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闭上眼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才又缓缓睁开双眼。
这辈子都不想吃什么脆皮鸭了。
永宁侯似风烛残年般摇摇晃晃的坐下,眸光浑浊复杂,恍如无垠沙漠中的孤寂枯井,时不时眸底还会划过凌厉光芒。
不共戴天的仇恨!
幸亏信儿不似他一般眼盲心瞎,让他做了回明白鬼,不至于沦落到死不瞑目,含恨九泉的地步。
永宁侯漱漱口,又一连灌下好几倍凉茶水,才压抑住源源不断蹭蹭蹭往外冒的火气。
“信儿。”
永宁侯攥着景信的手腕,沉声问“从何而知?”
“儿还在紫云书院时,收到父亲来信,便有所猜想。”景信正欲实话实说。
“在今日之前,也仅是猜想,对吗?”永宁侯打断了景信的话,明知故问道。
紧接着,自嘲一笑“是陛下和皇后娘娘肯定了你的猜想。”
“为父糊涂又愚蠢!”
景信沉默。
“陛下和皇后娘娘可还有什么指示?”永宁侯松开攥着景信手腕的手,自顾自继续问。
景信轻声说道“忍耐。”
“钓鱼。”
对着被气吐血父亲,景信实在无法轻飘飘的说出小不忍则乱大谋的劝言。
大局里的冰山一角,于父亲而言就是灭顶之灾。
小小的一粒沙子,落在父亲肩头,就是一座遮天蔽日的高山。
可他还是得将陛下和顾皇后的意思传达到位。
永宁侯府,不能再失了圣心。
说句可笑的话,圣心就是永宁侯府目前最大的护身符。
“为父忍!”
永宁侯一字一顿,咬牙切齿,显然是恨极了。
“等等!”永宁侯乱糟糟的脑子骤然闪过一道亮光刺破了迷朦,福至心灵心至慧生。
“信儿,你二叔还有假陈氏是不是牵扯进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
“区区一个永宁侯府,还不值得陛下和皇后娘娘这般花心思布局筹谋。”
一瞬间,永宁侯只觉得手脚冰凉。
“信儿,你别吞吞吐吐啊。”永宁侯忍不住催促。
景信垂眸,思量再三还是决定不尽数坦白。
皇后娘娘的原话是斟酌着适当告知部分。
“兴许意在侯位,剑指北疆吧。”
闻言,永宁侯一拳狠狠的砸向面前朱红色的实木桌。
力道之大,脆皮鸭的骨头噼里啪啦散落一地。
“他也配?”
永宁侯傻白甜归傻白甜,但绝不是以德报怨人畜无害的圣人性子,自然也不来被庶弟背后捅刀子还能一笑置之的事情。
什么兄友弟恭,见鬼去吧。
自今日起,他再也不是从前的他。
他要黑化!
“他不配。”景信很识时务的附和。
与瞎了眼找死的二叔相比,资质平平的父亲,都显得强的可怕。
永宁侯抬抬下巴“那是!”
“为父就是无可替代的永宁侯。”
景信:……
这就骄傲上了?
他从来不知道,父亲竟如此易哄。
“信儿,你觉得陛下和顾皇后如何?”
“不可貌相,深不可测。”景信郑重其事道。
永宁侯更骄傲了。
“你也不瞧瞧是谁选择的明主。”
景信微勾唇角“是您,是您。”
“您独具慧眼,高明远识,洞若观火。”
“您的选择定能使侯府重现祖辈荣耀,功绩堪与曾祖父平分秋色,就连祖父都得逊色一二。”
永宁侯的脸上终于浮现出笑意。
他是有个白眼狼庶弟,但他也有个出息儿子。
他是有个冒牌伪劣的继妻,但他也有个雄才伟略的明主。
哼,情场失意,官场得意。
这么一想,就觉得日子不至于生无可恋,还是很有奔头的。
“我儿眼光就是好。”
“不就是按兵不动吗?只要是皇后娘娘一声令下,别说是忍耐了,就是再眼睁睁看着景肃勤给为父戴顶绿帽子,为父也能笑对人生。”
景信:Σ(?д?lll)
他的父亲可真狂热啊。
“父亲,你忠的是陛下还是皇后娘娘?”景信小心翼翼发问。
永宁侯挑眉,自信满满脱口而出“有区别吗?”
“信儿,陛下和顾皇后绝对会是史书上的一对传奇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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