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家中,姑母只与二叔亲厚。
在他看来,姑母的脑子不是很灵光。
确切的说,脑子纯粹是摆设,从未愿意动脑思考,盲目地将二叔的话语视为圭臬。
思及此,景信推断“姑母十之**洞悉二叔觊觎侯位的企图,且心甘情愿帮助二叔实现野望。”
一旦二叔成为永宁侯,景嫔就不再是永宁侯府的小透明了。
至于谋逆之事,景嫔应是不曾被告知。
毕竟,二叔也不见得信任景嫔的脑子。
永宁侯内心刚得以平息的怒火再度燃起“信儿,为父心里苦啊。”
“平日里,为父行事态度是趾高气扬了些,但真没亏待这一大家子。”
“你二叔是个病秧子,为父竭尽全力寻求名医良药以期他健康顺遂。”
“景嫔自入宫后,也不知是宫城的风水不养人中邪了还是水土不服,反正一入宫就令人费解的病倒了,那小脸儿惨白的吓人,长年累月缠绵病榻不得见圣颜,为父自然也不能撒手不管,时不时就接济一二。”
“还有你那继母,上京城时兴的头面锦缎,就不曾断过。”
“她就是瞎了眼,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恩将仇报。”
谈及过往,永宁侯仍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这都曾是他真心相待的家人啊!
再回首,面目可憎。
“父亲,不值当因人面兽心的家伙伤神。”景信叹息。
永宁侯一把抹掉眼泪“别的人能断,炀儿总不能无动于衷。”
“这几年,炀儿越发娇蛮任性,我行我素,与为父之间矛盾频发。你继母和你二叔笼络她笼络的紧,对她甚是关心。”
“前些日子为父欲处置假陈氏,她就发了大脾气,闹的很不愉快。”
“也不知道炀儿有没有无意间被利用酿下大错。”
“信儿,着人去把景炀接回来,就说老子快**,再耽搁磨蹭下去连最后一面也见不上了。”
景信:有这样的父亲和妹妹真是他的福气。
“父亲,要忍耐,不能打草惊蛇。”
永宁侯摆摆手“无碍,你二叔都见怪不怪了。“
景信扶额,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他不在上京城的日子,府里到底是怎样的鸡飞狗跳?
乱成这样都没树倒猢狲散,还是得感谢祖辈打下的基业足够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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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信幽幽叹气“还是儿子亲自去接吧。”
永宁侯眸光一亮“可行。”
“你在炀儿心里可比为父有地位,对你崇拜的很。”
“你去了,兴许都不用咒为父快**,就能把她接回来。”
景信“父亲,您快歇歇吧。”
别说了,父亲能说下去,他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不能歇。”永宁侯中气十足道。
景信:(⊙?⊙)?
“承了陛下和顾皇后这么大的情,为父总得表示表示。”
“不能给先皇祭祀上供,还不能挑些值钱的玩意儿给武安公府送去吗?”
景信:说的好有道理,他一时之间竟无法反驳。
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他的子孙别这么不争气。
……
懿安宫。
正值永宁侯气得吐血之际,顾笙恰与萧砚随商量是否给予关爱抚慰,以免其不堪重负下觉得生无可恋。
到底还是要给他当牛做马的,该喂草还是得喂草。
萧砚随仿佛没了骨头般柔软地倚在舒适的软榻上,书本覆盖着他的脸倦怠疲惫,无精打采地瓮声瓮气地说:“笙笙,你与其担忧永宁侯是否感到生无可恋,不如先关心一下朕所面临的困境。”
知识就是不进他的脑子啊!
“有景信这般惊才绝艳的儿子,当爹的日日含着参片吊着命都舍不得死。”
“永宁侯府的昔日泥泞已成过眼云烟,前途光明灿烂已为定局。”
“只要大乾长存,你我不灭,永宁侯府的辉煌便无可动摇。”
“若朕是他,必然夜夜安眠,梦中皆是笑颜。”
还赏赐?
还关爱抚慰?
他才是那个最需要关爱的人。
顾笙一想,深觉有理,伸手揭下覆在萧砚随脸上的书册,露出了那张如玉如画的面庞,笑声溢出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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