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儿心细,若非是见月身上的血迹被你瞧见,清澜姑娘的官司恐怕真要成了一笔糊涂账。”
虞夫人开门见山,姚珞珞也没兴趣藏着掖着,淡淡道:
“凑巧看到罢了。”
香炉探出几缕青烟,令人平心静气的熏香味道渐渐扩散开来,虞夫人的声音随着香气一同悠悠传来:
“凑巧与否,终归真相已经水落石出。母亲明白你心有顾虑,不愿在这件事上多做参与,这才想出递信的法子,只是此举疏漏太过,轻易便能戳破,若有下次,需得三思后行才是。”
虞夫人谆谆叮嘱,好似一个宠溺孩子的慈母。
“那母亲又是为何?”姚珞珞饶有兴趣反问道:“父亲若执意追查,女儿认下便罢,母亲何苦为我担下这件事?”
这也是今日姚珞珞愿意坐下喝一杯茶的原因,她实在好奇,虞夫人如此费力不讨好的行径,意欲何为。
虞夫人没有立刻回答姚珞珞的问题,她抬起双眼,视线缓缓扫过入目奢华:雕梁画栋的屋舍、精雕细琢的器具、螺钿镶嵌的屏风、鎏金华贵的摆件。
半晌,她终于开口,却突然说起徐远申来。
“你父亲久居高位,心境生变在所难免,看待事情的角度和方式自然有所不同。他所顾虑、斟酌之事皆为大者,细枝末节难免疏漏。”
“就好像目光狭隘者无法视长远,这两种人,只分利弊,不较长短。”
虞夫人噙着笑意看向姚珞珞:
“祈儿,在守卫国公府利益这件事情上,你我目标一致,所以才能先一步看透清澜亡命的本质,但你父亲并不愚蠢,他想通其中关窍,只是时间问题。”
姚珞珞仿佛听不懂似的,无谓地回视过去:
“母亲的意思是,一旦父亲想通,他不但不会怪罪,还会奖赏,母亲这是要同女儿道歉,抢了我的功劳?”
她竖起手掌:
“母亲不必介怀,这点小事女儿怎会计较。”
姚珞珞摆明要装糊涂到底,虞夫人将话说得模棱两可,总让人觉得是挖了坑等着她往下跳。
只可惜,虞夫**概是在衣冠禽兽的圈子里浸淫太久,已经忘了如何直来直往交流。
虞夫人画皮似的笑在脸上僵了一瞬,很快恢复如初:
“祈儿莫要取笑母亲,我怎会有这般想法。母亲保证,倘若你父亲日后当真有心嘉奖,母亲定然陈情,绝不贪图你这份功劳。”
她的语调上挑,好像在哄骗孩子。
姚珞珞瞬间索然无味,她倒是忘了,虞夫人顺杆爬的本领一向令人称绝。
姚珞珞脸上的神情冷淡下来:
“不知母亲可还有事吩咐,若无事,祈儿便不多打扰母亲了。”
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徐苓芷终于动了,她抬起头,看了虞夫人一眼,又看了看姚珞珞,一开口,姚珞珞便听出了徐苓芷声音中压也压不住的燥意。
姚珞珞心道,此前的端庄懂事果真是假象,也不知她时刻在人前伪装,累不累。
“父亲从不许三位姨娘出府,身边人也都是对家里忠心耿耿的,她们虽入了府,但除了一身皮相,始终没有展现出其他价值。”
“她们背后的人该着急了。”
“而月姨娘隐瞒自己目睹蕊姨娘**,必定是想要借机回到太子身边,母亲担心,她手里有会威胁到国公府的东西。”
徐苓芷掀起眼皮,不情不愿地看了姚珞珞一眼:
“母亲说自己与长姐心意相通,便请你来一同商议,如何善了。”
徐苓芷一口气说完这些,便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只留下虞夫人一脸错愕。
姚珞珞则若有所思。
虞夫人和湘祈的想法不约而同,都怀疑清澜的死不过是手段,让见月顺利离开徐府才是最终的目的。
靠着衣裙上的血迹,见月身涉其中,已经没办法再干干净净地回去东宫。若是七皇子坚持,她大概会先到七皇子府邸的地牢住上一阵。
将事情搅乱到如今地步,已经是姚珞珞能做到的最大程度。
虞夫人却似乎还不满足。
她略有无奈地看了徐苓芷一眼,只怕这孩子这辈子也学不会迂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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