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末把项链从首饰盒里拿出来,又盯着那些字母看了很久,直到谭辞从厨房端着两碗面出来。
她蓦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还被茶几的一角撞到了膝盖。
像做贼被抓住的感觉,姜末嘶了一声,低手揉了两下。
两碗面热气腾腾,放到桌上时上面还飘过几缕气雾。
谭辞放下面,转头对姜末笑笑:“喜欢吗?”
“喜欢。”
“喜欢牛肉面,还是项链?”
姜末:“......”
姜末:“......牛肉面。”
谭辞一哂,姜末抿唇忍住了笑意:“我饿了。”
男子微眯起眼,眸尖一转,仿佛冰晶一点,看向姜末,神情分明透出威胁。
姜末垂着眼,把项链攥在手里,朝他走过去。
谭辞的脚步动了一下,往前迎了两步。
姜末眼中擒着玩劣的笑,很轻,声音也慢,歪了下头,问他:“不行吗?”
喜欢牛肉面,不行吗?
“行......吧!”他似乎叹了口气,抬手拿过她手里的项链:“转过身。”
“哦。”
姜末转过身体,低头间看见谭辞的手指划过她的脖颈,冰冰冷冷的触触从锁骨慢慢蔓延到后面。
她身体微微一颤,低头看着空白板上面的字。
从她的角度看下去,也是清晰无比。
“牛肉面吃完就没了,可是项链不会。”谭辞哼了一声,从后面轻轻将她抱住。
他的唇落在她的发间,顿时鼻尖萦绕着清香的洗发水味道。
谭辞手臂一紧,将她裹进怀里。
然后他看见姜末侧了下头,声音透出狡黠:“你是说项链,还是说你?”
“你选谁?”他脑袋一滑,本来想看看胸前的项链,唇落在她的额头时,姜末正好转过眼。
他的唇擦过她的睫毛。
姜末眼皮一颤,撩眼看他。
“嗯......选项链吧。”
谭辞:“......”
他挑了下眼,无奈地大声地叹了口气,似在表达不满:“行吧。”
他拉着姜末:“先吃饭。”
姜末探手到胸前,摸了下项链,唇边的笑容抑制不住。
买回来的两碗面,盛到了瓷碗里,姜末坐下来才发现,有一碗是牛肉面,另一碗是泼油面。
谭辞把牛肉面推到她面前,扫了她一眼。
“你是不是,吃牛肉面胃疼?”
“嗯。”
谭辞把筷子给她:“跟你吃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今天要照顾你,胃不能疼。”
这是什么理论?
姜末拧了下眉:“那你上次还跟我吃牛肉面?”
谭辞笑而不答,似乎这个问题很可笑,让姜末自己去品。
她当真品了一秒就品了出来。
不过也同样问出了一个令人费解的问题:“你吃牛肉没事,吃面也没事,为什么加在一起就不行?”
“那你得问胃。”
姜末:“......”
行吧,这是个无解的问题。
姜末记下了,以后别让谭辞吃牛肉面。
餐厅里安安静静的,两个人吃着面,偶尔聊几句爷爷的事。
姜末知道爷爷可以手术了,悬了许久的心总算能放下来。
红色的首饰盒还在茶几上躺着,旁边是黑色的皮革沙发。
白色的墙没有贴墙纸,上面略有几道细小的污痕,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相较于客厅的冷静,姜末和谭辞这顿饭吃得大汗淋漓。
原因是她打开了窗户,却没关,也没开空调。
这个季节,就算外面再清凉,一碗热面下肚,也是让人受不了。
唯独让姜末感到舒服的是两个人即使不讲话,也不觉得尴尬,真的好像老夫老妻一样。
她夹着面,眼睛却盯着谭辞看了一会儿。
他平时话挺多的,怎么这会儿不讲话了。
正在思考时,谭辞的目光也转了过来。
燥热的空气中,两个人的目光相撞。
但谁都没有转开眼。
彼此相视一笑。
“你看我也没用,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吃辣,这碗面不能分给你。”
姜末:“......”
谭辞真的像护食的小兽一样,警惕地看着姜末。
她哭笑不得。
真是受不了他。
姜末想,为什么从前从来没有怀疑过他是谭辞呢?
大概就是因为,他这副样子,实在不像是富家公子。
倒像是个爆发户。
但她更知道,谭辞在热情的外表下,对感情也是一板一眼。
或许是与生俱来的教养,公司里别的男同事有时候都会和女同事调侃两句,但谭辞从来没有。
他一向都是有事说事,刻意保持着距离。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姜末发觉他喜欢跟自己不正经。
但她也没有徐意。
现在想想,他的不正经好像只跟她。
她咬着筷子,吞了口面:“谭辞......”
“嗯?”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那本书......”
说起这件事,谭辞倒是转过身,一本正经地问她:“你为什么在那本书上写我的名字?”
这件事他一直困惑。
起初以为姜末知道他的身份,后来觉得不是。
所以她拿一本撩人的书,还写上他的名字,到底是为了什么?
姜末提了口气,目光一阵闪烁:“那本书啊......”
她想了想,决定以后有事一定要说出来,不让彼此有误会。
“其实是因为我认错了人。”
说起这个,姜末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在酒吧看监控。”
“嗯?”
“楚子旭旁边的那个男人?”
谭辞想了想:“乔治?”
“你认识他?”姜末偷偷看着他的神情。
“不认识,听楚子旭说过,星华酒店的少东,他也姓......”
谭辞反应过来:“你该不会以为他是谭辞吧?”
姜末一只手抚上了额头,垂下的脑袋点了两下,肩膀止不住地笑颤了。
谭辞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然后呢?你想拿那本书去撩他。”
“不是。”
姜末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那天我在监控里看到他手机上的那个女孩,后来我碰到了姜微,她和那个女孩长得一模一样......”
姜末没有说下去,又偷偷觑了谭辞一眼:“你懂的。”
谭辞:“......”
谭辞:“所以,你让姜微去撩乔治?”
姜末轻得不能再轻地点了下头:“对,对呀。”
她说得理直气壮:“我觉得如果谭家主动提出离婚,我就能拿到赔偿金了。”
谭辞愣了半天,最后‘靠’了一声,有种被姜末气死又不能发作的感觉:“你这脑系,真是绝了。”
这种方法都想得出来:“所以那本书,是给姜微的?”
“嗯。”姜末乖乖答了一句,乖得像只兔子。
谭辞又看了她一会儿,只得叹了口气:“我以为你在撩我。”
结果,他自己攻略自己了。
这件事其实也怨不得姜末,还得怪楚子旭给他出的馊主意。
没试探出姜末,倒让自己栽了进去。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对姜末已经上心了,竟然也分不出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在意她的一举一动。
“就因为这个?”
谭辞握上她的手,轻笑道:“其实也不是。”
姜末抬眼盯着他。
他手上的力度不重,捏着她的指尖出神:“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看见我在哪儿?”
第一次?
不是酒吧那次吗?
两碗面吃得差不多了,热气却没有退下去。
长方形的褐色亮明餐厅,映出头顶的白灼灯亮,桌面一片白芒。
姜末慢慢地想,终于在模糊得不太确定的记忆中寻找到了一丝蛛丝马迹。
那是初春的一天中午,下着毛毛小雨。
初春的第一场雨,透着刺骨的寒意,姜末接到医院电话,说爷爷情况有反复。
她连衣服都顾不上穿,穿着黑色的西装,踩着高跟鞋就跑出了公司。
她一面跑一面哭,外面的雨虽然小,但一点点打在她的身上,冻得她连呼吸都在颤抖。就在跑出公司时,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当时姜末的眼睫上都是细密的雨珠,她冷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撞上去时,头顶的雨骤然停了,她才不得不抬起头看过去。
当时根本没看清自己撞上的是谁,只知道是个男子,身材高大。
他打了把伞,很大,完全将她护在了伞下。
可只有那么一秒,她慌乱地道了歉,再次冲向了雨里。
现在回想起来,她撞上的人应该就是谭辞。
可是那天她一身狼狈,连自己都觉得无药可救。
他怎么可能?
姜末蓦然失笑。
谭辞垂下眼,捏了捏她纤细的指尖。
那天在伞下,他几乎一眼就认出了姜末,对面办公室的主管。
拜公司八卦的传播速度,他几乎一进公司就知道她的事情。
已婚,和老公感情不和,天天加班。
所以她撞上来时,真的很滑稽,高跟鞋差点崴到脚。全身湿漉漉的,眼睛哭得红肿,活像一只撞上来的兔子。
他下意识地扶了一把,才让她站稳。
谭辞看见她哭得伤心,第一反应竟然以为是她和老公吵架了。
或许是因为好奇外加探究,姜末在公司一向是独立自信,有几次在走廓碰面,她居然头都不抬地越过他。
笔挺的身姿,美丽大方的妆容,好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要知道,谭辞一到公司,几乎快速成了热门话题,年轻女同事碰到他总是脸颊绯红,笑着同他打招呼。
这种待遇的悬殊,让他不得不主动看向她。
所以撞上她时,他心里还有些小小的惊讶,居然让他看到姜末这么狼狈的一面。
那天在酒吧,她和赵北阳坐在一起,却喝了很多酒。
一身休闲的打扮,清丽又不失稳重,喝得微醉时脸颊坨红,妩媚得像个妖精。
她可能不知道,那晚酒吧有多少男子向她看去。
如果不是赵北阳在她身边,估计狂蜂都招惹了几波。
所以当她被男子缠上时,谭辞反而一点都不意外。
因为他一直在看着她。
带着探究而孤疑的目光,连他自己不知道看了多久。
缘份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
如果当时他知道她是自己的妻子,或许从一开始就会沦陷下去。
而偏偏他们中间莫名多了一层道德的枷锁,让他一再抽离,一再压抑,一再隐忍。
谁也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爱情的种子已经在心里萌动发芽。
姜末笑叹口气:“如果那天我知道自己撞上的人是你,估计我会开口大骂。”
她当时恨死了谭家,她想,真的会。
“我知道之前的事可能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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