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星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乐摹半个上半身趴在罗新的工作台上,盯着罗新手上不停的动作。
罗新忙着手里的设计稿,一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房茴霸占着他的摇椅,眼看快要睡过去,还迷迷糊糊的伸出手指着罗新,懒洋洋的插嘴:“说话。”
乐摹思忖着,到底也没想明白,自己出了个差回来,兰可怎么就和星乙反目成仇了。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乐摹一把抽出罗新手上的设计图纸,这下惹的人不得不抬头认真听自己说话。
“误会误会,哪里来那么多的误会。”罗新伸了个懒腰,从耳朵上取下一根烟咬着,含糊不清的说:“陈年的旧账而已。”
“账?”乐摹追问不休:“星乙欠了兰可什么?”
“你早猜到了吧,还要来找我再问一遍……”罗新眯着眼,转了转手腕,牙齿咬着的长烟左右摇摆,“借点火。”
乐摹手心冒火,差点把罗新整个人点着。
浅浅吸了一口,罗新才坐起身,活动了活动僵硬的骨头,说:“兰可和星乙是在毕业前不到一周才认识的。”
“那时候,我们几个都在雪松针念书,”他说:“要不是我和英卡拦在中间……”
香烟的味道呛的房茴不停咳嗽,罗新浑浊的蓝眼睛看着天花板,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他俩早把对方掐死了。”
雪松针书院,是天界排名第二的学院,从双子历开始的第一年建立到今天,已经有五千年的历史。
就读学生多是从各个天界各个部族选拔来的,天资相对较高的天族人。
天国学院统一的学生制服,除了裤子和裙子的区别,更直观的依靠衣领下的领带颜色来区分他们各自的学派。
——法术,武士,机甲师,医者。
日落时分,人流熙熙攘攘中一男一女并排而行。
女孩眉目显嗔怒,整个人像一只发狂的小狮子。
雪白的校服被卷的凌乱,裙角翻飞。一条绿色的领带端端正正贴在她胸前,长袖外套上扣着两条细细金链,尾端扎在右肩,闪闪发亮。
男孩手中抱着一摞快要高过头顶的书籍,艰难的跟上她的脚步。除了如女孩一样的校服外套,他的穿着比兰可低了一档,朴素大方,全身唯一显眼的是鲜艳的红领带,被他小心的塞在衬衫里面。
来来往往的学生们被那一大摞厚皮书吸引目光。
见是英卡和兰可,不少人见怪不怪,收回目光。
“兰可怎么了?”
“镜都给的名额下来了,法武一个,机医一个,她是法术武士双冠,但听说艾伦校长不愿意把名额给她。”
“那可真难为她了,”有人笑说:“她那自命不凡的脾气,怎么会善罢甘休。”
天界从下而上,分为九层,灵力越向上走越浓厚,修炼更容易。其中最高的地方‘第一天’,也就是天国的首都——镜都,更是天国的核心位置,繁华神圣,令各层无数学子心生向往。
金牛历初,经雷司提议,圣殿商议后颁布诏令,更改镜都云宫的轮换筛选制度。
各层各学院的学生都会有一次被调配至镜都的机会,可现实名额是由学院内定,抽中的学生凤毛麟角。但作为几乎唯一能进入镜都的机会,每届学生仍争破脑袋也要赌上一把。
“兰可是这次考试战力最强的法术师,武功也高的吓人,那可是双冠军哎!”
“要我说这次的名额早晚是她的,怎么那么着急啊……”
“别说了她过来了!”
“唉,看那边,那是不是……”
兰可猛地停下脚步,回头瞪了一眼英卡。
“怎么了?”英卡默契的从书摞后探出脑袋,莫名其妙的眨眨眼。
见她瞪的更起劲了,才发现兰可的目光是朝向他身后的。
他回头,走廊上人来人往,没有什么特别的。
兰可默不作声,伸出手指在人群中精准的指向一个点。
这次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确实看到一个少年的背影,和他差不多高,穿着普通的校服,混在人群中没什么特别的。
“你到底想说……”
话说到一半,英卡也瞪大了眼。
阳关透过镂空的走廊顶,少年反朝他们的方向,向书院深处走去。手里拿着的金边黑底的信封,在手中反了光,闪烁了一下。
黑漆滚金,正印太阳。
身边那两个话唠的学生也好奇的探过去脑袋,貌似惊的下巴就要掉下来。
“太阳金印,那岂不是……”
换而言之,拿着‘第一天’的分派信,证明他已经获得了进入天国最中心地区——镜都的资格。
“他是谁?”兰可冷着脸,:“我怎么没见过他?”
原本处在边上偷看热闹的两人突然凑过来,一人殷勤的介绍道:“去年从‘第七天’来的一个小子,性格怪怪的,有先天残疾。”
“先天残疾?还是从‘第七天’来的?”
天人生育不同于人类,只要有健康的血液和对家庭的强烈愿望,即使一个人,也可以借助“花生石”得到有自己血脉的孩子,免于怀胎的辛苦,由强烈期望孕育出的孩子,百分百都是健康的。
除非在战场落下残疾,怎么会天生有这些毛病?
来路就更怪了,能在天国‘第二天’上学的人虽然不是战功赫赫位高权重,但也大多是出身名门望族,更别说是‘第二天’的最好学府雪松针了。
从‘第七天’来的毛头小子,怎么能进的来雪松针。
兰可皱眉道:“你怎么知道的?有什么证据?”
“随口一说要什么证据,只是传闻罢了,听听就好,不能信。”英卡抱书半天也没喊过一声累,却不停催她要走“不关我们的事。”
“不关我的事?凭什么我提申请的时候就说没有合适的机会,转头别人就把分派信抓手里了?”
“师姐别急,距离真正分派还有一段时间呢,分派资格又不是只有一个……”那人见兰可的脸肉眼可见阴沉下去,也不敢再说了。
英卡瞥了一眼兰可的脸色,突然问道:“他哪里残疾了?我看着挺正常的。”
“哦,他是个哑巴,好像还是个听障。”
“什么名字?”
“季寻。”
“季寻?”兰可念叨这个名字,她对这个名字有印象,是武比的榜首。兰可体术不弱,可只能排在五名开外,没有和这个人对过手。
“他法术高吗?”兰可抱臂,看着那个身影,冷冷道:“我怎么从来没在总榜上见过他?”
“他刚转来不到半个月,考试也不在,但听他们同班的人说他打架功夫特别强,法术特别差,偏科太严重。”
“功夫特别强?”兰可闻言这才脸色松弛些,冷哼一声:“还能好得过我?”
英卡拿手肘撞她,劝道:“先回去再说。”
兰可不耐烦的翻个白眼,张开翅膀临空而起,速度迅猛足以将英卡甩在身后。留下那两个人面面相觑。
“她心情不好,别介意!”英卡扔下一句话,快步去追兰可。
英卡走后,那两人大松一口气。
“什么破脾气?”
“英卡怎么受的了天天跟在她后边捧着她,我看着都嫌累。”
没一会,刚才那个一个高挑的身影从刚才消失的地方冒出来,缓缓走到他们这边。
一人道:“季寻,你这是图什么呀,那个兰可不好惹,你别引火上身。”
另一人道:“是啊,我看你们不认识啊,怎么,她先前得罪过你?”
“这下可好了,明知道她那样的人,争强好胜,我们俩提醒你多少次了让你绕着她走,你还特意往她跟前凑,看着吧,她绝对要大闹特闹!”
“你得罪了她,到哪里都麻烦啊,你懂不懂啊?”
“……”
两人没完没了起来,可无论他们怎么说,这少年一言不发,对着同学目光炯炯,聆听的姿态恭敬又温顺。
他的眼睛,红石榴一样晶莹,有着和他本人截然不同的第二种气质,十分不协调,仿佛是另一个人披着这张皮。
“总之,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你到手的分派信,很可能会被她套走的。”
少年摊开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兰可回到教室时,所有人纷纷朝她看去,见她又没有拿到分派信,许多人不自觉勾勾嘴角,一副看笑话的表情。
松针书院的法术师少之又少,凑在一起也填不满三个班,只按照“光系”和“火系”分为两派。因为学院几乎没有“风”和“水”系的学生,所以也随机分配在两个班里。
兰可就属于少见的“风”系法术师,在分配评比里占绝对优势,不仅是排名第一的法术师,身后又有强大的羽族加持。包括她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认为她拿到分派名额几乎板上钉钉。
原本以为是探囊取物,现在看来事情却不像她想象的那么容易,谁能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呢。
兰可收起翅膀,羽毛在身后隐去。
她有意略过几个围在一起的小团体,耳朵却自觉灵敏的听到自己的名字。
“一共就两个名额,剩下一个校长肯定是要留给罗新的啊。”
“谁让她天天趾高气昂,这样的个性,进了云宫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她身后有那么得力的部族和一个族长哥哥呢,去不了云宫还能回去继续当大小姐呢,我们怎么比……”
咚!”的一声,兰可的拳头砸在了橡木桌上,天蓝色的眼睛看向那报团的几个学生,几人议论声弱了一点,相同颜色的眼珠也直勾勾回瞪着她。
英卡这时才刚刚赶到教室门口,把一厚摞书随手扔在门边,在兰可前面的座位坐下。
“明天还要去吧?”
“当然要去!”
英卡对她这样已经见怪不怪,转过身从口袋里摸出两块石头,一绿一红,开始相互打磨。
声音断断续续,难听至极。
“你在干什么?”不过片刻,兰可一脚踢上他的凳子腿,道:“这两颗破石头被你磨了快一个月了,再磨就成粉末了。”
英卡不回答她,继续手里的动作。
不出意外,一连又向校长处跑了几天,不是说校长不在,就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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