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丛林常年被树荫遮蔽,见不到日光,这样的环境闷热潮湿,正是蛇的最爱。而现在正值初春,万物复苏,饿了一个冬天的蛇一定会被鲜血惊醒,出来享用美味的大餐。
尽管走的很辛苦,每一步,都要用尽全身力气去忍受绳子带来的痛苦,但一股绝不认输的劲头支撑着她。因为她知道,血流的越多,她走的越慢,沿途的血腥味就更浓郁,定会吸引更多的毒蛇猛兽。
殷越离也发觉不对劲,越往前走,周围越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腥味。他拔出手中的刀,密切注意周围的风吹草动。
经过一片草丛茂密的地方,云时安深吸一口气,咬着牙,使出吃奶的力气将手上的麻绳拼命往后一拽,摔倒在地上。早就血肉模糊的手腕顿时伤上加伤,好像有无数根钢针扎在她手腕上,疼的她满头大汗,一时说不出话来。
前面的应钺毫无防备,被她拉得踉跄两步,差点跪倒在地。
“柳玉娘,你老实点!”
“我又不是故意的……”云时安大口大口的喘气,委屈的很,眼角一颗泪在眼眶里滚动,终究没掉下来。
“我太累了,走不动了!你们这个走法,走到天亮也走不出去。还不如找个地方先休息,明日一早再走,再这样下去,不被你们折磨死,也会累死。”
这话没骗人,她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又累又饿又冷,索性躺在地上。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地上全是水,混合着枯枝烂叶,散发出一股腐烂的味道,她也不在乎了。
还是欣赏欣赏这天空吧。今夜月朗星稀。
“你——”应钺虎背熊腰,却长了一张娃娃脸。他喜欢故作威武,其实就是嘴笨,这一路上已经被云时安气的跳脚好几回了。
“我怎么?我都说了,你们抓错人了。我不是柳玉娘,刚刚那个才是。正主已经死了,你们是不是回去没法交差,所以拿我凑数?”云时安拿斜眼看他,凉凉补了一句:“真是废物!”
“你赶紧起来!我警告你,这林子里有猛兽,你再不走,当心一会儿吃了你。”
“我不走!猛兽算什么?比起你们,老虎都比你们可爱。你们不是说我是柳玉娘吗?我还真知道不少秘密,赶紧把绳子给我解开!否则,一会儿老虎要是吃了我,你们可就什么都得不到了。到时候白费功夫……哈哈哈——”
应钺气的将绳子一扯,“你走不走?”
“啊——”说归谁,真的很痛。云时安痛的险些闭过气去。她毕竟才十五岁,一直以来虽说不是锦衣玉食般养着,那也是阿祖的心头宝。除了因为喜欢下海遇到一些惊险,从没吃过苦头。想不到刚来到青州,还没入城,就落到这样凄惨的境地。
她的眼前浮现出阿祖那张慈祥的脸。
她垂下眼帘,淡淡道:“不走,有本事你们就把我杀了。”
应钺气的吹胡子瞪眼,她要是还继续牙尖嘴利,应钺有的是办法整治她。可她突然安静下来,整个人莫名显得有些忧伤,应钺反而不知道拿她怎么办。
没办法,应钺转头去看殷越离,老大没发话,那就休息片刻。
云时安闭着眼佯装休息,实则眯着眼偷看。他们三个人并未放松,分别站在三个方位,警惕地看着四周。
倒也还没蠢到家,她想。
刚刚她其实在赌。
白天在城门外,这个叫应钺的和那个左律及时出手,才解除了一场冲突。否则就会几百人踩踏,不知道会死伤多少人。两人明显是一直等到那四个人完全暴露之后,才算准时机出手的。既将那四人一举擒获,又没有任何百姓受伤。否则在那样混乱的场景下,云时安还真没把握能把许伯毫发无伤地救出来。
还有那个锦衣少年,虽然阴险狡诈得很,但颇有分寸。
阿宝乱跑时,她看得很清楚,他是想扶住小阿宝。后来虽然与她起了争执,但终究并没有拿她怎样。再后来他说话虽难听,也只是吓阻她。而当许伯想向他磕头赔罪时,无论如何也跪不下去。当时她觉得奇怪,后来想想,他既能让飞石在空中停下,阻止许伯磕头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样看来,他也不是那么坏。
更重要的是,若真想杀她,他早就一刀将她杀了,何须费这么多事。他们三个肯定是官家的人,半夜出城很明显是为了柳玉娘。这个柳玉娘身上,一定有什么是他们想要的。
云时安想起来柳玉娘死前求她之事……或许,只要她把握好,他们不仅不能杀她,她还能因祸得福,今夜就入城。
片刻后。
殷越离微一沉吟,瞄了一眼正闭着眼斜靠着一棵树的那小乞丐,给身边的左律使了个眼色。林子里安静得出奇。刚才还风雨大作,此刻却一点风都没有,闷热的让人心生烦躁。可天色清朗,不像还会再下一场雨。他估摸着这林子透着邪门,说不定真的有猛兽。
左律心领神会,走过去用刀鞘碰了碰云时安。
“该走了!”
确实也差不多了,云时安磨磨蹭蹭地站起来,却东倒西歪。
“你们能不能把绳子给我解开?这样实在走不了,太痛了!”她提要求,“我又不会跑!”
前面的应钺听到这话,回过头来一脸的嫌弃:“柳玉娘,你好歹也算是一号人物,动不动就哭爹喊娘的,也不嫌丢人。赶紧起来!”
云时安赏了他一个白眼,懒得跟他废话。她要节省体力,呆会儿说不得还有一场恶斗。
“他娘的,青州真是个破地方!真比不上咱们范州。这才三月初,怎么就这么热!”应钺抱怨,就停下来这么一会儿,他额头上全是汗水。
“滴答!”一滴水滴到他额头上。
“妈的,这鬼天气——”他抬头望天,嘴里的话还没说完,眼角余光就看到上面有个东西飞快地向他飞过来。
“什么人?”好在他反应快,扬手就是一刀。一条蛇被从中截成两段,掉落入草丛中。血从半空中溅起,滴到一旁云时安的袖口上。
他仰头一看,好家伙,树上还有两条蛇正在冲他吐信子。
“有蛇!”应钺立刻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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