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一些不着边际的猜想,竟然情绪激动到流鼻血,步子钦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如此难堪。
步子念一拳打下去,惊惧地看着他的血一滴一滴往下掉,“你……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
此时此刻,步子钦第一次认为别人打他打得不够重。
他强压下心中的雀跃,说道:“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做过那种事,主人的床榻……我不配靠近。”
“那你方才怎会是那副反应?”
步子钦坦白:“是我在不切实际地妄想。”
“可你明明承认你睡过主人的床榻……”
“只是睡觉,没有做任何事。”步子钦郑重解释道。
这边步子念的视线在他露出的颈侧睃巡了几遍,确实没有发现任何痕迹,但他依然不放心,从腰间取下一个白色小瓶子递给步子钦,“你,刺破指尖滴一滴血进去。里面的药水是无色的,若是你没有了贞洁,它会变成蓝色。”
步子钦毫不犹豫地咬破了食指,挤出一滴鲜血滴入瓶中,两个人都伸长了脖子,恨不得把头钻进瓶子里。
那一滴红色在无色的水中蔓延,逐渐褪去,眨眼之间,瓶子里的水恢复了无色。
“……这瓶验贞水给你了,一想到里面有你的血我就恶心。”
步子念终于打消了疑虑,放心地离开了。
验贞水这种奇怪的东西步子钦还未曾见过,他晃了晃瓶子,好奇地观察着,忽然有一袭白衣出现在他面前。
“阿钦,你怎么流鼻血了?”卿玦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极其自然地举到他鼻尖,差一点就要碰到时却骤然停住了。
步子钦愣怔地盯着她。
卿玦平淡地说:“看我做什么?接住手帕自己擦擦。”
话音刚落,她便松了手。步子钦两手捧着接住,依言擦了擦,雪白的帕子上立时染了几道殷红。
“主人,你的手帕……”
“不必还给我了。”
我洗干净再给你。步子钦默默地咽下后半句,点了点头。
心里有一簇小火花噼里啪啦地炸开,似乎是在庆祝他拥有了卿玦的一条手帕。
“你们方才在说什么?你的左半边脸都肿了……”
步子钦抬起左手捂住,刻意地朝左偏了偏脑袋,不让卿玦看到,“没事的,步子念就是想和我切磋一下。”
“阿念他……脾气确有些古怪,你不曾同他私下里接触,不知道他曾经经历过什么。”卿玦想到此处,叹了口气。
“步子念他以前过得很不好么?”
步子钦轻声问道。
“阿念从小在花楼里长大,吃了很多苦。”
她没有详细地说明,但一切尽在不言中。步子钦腰间还挂着那瓶验贞水,他方才正疑惑步子念为何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要知道验贞水从不摆在明面上出售,寻常医馆商铺都不会有。
步子念本来就会调制验贞水。
“主人,我听说宫中高手众多,就连仪天殿的国师也曾是江湖上有名的‘十剑斩魔’,步子念潜入宫中会不会有危险?”
他没有问“会不会暴露”,而是选择了更加委婉的说辞。
捂着肿胀脸颊的左手忽然被卿玦拂开,她轻柔地触摸着他的脸,而后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把最不愿展露的左脸偏过来给她看。趁他羞耻地错开目光,卿玦另一只手用力给了他一记脑瓜崩。
“你在想些什么?”卿玦忍俊不禁,“自然是宫中的眼线给他递的消息,阿念何至于亲自潜入皇宫?”
步子钦醍醐灌顶,意识到自己闹了个天大的笑话,是啊,只是查探一下消息,犯得着生硬地潜入么?他后知后觉地反思自己之前因何会那样想。
卿玦在皇宫内也有眼线,这说明她的下属远不止他所以为的那般小规模。
她原来有那么多信赖的、可用的人啊。
他总是不愿意相信的。每当与卿玦的其他手下碰面,步子钦都会暗自观察对方,衡量自己和对方的差距。很遗憾,目前为止,他从未见过比他无用之人。
步子钦知道这样扭曲的心思是不对的。可他就是忍不住去想,若是有一天他足够强大,可以成为她眼中独一无二、无人可替的得力助手,到那时,他便可以永远陪伴在她身侧了吧?甚至,也许终有一日,他能保护她……
脸颊上火辣的痛感被冰凉的馨香覆盖,卿玦指尖勾了一点药膏,正在给他细心涂抹。
分明是疼痛的脸颊,她的手指触及后却自动屏蔽了痛感。每一寸皮肤,都在全神贯注感受着她的动作,她指尖勾勒的痕迹。脸颊不由得泛起痒意,步子钦再一次控制不住地脸红了。
他自暴自弃地想,原本脸上就被揍得红肿,就算他双颊涨红,也应当看不出端倪吧。
……
树林里两匹骏马穿行而过,奇怪的是,其中一匹马背上的男子双手被铁链锁着,一根极长的链子将他和另一匹马上的女子连接起来。那女子攥着铁链,如同押运罪犯那般拽着他。
行到一处露天搭建的小茶摊前,女子翻身下马,拽了拽铁链,锁着双手的男子也乖乖跟着她下马。
如此奇怪的二人迅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这样也太显眼了……”
弈云林哭丧着脸。他都答应霜流跟她去见宥丰王了,结果刚一出城她就掏出铁链把他手捆起来,像对待犯人那样毫不留情。
虽然他知道自己父亲是当今天女身边炙手可热的红人,也是宥丰王的眼中钉,可是——他一点也没有参与过这些政党纷争啊!他只不过代替父亲去参加世交的婚宴而已……
等等,弈家作为世交去向翁家道喜,是不是也是表态的一种?
天女看好这桩婚事。
心蓦地凉了半截。弈云林这时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忠心为国的将军父亲,不知他在这件事中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程煜时说走私一事事关陛下,告诫他千万不可在宥丰王面前说任何表态的话。
他还记得她那副焦头烂额的神情:“弈将军为何只派你一个男子来?他这不是送羊入虎口么。”
说起来,魏芩寄出去的信,也没有收到任何回信。
父亲这是要任他被宥丰王抓住吗?弈云林担忧起来,若是宥丰王以他为要挟,令父亲做一些违背圣命的事情又当如何。
店小二战战兢兢地端了一壶茶来:“小店只有些解渴的粗茶,还望二位客官莫要嫌弃。”
霜流端起茶杯一口饮尽,道:“拿碗来。”
不多时,一个粗瓷碗摆在她面前。她兀自倒了满碗茶,单手端起来直往嘴里灌:“咕嘟咕嘟……”
弈云林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