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濯与宋晏议事,喊走了常竹君兄长常锋,但自然而然地落下了常竹君。
常竹君看着三人的背影微微发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宋清辞将常竹君那略显纠结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暗叹。
果然,嫂子和自己也是同道中人,没能被叫去议事共商大计,想来也是有些不甘心。
她这般心想着,凑到了常竹君身边,刚准备轻手轻脚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说上一句:“嫂子,没事儿,他们聊出个啥,我哥都会和你说的。”,就听到常竹君皱着眉,嘟囔道:“婚服,是该从云天布行定,还是该从青鸾布行定,一家布料极好,一家款式一绝,啧,真难选。”
宋清辞瞬间收回了即将触碰到常竹君的手,直接转身离开。
这种幸福的烦恼,还是留给嫂子一个人慢慢琢磨吧。
转身离开大堂,宋清辞看向常府那朝北敞开的大门。
心中亦有些纠结。
“如今天色渐晚,但这京城总归是非去不可。”
“越早联系上长离,越是便利。之后自己这边许多事都能靠她的六公主身份解决。”
但是用脚趾头也能想明白,常府之外,必然全是别处世家的眼线,这都是最基本的操作,相信常家也在时时刻刻盯着别处世家。
就在宋清辞站在一个丫鬟房间门口,左右为难要不要擅自买她一身衣物的时候,牛婶高亢嘹亮的一句话缓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我和老刘要去采买婚宴所需,有哪些个小崽子要我带些脂粉,布匹的。”
“速速来我这儿说一声。”
“今晚想吃烧鸡的,来和我说一声!”
老刘也不甘示弱,同样高喊一声,震得宋清辞耳朵疼。
这常府还真是与众不同,上上下下,似乎都不怎么把礼数当回事。
不错,不错。
宋清辞心里暗暗称赞,见成群的丫鬟小厮奔向了牛刘二人,她悄无声息混进人堆,清了清嗓子,把脑袋埋向一边,喊道。
“牛婶,老刘,今儿人格外的多,过上两天,又是小姐成婚的日子,大家肯定都选大红的布料,所有人都一个样,岂不是实在无趣了些。不如大家一同去,选上些个不同的花纹,你来个云的,我来的桃的,岂不是寓意也足些。”
宋清辞声音不大,但周围两圈的丫鬟小厮听得明明白白。
“是嘞,是嘞。”
“说的好。”
一时间所有期望的目光都投在了牛婶的身上。
只见她微微皱起了眉头,啧了两声,脸上写了一句话:“说的挺好,但很难办。”
一旁的老刘一瞧她那眉毛,便懂了她的心思。
他将牛婶拉至一边儿,压着嗓子。
“我们常府多久没好好庆祝过一件事情了。”
“老太爷走的那天,整座常府披麻戴孝的,如今小姐又要成婚,咱们先这么喜气洋洋闹上一回,替小姐去去常府那股子霉劲。”
牛婶听完,舞着袖子,就给了老刘仨耳光。
“呸呸呸,什么走的那天。”
“老太爷是寿终正寝的,是仙逝!”
“嘴巴没个把门的。”
“今天赶紧去买点猪拱,补补你那张臭嘴。”
“好,好,好!”
老刘乐呵呵地大喊两声。
随即招呼道:“今儿,咱们就先闹上一闹,闹一闹,喜气到。”
“闹一闹,贵子早。”
“弟兄们,走着?”
“走着!”
宋清辞在心里悄悄附和,老刘你干的好,真会说话。
随即便跟着浩浩荡荡的人群出了大门。
大乾的京城分为内外两城,据说是合乎阴阳八卦的论调,皇宫也就是紫禁城,顺应国号大乾,坐落北方,承乾卦为天,为父的含义。
而外城,百姓居所总体坐落南方,承坤卦为地,为母的含义。
但是宋清辞没有深入修习过《易经》,以及术数,对此仅能解释到这粗浅的一层。
出了常府,一路向西,走过两条巷,沿街就出现了一个接一个的小摊贩。
再往西走,街道两边开始陆续出现一些,像是露天茶馆,低价布料之类的小铺子。
顺着大街继续往里走,一路深入到外城中心,那才是高级酒楼,布行,琴行之类平民百姓接触不到的场所聚集之处。
常竹君提及的云天布行,以及青鸾布行,还有之前提及的花间楼便在那处。
当然,老刘他们是不会走到那儿的,太贵,纵使是常家的下人,也去不起那种地儿,不过燕家的丫鬟们倒是三五成群,常常结伴前去。
所以京城也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宁做燕府丫鬟,不当破落小姐。”
而宋家,便是很符合这句话中的“破落家”。
走上几刻,众人算是抵达了目的地,东崇文大街。
而悄咪咪混在人堆里的宋清辞也在此刻离开了大部队,选择北上。
京城不愧是京城,明明已然接近晚食时分,依旧人来人往,吆喝声,笑声,马蹄声,带着一溜包子,羊肉汤,驴打滚的香气,一阵一阵地往宋清辞脸上扑。
路口拐角,更是传来阵阵说书声,叫好声。时不时还能遇上几个卖艺的,喷火、吞剑、顶碗、独轮车,洒在地上的铜钱交相碰撞,叮当作响,俨然一派其乐融融的模样。
宋清辞一路匆匆路过,没有多看。
但直到路过一处叫骂与惨叫齐飞,棍棒共鲜血一色的“酒楼”,才蹙着眉头,停下脚步。
大批人群聚集在了“酒楼”门口,宋清辞站在最后,即便踮起脚,伸长脖子,也只能看见一大片的人头,只有一声又一声的惨叫不绝如缕,在雷动掌声中,勉强能听到几句似乎很熟悉的女子哭喊声:“别打了,别打了。”
宋清辞心中疑云更重,她左右扫视,寻得一位正从人群中挤出来的青年。
她好奇心甚,只顾着打听人群之中发生何事,却是忽视了青年身上那身玄色镶银云纹长袍,只管莲步轻移,三两下将其拦住,行礼问道。
“请问这位兄台,里面究竟发生何事,为何如此喧闹?”
那青年叼着根不知从何而来狗尾草,低着头,瞧见了这陌生女孩儿,将狗尾草往自己发髻一插,权当簪子,笑眯眯回答。
“这儿是长乐坊,乃京城数一数二的赌坊,所以姑娘,您猜猜里面是在作甚?”
青年声音轻佻,像是羽毛似的,一下一下挠在耳朵。
“要不,我带你进去看看?”
宋清辞刚想拒绝,但青年已经不分由说抓起了她的袖子。
随后右手伸进自己胸前,长袍里一顿摸索,还挤了挤眉毛。
“呼,找着了。”
说完,他还把自己找出来的东西拿到宋清辞眼前晃了晃。
天色昏暗,宋清辞只认出这玩意儿是块腰牌,但上面刻了什么字,倒是没能辨认出来。
但很快,青年亲自给出了答案。
只见得青年抖了抖手中的腰牌,又顺势捋了捋凌乱的穗,随后清清嗓子,也没特意喊出声,只是带着一种半死不活的奇怪语调,开口。
“我是谢央,麻烦前面的人让开些。”
尽管在这么个喧闹地,谢央的声音算得上极轻,但周围的围观群众就是被剥去了衣物一般,打了个哆嗦,纷纷往两边退,见跟前的人没听着,还会特意拍拍肩膀,以作提醒。
“谢央!”
“谢央?”
宋清辞心中默念了两遍,随后一股恶寒凭空而生,在她的五脏六腑乱窜。
这个名字,她实在不能不当回事,毕竟他可是上辈子被谢家家主,也就是他的亲身父亲亲自将名字从族谱中划去的谢家二公子,也曾经是实际上的谢家继承人。
但是他放着大把金山银山不要,非和那许林寒混迹到了一起。
后来甚至亲手抓了几个自己的亲戚,以儆效尤。
宋清辞还在发愣怔神,谢央已经一路将其带到了人群的最前方,随后松开她的袖子,两手抱胸,又把那根狗尾草叼回了嘴里,略带含糊地说道。
“诺,能看见了吧。”
谢央那轻佻的声响,将宋清辞拉回现实。
她下意识抱拳行礼,回上一句“谢兄台”。
心里却是在暗暗思索和谢央保持一定交际往来的可能性。
虽然不明白上辈子谢央为什么要和许林寒走到一起,但是这不妨碍她和这辈子的谢央打好关系。
说好的,走许林寒的路,让他无路可走。
那么这么一个实力强大的许林寒盟友,宋清辞没道理放过。
肥水不流外人田,何况是敌人,世仇!
心中这样打算,宋清辞倒也没忘记原本的目的。
她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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