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返回镜都的路上,季寻独自待在甲板吹风,看着海面的风景,细想着罗新白天说的那个故事。
不过他更在意的除了故事本身,还有罗新看着他的眼神。那不是一个看待才认识没几天的同学的眼神,罗新眼睛再浑浊也掩饰不了他眼底的欲望,他不是在拿自己当消遣,而是不停的从他身上挖掘某种东西。
利欲熏心,冷暖自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是他这种人。
罗新说:“这棵树好比父母,这个男孩就是他们的骨肉。”
季寻不信,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蠢人,不计回报的对一个人极致的好。
但当时连兰可听了这话都没有反驳,她应该也觉得很有道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又理解不了,被排除在话题外了。季寻无奈的想。
夜似墨,星如海,在空中画出优美的波纹。巨大的轮船以云端为始,一路环绕夹在天国九重天间的通天河而下,终于在日出前驶出了“卫白”海。
天界的‘第六天’,是魔界、妖界、天界交汇的十字路口,其中流金河贯穿三国,方便了天魔两界的货物交易。也只有在‘第六天’和‘第三天’之间,才能远远看到魔界和妖界的景象。
远处陆地上的景观照映于海面,半圆形的巨大结界在月光下色比透明,海陆虚实相交,将那神秘的国度封印在了“水晶球”中。
五界中最神秘的地方——妖界。
真是美,美的不现实。
妖神之战后妖界的外围就多了这么一层强韧的结界,将数以万计的妖界生灵保护在内。除了妖界内的人可以进出,换作旁人,只有神形俱灭的下场。
“这结界是前妖王设置的,他死之后仍然存在,不可置信吧?”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个时候还没睡的,只能是罗新,季寻没回头。
他走到季寻身边,指着远处荧紫色的光芒,道:“我想有一天,天界大军破开那道门,把妖界夷为平地。”
季寻:短时间内不太可能。
“真好奇结界里面是什么样,听说妖界思想落后,文明进展到到今天都还只是古代水平。”
季寻:传说而已。
“你为什么老是给人泼冷水,你是成天待在学院里待傻了吧?”今晚的罗新说话似乎格外的冲。
季寻:你随便说说,我也随便说说。
“其实这些原本都可以早一点实现的,如果不是天王无能,很多事情其实都可以不一样的。”
怎么又扯到天王了?
“要是能换一个人来当天王就好了。”
这话说的有意思,季寻笑他:那你去当?
“陛下有个兄弟,你知道吗?”
季寻不知道,他只知道左天王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叫清明,主管军火类的机械。
“不是清明,是左天王的哥哥,不过他早就死了。当年继承人选举的时候,他才是平民票选出的最受期待的候选人。”
这倒是没听说过。
“惊蛰把自己的骨肉至亲扔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又把关于自己上位的历史抹的一干二净,他以为所有人都忘了,只有我还记得。”
季寻诧异的看向他,罗新的脸掩藏在黑暗中,叫人看不清五官。
季寻觉得不对劲,警惕的后退了半步。
正当他神经紧绷,眼前人的脖子突然诡异且反人类的转一整个圈。月前阴云终于游走,散落的月光下,眼前的“人”眼神木讷空洞。散发着诡异的僵硬感。
“只有我还记得。”
他发出声音的时候嘴没有动。季寻心头一颤,猛地上前一步,看到了却是一张根本不该出现在这个脸。
英卡!
“英卡”僵硬着眨了眨眼,迟钝的就像一根木头,没等他反应,突然就出了手。
季寻慌忙错身,躲开突然袭来的的拳头。
“英卡”行动迅速,突然发难,从腰间抽出小刀,朝季寻砍过去,他这次没来得及躲开,刀刃插进了他的胸膛。
季寻趁机掐住了他的脖子,手感又冷又硬。
他不是活人。
刀锋在不断朝上走,仿佛在多割几寸,就要将他整条手臂都卸掉,疼痛渗透骨骼神经,偏偏他是哑巴叫不出声,冷汗直流。
只能忍痛一掌击出,将他扑翻在地,反跨在他身上,拔出匕首朝他脑袋扎下去
木头裂开的声音,干干脆脆,“英卡”不再挣扎,彻底变成了死物。
肩膀的血流出来,他忙用手接住,伤口缓缓开裂,不一会血就积满了一捧,血腥混着药香从指缝中漏出出来,砸在他麻色的裤子上,染出一个个猩红的洞。
季寻浑身发软,勉强站起身,盯着身下“英卡”愣了一会,久久不能平静。
眼看满手鲜血从指缝中流尽,他把手凑到嘴边,重新把自己的血,一口一口咽了下去。
突然,那个东西的头又诡异的转动了一下,惊的季寻一脚将他踹了出去。“英卡”木头桩子一样咕噜噜滚下了船。
“——季寻?”
一声呼喊,季寻汗毛直立,后背抵上了船沿。
兰可拖着嗓子叫他,声音越来越近。
“你跑哪里去了?船长说我们不小心偏离方向了,喂——人呢?”
季寻喘了口气,迫使自己平静下来。正要朝兰可的方向走,腿上突然一紧,整个下半身从船栏的楼空里被拖了出去。混乱中下意识抓住栏杆的栏杆成了救命绳,一只手拉着两个人的重量,季寻整个人被吊在船栏外,
低头,漆黑深海,让人头皮发麻。
与此同时,一只湿漉漉的手正死死捉住他的脚腕,用力把他向下拽。
手越来越滑。
“——季寻?你在哪儿?”
兰可没有朝这个方向来,去了另一边寻找他,可能担心他出事了,声音一声比一声焦急。
我在这儿,在这!
小腿猛然一痛,季寻心脏一抽,险些松手。
他手指有些不稳,勉强转身,船侧的铁皮上挂着一个黑影,正是刚才被他踹下去的“英卡”。
他一只手握着一块石片,朝他小腿上凿着,一下一下,挖的他皮开肉绽。
因为船栏的阻隔,他根本打不到“英卡”,疼痛中也不能强行抽出腿,只能任由他对自己施以酷刑。
兰可的声音已经消失,回到船舱里去了。
季寻只能一点点松了手。
身体瞬间下坠的瞬间,眼前是一片漆黑,急速坠落让空中的星星混乱起来。
“嘭!”,与海面撞击产生的震荡同时,传来的是身体骤然陷入水后的冰冷,刺骨的海水爬满四肢百骸,蔓延上每一根神经。
他还在下沉,深蓝的海水已经变成黑色,腿上的伤已经被冻的麻木,骨头也开始僵硬。
季寻拼尽全力向上游,终于在缺氧到几乎窒息的瞬间冲出水面,拼命吐水,呼吸。
还没来得及看清船的方向,一阵异样的水波在水中流窜,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口鼻,直接将他按下水面。
睁开眼,看不清,他在水里根本使不上力,不论如何攻击,那只手一直牢固的捂住他的口鼻。
要窒息了!
如果是法术师的话,就可以用灵气爆破把他震开,而他只是个武士,没有一点法力,就等于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强行灵力爆破的话,是有可能爆体而亡的,绝对不能冒这个风险。
他咬牙苦苦坚持,崩溃中脑海离只有一个声音:和他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
不行,他不能死。
怎么办呢……力量。
如果他的灵心由他掌控,如果他有法力!
季寻只觉得灵心疼得厉害,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把灵核撑爆,加上窒息的压抑,一瞬间眼前一白。
灵核异样的的感觉,像是有野兽在横冲直撞,不断叫嚣着冲出牢笼。从未感受过的强大法力汇集在身体里,就连窒息感也没有那么明显。
救命!
能量从灵核里爆发出来,法力顿时注满全身,冷意顷刻散尽,五脏都挪了挪地方,是他从未驾驭如此强大的力量。凝神后他尝试挥手出击,刺眼的一道红光,灵力的余波将他自己也推开很远。
奋力一击,神色的海洋都被红光照亮,傀儡被击碎,残肢飘荡在海水中,浮过季寻眼前。
法力?
他可以操控灵心了?!
季寻钻出海面,深吸一口气。
轮船还没走远,在不远处的海面停下。想起方才兰可说的不小心走错方向,现在应该是在寻找正确的轨迹吧。
这种强大的感觉……
太陌生。
季寻看着方才使出法力的双手,愣愣的发怔,回过神,不合时宜的大笑起来。他无法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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