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所以，”怀山微微侧头，看向陶西水，“时隔几年后，你终于想起要帮助当初推举你们上楼的底层楼住户了？”
“我听出了你的不满，”陶西水回答，“没有人喜欢墙头草，可我也并不是，我以为这个故事已足够让你明白我的想法，但看起来你仍然不相信我？”
“现在提起信任问题，你不觉得有些为时过早？”怀山收回目光，看着逐步接近1层的电梯显示屏，“我是否相信你并不重要，毕竟，我们的交易还没有结束。”
“所以，你仍存有疑虑？却依然忍受这一切发生。”陶西水看着怀山的动作，忽然笑了，“怀山总工，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拿到实验室的权限了。”
“让我猜猜……令你控制脾气在这里跟我交谈的原因是，白穹？”陶西水笑起来，“她就是你忍受所有事情的锚点？”
怀山面无表情扫了陶西水一眼。
“你们的关系比我想象中还要好，那我找对人了。”陶西水说，“到时候见到白穹，麻烦替我解释一句，云杉的死是场意外，并非我们的本意。”
“洛娜需要一场足够引起人注意的骚乱，而云杉出现的时机太巧了。汪中里当初也只是想借机困住她一会儿，我们没有想要她的命。”
怀山没有回应陶西水的请求。
他抬头看着停在1层的电梯面板，开口道：“我们到了。”
怀山话音刚落，电梯门逐渐打开，大楼一层外的灯光逐个亮起。
底层楼的住户率先走出运输梯，怀山操作着堡垒房车驶出运输梯。
陶西水倚靠在大楼最后一道门禁前，伸手掏出权限卡，贴上感应处。
“嘀——”在众人瞩目下，大楼门锁出现识别进度条。
一秒钟后，门锁发出提示音：“解锁失败。权限已失效。”
与此同时，众人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没想到今天这里会这么热闹。”洛娜似笑非笑地踩着高跟鞋从阴影处走出来，“只不过，大家看起来似乎并不乐意看到我出现？”
“尤其是，”洛娜鲜红的指甲虚虚一点，“陶西水？”
陶西水侧着头，微长的发丝遮盖了他的表情。
听到自己的名字，他只停顿了一瞬，就抬起脸，挂着笑容，缓步走向洛娜的位置。
“怎么会呢，女士？”陶西水说。
洛娜微微挑起眉。
“我正盼望着您来验收我的工作。如您所见，底层楼所有住户以及偷偷开走试验车的怀山总工都在这里。”陶西水笑道，“这不正是您所想要的局面？”
“陶西水，”洛娜同样笑眼盈盈地叫起他的名字，“我竟然才知道，你眼里的我居然像是个蠢货吗？”
听到这话，陶西水幽幽叹了口气：“真可惜，我们之间只能到此为止了吗？”
陶西水一边说一边理了理自己的袖子和领口，“我还以为可以彼此粉饰到最后一刻。”
“我也觉得很可惜。”洛娜颔首，遥遥冲着陶西水露出一个他们彼此心知肚明的表情，“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穿上我送你的礼物，不过，我送你这件衬衫的时候可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场景。”
“我也没想到，女士。”陶西水的脸上仍然带着甜蜜的笑意，“这可能是人们常说的，计划赶不上变化。”
洛娜注视着陶西水两三秒，然后才开口问道：“你应该知道如果你今天选择不这样做，当这栋大楼最终不能再为里面的住户提供庇护时，撤离的车队里不会缺了你的座位？”
陶西水：“是的，女士。”
“而我分享给你的副卡也几乎覆盖了这栋楼里的所有权限。”
陶西水夹着已经失去权限的卡片，挑眉道：“在此之前，确实是的。”
“但你依然决定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和他们……”洛娜的目光落在陶西水身侧的怀山和底层楼住户们的身上，“一起，背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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