如同她所想那般,少年没有过多的挣扎,他明显体力不支,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就这样勉强走了一段路,他的身体便栽在她身上,叶汝锦衣裳背后被血染污一片。
宿砚理智还在,连忙道歉:“抱歉,我把你衣裳弄脏了。”
他低头看向她,只一眼,清楚看到她蓄满水汽的双眸,小姑娘眼神倔强地狠盯着自己,柔嫩的唇瓣也瘪了起来。
似乎只要他敢推开她,她便会立马哭出来。宿砚败下阵来,软了语气劝道:“叶姑娘,这样子若是被人看到,对你没有好处。”
“你、你到现在了,还在意这个?”叶汝锦咬牙道,不理解对方的顾虑,她语带薄怒,又带着心疼:“你看看你还能走得动路吗?都这个时辰了,街上怎么会有人,何况,你是为了救我,才会被那些人砍伤,我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
宿砚已经快没有力气,脑海中反复盘旋着她最后两句话,意识也逐渐模糊。
......
叶家内宅。
一听到叶汝锦回来的消息,原本还在榻上的苏婉夫妇俩,立马起身穿好衣裳,赶着去见女儿。
来到叶汝锦的厢房,苏婉激动得流下眼泪,她还未出声,叶汝锦已经发现了他俩。
“阿爹、阿娘!”叶汝锦朝着他们小跑过来,见苏婉脸上挂着泪珠,赶紧温柔地替她擦拭,温声安抚道:“阿娘,你别哭啊,你看,你的女儿这不是好好的嘛?”
叶兆海站在另一侧,老父亲强忍着鼻头的酸涩,将叶汝锦全身上下都看了个仔细,生怕她在外面遭遇了什么不测。
却看到女儿背上一块还未干透的血迹,叶兆海大惊失色:“锦儿,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
叶汝锦脸色一顿,她这刚回到厢房,才把宿砚安置在榻上,她自己还未来得及换下衣裳。
“不是我的血,是他......他救我回来,路上受了伤。”叶汝锦拧着眉,朝榻上少年一指,语气焦急:“还请阿娘赶紧帮我叫个郎中过来,他流了很多血。”
眼下救人要紧,苏婉当即叫来管事,吩咐了下去。
苏婉出了极高的赏银,离叶府最近的郎中很快就赶了过来,见郎中入了厢房,叶汝锦的神色也终于放松下来。
苏婉则心疼地看着女儿:“锦儿,你这一夜未睡,我刚让巧月给你收了一间空厢房出来,你先去睡一会儿吧?”
“阿娘,我睡不着。”叶汝锦答道,眼神一直停留在榻上那人身上,若是宿砚没有好转,她又怎么能心安理得地入睡呢?
苏婉没有多说,拉着叶兆海出了厢房,他们俩心照不宣,知道女儿刚刚回来,一定多有疲倦,此时又一心扑在那少年身上,眼下并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
叶兆海拍拍妻子的肩头:“婉儿,锦儿已经回来了,我看她的模样,不像是受了太大委屈,你也别着急,先让她好好休息,等女儿休息好了,咱们再去问她也不迟。”
夫妻俩这两日四处寻女,两人在心里求了千万遍神佛,祈求叶汝锦不要出事,如今总算看到自己女儿平安回来,心里已经宽慰不少,纵使还有种种疑惑,也没有那么着急了。
“嗯,不急于这一时。老爷,你有没有觉得,咱们女儿的亲事,怕是有着落了?”苏婉意有所指,她从未见过自己女儿对人这么关切过,而她对那个生得极为俊朗的少年,即使是夹杂着恩情,那也是一种难得的情分。
“你是说......”叶兆海当即意会她说的是谁,可他并不放心:“那小子的底细,你清楚吗?”
苏婉道:“那我派人去打听打听。”
叶兆海点点头,夫妻俩这两日饱受煎熬,见到女儿好端端的回来了,两人步履也轻快了许多,已经两日没有怎么进食的苏婉,今日早膳,一改胃口不佳的状态,连用了两碗米粥。
“叶姑娘,他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切记伤口不可沾水,我明日再来替他上药。”郎中给宿砚处理了伤口,又上了药包扎好,对叶汝锦嘱咐道。
此时,榻上的少年悠悠转醒,他虚弱地对郎中说:“先生,可以将药先给我吗?我......今日必须要回去了。”
叶汝锦听他说要走,一时无话可说,他有军规管束,她没有理由强行留人。
郎中看了叶汝锦一眼,见她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便答应了下来:“那你先休息,我回医馆给你抓药,这一个月时间,你的左臂不可再用力,知道吗?”
宿砚颔首,郎中走后,巧月在叶汝锦的安排下,给宿砚准备膳食去了,厢房里就只剩了叶汝锦与宿砚二人。
叶汝锦给他端来一杯热水,一边说道:“你真的要回去吗?可是,你这个样子,又带着伤,没有人照顾你怎么办?”
“叶姑娘何必这样担心我?”宿砚接过青花瓷杯,微抿了一口,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叶汝锦眨了眨眼,认真答道:“可是,是你救了我,我担心你不是应该的吗?”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宿砚语气更加黯然:“那日,我与巡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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