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天地俱静,只听得到浅浅的呼吸声。
燕溪山看着江安然苍白虚弱的脸,流淌在眼眸中的流光散乱,宛若被打碎的琉璃,湿透了的鬓角蜿蜒在侧,柔和了燕溪山过于锐利的下颌线。
跳跃着的昏黄烛光在燕溪山身上光暗分明,小麦色的肌肤浓稠如蜜,烛光波动,犹如流淌着淡淡流金,那张俊美得过分锋利的脸清晰照映进天幻真人的眼里,他痴痴望着燕溪山,仿佛这方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个人。
似乎还陷在梦魇中的江安然无措地皱紧眉头,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想要抓住什么,燕溪山低垂眼眸,先一步握紧江安然的手。
天幻真人的脸即刻垮了下来,他阴恻恻地看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却只能压下心中磅礴的杀意。
要是三百年前,像是江安然这样的人根本就走不到他师弟面前,更别提还握住师弟的手。
若是仙主在这里……天幻真人立刻止住内心的想法,生怕下一刻就被远在仙山的仙主摄去魂魄。
天幻真人存世三百年,虽是仙主抽出的一点魂魄,但他也不能知道仙主现如今的想法,特别是仙主无情道大成以后。
当真是天威如狱!
“爹爹……”江安然很轻地呢喃着,羽毛般飘过燕溪山耳边。
这不可能!燕溪山不觉加重手上的力道,匆匆掩过眼中的惊骇,他克制住自己想要触碰江安然的手,尽力在天幻真人面前维持着自己应有的态度。
但是他已经有一百多年没有听到过他的孩子叫他了,燕溪山犹疑着,金色的眼眸不由得颤动。
落在天幻真人的眼中,分外突兀,天幻真人幽然道:“魔尊可是这弟子的生身父亲?”
“若真是如此,不如由我做主,好让你们父子相认,不失为成全一桩美谈?”
笑话!
天幻真人眼底满是狠辣,他不允许有人玷污师弟血脉,生下野种,做出这种事情的贱人他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送那贱人野种去地下团圆!
高阶修士不可辱,天幻真人就是再慈悲为怀也不许别人把绿帽子戴到他头上!
更何况,他的师弟一向天真纯洁,最容易被那群腌臜之人哄骗,他也是为了师弟好。
燕溪山身形一僵,握住江安然的手松开,他释然道:“自然不是,我……本尊只是怜惜他失去父母而已,仅此而已。”
“看来他父母大有来头啊。”
“不是,”燕溪山很缓慢地说,一字一句,好似从刀尖上吐出,“他父母只是普通人,万望他平安罢了。”
天幻真人脸色依旧阴沉,目光锐利看向江安然,似乎在斟酌着燕溪山话里的真实性,但燕溪山却在这个时候转头看向他,天幻真人侧了一下脸,再面对燕溪山时成了一副高人模样,正气浩然,任是谁来了也要说一句仙风道骨。
可是燕溪山没来得及看清天幻真人的变脸,他只是满含困惑地看向天幻真人,似乎要从天幻真人这张还算不错的皮囊中看出点什么来。
“希望如此。”天幻真人正气凛然。
燕溪山道:“真人若是不信,我愿做血脉检测,来证这弟子清白。”
“不用,魔尊一言千金,我等自然信服。”天幻真人回看着燕溪山,坦坦荡荡。
“那可否劳烦真人再为这弟子检查一二?”
“自然……可以。”
燕溪山毫不客气地指示天幻真人检查了三四遍,直到天幻真人用合体期的法力将江安然全身筋脉冲洗锻炼后才停止。
眼见着燕溪山还想让江安然躺到后面的床上,天幻真人实在忍不住叫停,道:“魔尊不必忧心,他现在筋脉根骨比之以往强了两倍有余,如今迟迟不醒不过因为心神竭尽,需要恢复一阵罢了。”
“未免他耽误大事,我送他回弟子楼。”
天幻真人根本不给燕溪山说话的机会,用法力拖住江安然就往门外走。
燕溪山没有阻拦,待到天幻真人和江安然出去后,他跌跌撞撞地走向窗边,从上俯视,只见外面壮观的云海已经全然灼烧了起来,四处飘散的黑烟会聚在一起,拧成了一道粗壮的卷风,极有目的地跟上飞速前进的飞舟。
而随着黑烟逐渐逼近,燕溪山脚腕和手腕上开始有黑色蔓延,诡异地在燕溪山身上形成一幅壮丽的图案,神性与诡异并存,燕溪山俊美冷厉的脸因此变得妖艳异常。
那蔓延着的诡异图案有意识地避开饱满挺拔上点缀着的硕大,留下的空圈在满身黑痕中格外显眼,但这些都不足以让燕溪山震动,他踉跄地退后,却双腿无力地跪下,只得靠在桌柜下面。
“呃啊……”燕溪山捂住痛觉来源的小腹,看着小腹上向两边勾勒的线条组成异常淫/靡的图案,痛苦地闭上眼睛喘息。
阴冷到如同抱着冰的小腹无时无刻不再彰显它的存在感,提醒燕溪山那个曾经存在过什么,而如今又被什么利用,渴望着再次住进一个生灵。
“母亲……”
燕溪山垂落着头颅,没有理会耳边再次响起的诡谲。
有东西隔着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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