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你,是你把她害死的!”苏行怜愤怒地转回头,以妖力将谢渝舟打出数步远。她身后的五尾摇曳,似要倾注所有修为与谢渝舟同归于尽。
谢渝舟本就病重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苏行怜的一掌。他趴在地上吐血,脸色白得吓人。
“别打了,他要被你打死了!”阿尧褪去隐身,跑上前去阻拦,差点被苏行怜投来的狐力击中。她只能执杖迎战,以退为进,以此不断消耗对方的灵力。
“怎么又是你们?!”苏行怜手上术法未停,因近不了谢渝舟的身而怒火中烧,“你们若要阻拦,别怪我不留情面。”
无拂给谢渝舟渡着法,可他才恢复了平稳的呼吸,就执意站起身来向前:“笑儿姑娘,咳咳,不能白白牺牲……我会帮她,咳咳咳,报仇。”
“你怎么帮?!”苏行怜双目血红,似快要走火入魔。
“应家案的卷宗没有毁,虽然我帮高峰……咳咳……更换了假的卷宗,但我烧毁的,也是假的。”
他眺望远处的京城,金碧辉煌的宫殿脚下更多的是绵延的蓬门荜户,他也多么期盼有一日百姓可以老有所依,住有所居,天下能从罪孽中大赦。
“常平仓里根本没有粮食。”他接着说,“应家灭门后,他们将从百姓处收缴的田地变作官田,趁着饥荒以翻倍的价格卖回给百姓,咳咳咳,如此一来,钱都到了高峰及他党羽的口袋里……
笑儿姑娘呈来的罪书只不过冰山一角,烧了根本不足为奇……咳咳……他们真正犯下的滔天大罪,远超你们想象……”
江南谢家富可敌国,即便如此,用来赈灾的粮食缺口还是越来越大。等到食不果腹的时候,人之恶性显露,难民变作流寇,最终将是苦难人民之间的自相残杀。
他早就料到了今天的局面,于是为了解救百姓,为还天下公道,他勤学苦读考取功名,没想到来到京城后,见到的竟是掩藏在背后更大的阴谋。
“他们得到了我从江南带来的万贯财富,也堪堪只让我混得个侍御史,没有滔天权力,周身还尽是眼线。
道阻且长,行则将至。剩下的路,不论安危成败,我且自行。苏姑娘,既已出城,就别再回京了。”
苏行怜看出了谢渝舟欲孤身赴死的想法,急问他:“你把我放了,那你怎么办?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他捂着胸口咳嗽:“没事,我自有我的办法——尹玉。”
“少爷。”尹玉从树后匆匆跑来,搀扶他向来时的马车走。
“你们二位……”谢渝舟方才想起刚刚帮他的阿尧和无拂,向他们躬身感谢,“虽不知你们是何方神圣,谢某有个不情之请。今日一别,希望你们能够保护苏姑娘安全——那位天师,不好对付。”
无拂听此,瞬移到了谢渝舟面前,急问:“你见过他?你可知他到底是谁?”
谢渝舟摇了摇头:“天机不可泄露,天师也从不以面示人。你若想寻他,待到下元节,他自会出现。”
还要再等一月?无拂巴不得现在就把他碎尸万段。
谢渝舟上了马车走了,阿尧和无拂目送他离开,再转身去看苏行怜却发现她已不见。
奇怪,刚刚谢渝舟上车的时候,她分明还站在应笑儿的墓边啊?这才一瞬的工夫,人去哪了??
阿尧赶紧催动灵力寻找苏行怜的灵息,可下一瞬,她和无拂又回到了谢府的院子里,亲眼看着苏行怜正穿着苏婆婆为她做的红棉衣,坐在干枯的银杏树下优哉游哉地嗑着瓜子。
“?”阿尧看向身边的无拂,他两眼一翻,意思是别问我。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渝舟的马车才回了府上。只是他咳得更厉害了,几乎是被尹玉半背着进了门,即便如此,当他看到坐在树下的苏行怜时,还是喊退了尹玉。
“苏姑娘……你这是?……”
“救人。”她将瓜子一丢,站起来走到他的旁边,扶起他快要倒地的身子,“被你这样羸弱的男子英雄救美,传出去我还要不要脸了。”
谢渝舟是真的处于半死不活的边缘,他早已没了反抗的力气,也无暇顾忌男女之别,只能垂头倚靠在了苏行怜身上,任由她牵起他的手为他渡入灵力。
“赶我走?”苏行怜哼笑,“笨不笨,我下的毒,当然只有我知道怎么解。就你这榆木脑袋,还怎么帮百姓平冤。”
“你相信我了?……”
“没有。等为应家报了仇,我再杀你也不迟。”
谢渝舟浅浅而笑:“好。”
银杏树下二人依偎,阿尧两手一摊坐在屋顶:“看来爱上一个人是命中注定的,再来几次都一样。”
无拂握着颈间的琥玉项链心中五味杂陈,佯装无事发生地嘲讽她:“你这小鹊,又懂什么是爱。”
“我怎么不懂?” 她说得理所当然,坦坦荡荡,“我喜欢连羽神君喜欢了百年,要不是你横插一脚,说不定现在的我早就如愿以偿嫁给他了呢。”
“纵使他骗你你也爱他?”
阿尧犹豫了片刻,故作镇定地回答:“当然了,他骗我,一定是事出有因。”
无拂心中像被微弱的雷电刺挠了下,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痒痒的,很不好受。于是他看着一脸春光明媚的阿尧,恶作剧般呛她:
“哦,可惜未来的蓬莱太子妃,竟和我这个蛟妖有过肌肤之亲,也不知道被连……”
无拂还没说完,已被阿尧捂着嘴扑倒在屋瓦上。
她眉头都快拧到一起去,脸上又娇又羞,愤懑责备:“我都快忘了,你怎么还提!……那不算!!!”
无拂被阿尧捂着嘴说不了话,可当她近在咫尺的脸庞映入他眸中,竟让他一时之间忘了用红莲术命这个胡作非为的女人离开。
这时阿尧也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她就这样半伏在无拂身上,一只手捂着他的嘴,另一只手撑在他的肩窝处,姿态暧昧至极,是与连羽神君都不曾有过的距离。
这下,她赶紧收回身,端端正正坐到屋脊上,试图忘掉刚刚诡异的画面,可无论如何,脑海中那张摄人心魄的脸是怎么都挥不去了。
无拂同样心跳得剧烈,他坐立难安,干脆站起身来转身欲离开。
“你……你要去哪……”虽然还在慌神,可她这会好像是因习惯了有他在身边,突然有点害怕他的不告而别,“你别把我一个人丢在幻境里,我不能没有你……”
“帮你找回乾坤袋。”无拂回过头来看她,“你不要了?”
“!!!!!”阿尧想起来了,自己的乾坤袋还被那小偷给偷了呢!“要要要,我的乾坤袋里虽然没什么大宝贝,但小宝贝也不少,不能丢!”
“嗯。”他方才迈出两步,又退了回来——
“你刚刚说什么?”
“什么?小宝贝不少,不能丢?”阿尧不解,难道他盯上了自己乾坤袋里的宝贝?“你休想偷我宝贝,乾坤袋只有仙力能打开,你是打不开的!”
“不是,上一句。”无拂执着追问。
“你去哪里?……”
“下一句。”他开始不耐烦了。
“你别把我一个人丢在幻境里……我不能……”阿尧声音弱了下去,“没有你。”
无拂笑意浮上脸,满意离去。
他刚刚是笑了?阿尧背后一阵严寒:坏了,大魔头肯定是在幻境中待久了精神出问题了。
“荒唐!”蓦的一声吓了阿尧一大跳。等她回过神来,人已经立在了金碧辉煌的朝堂之上。
怎么还一语成谶了?刚刚才说完不能没有无拂,这会真是她一个人莫名其妙来到了宫中。
看来因为苏行怜的心境发生了变化,这幻境便随着她的心境快速流动了起来,直接跳转到了好几日后。之所以笃定是几日后,只因她在朝堂上也瞧见了身体已经康复的谢渝舟。
年已耄耋的秦越半躺在屏风后的龙椅上,吃着身旁妃子喂给他的硕大草莓,另一侧又有宫女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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