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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第二十九章 女书令

小说:

魏晋第一权臣

作者:

召闵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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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的!”

程宽立刻矢口否认。

“那就是你自己的主意?”

“我……我……我没有。”

桓权一步步走进程宽,立在程宽面前,玄色官袍随着他的走动而摇曳,静默中,跪着低头的程宽只能见到越来越近的裙裾和一双云头履。

也不知过了多久,程宽感觉自己已背冷汗打湿的寝衣变得凉衣袭人,那双云头履还停在距离自己三步远的地方,他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夜深寒凉,程书令可还受得住?”

桓权的语气听不出太多情绪,落在程宽耳中却如高悬的闸刀,他猜不透桓权的心思,害怕多说一个字就会被抓住把柄,只是匍匐在地战栗不已。

“你说,要是您因感染风寒而死,您的家人可改怎么办了?”

程宽身子一怔,他听出桓权语气中的威胁,心里很清楚,杀死他这样一个没有品阶的书令,对于世家子弟来说,完全不算什么。

桓权有一千种方法杀人不见血,他想要什么,自有人替他去做。

“你要知道,桓某还能在这里跟你玩老鹰捉小鸡的消息,是在给你机会,程书令若是不识时务,某不介意使用些非常手段。”

威胁变得光明正大,程宽感觉自己开始喘不动气,他知道桓权不是什么好人,用得是手段对付自己。

可自己背后之人更为残忍。

桓权杀人好歹会找个理由,可自己身后那人杀起人来完全不讲逻辑,毫无人性。

在心底对比后,程宽最终还是决定冒险一试,赌一把,桓权不会杀他。

世家子弟大多残忍,却也要脸。他们太高傲了,高傲到不屑于与他们这些寒门计较,他们的生死于世家而言不过是蝼蚁。

蝼蚁的生死,又有谁会在乎?

“不说吗?没关系。你说今日你走出尚书台,事情却泄露了,背后之人会怀疑谁了?”

桓权是个聪明人,见到程宽吞吞吐吐的那一刻,她就隐约猜到幕后之人了,缺少卷宗的内容,她早已知晓。

谁在其中获利?谁又如此令程宽惧怕?

桓权又怎会不知。

程宽闻言瞪大眼睛,眼中满是惊惧,立刻就要扑上去抱住桓权的大腿,却被桓权一脚踢开,只留下程宽绝望而嘶厉的喊叫:

“不!不!桓权!你不能这样!我错了!尚书郎!我错了!”

无论他哭得有多么凄惨,围观他的人都无动于衷,桓权嫌吵闹微微蹙眉,立刻便有人去堵嘴。

“拖下去,好生看守,明日我去回了朱尚书曹,再做打算。”

桓权转身进了内厅,毛舒跟了上去,她刚刚瞧了这一出戏,尽管很精彩,却还是惦记丢失的卷宗。

“我们就这么算了吗?”

“不然呢?”

“很明显,程宽压根没有这胆子,他背后必然有人指使,难道不该将背后之人揪出来吗?还有丢失的卷宗不找回来吗?”

“他背后之人我已然知晓,至于卷宗,那东西怎么可能还在?”

“啊?可这……”

毛舒说不清楚心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她就是觉得这件事不该这样不尴不尬结束了,让人别扭。

桓权看出毛舒心底不痛快,将程宽刚刚的证词收起来,笑道:

“你有兴趣做书令吗?”

“啊?”

桓权的思维变化太快,毛舒一时没反应过来,桓权耐心解释着,

“我虽不欲与程宽计较,他却不能再留在尚书台了,他这一走,必然空出一个书令史的位子,不如你来。

这些年,我瞧你颇识得些字,在府中你代我处理事务,便很好,尚书台的事务并不复杂,你又心细严谨,是最合适不过了。”

毛舒心头一震,一片茫然,她从未想过做官,前世可以考公时,尚且不愿,今时危机四伏,又怎么会愿意。

“桓权,这事儿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有一番事业吗?”

毛舒摇摇头,苦笑道:

“入仕于你桓权而言是一展雄才的手段,于我却是煎熬。这些年,我陪着你,也算是瞧尽了世态炎凉,尔虞我诈,这不是我所求,我也没这个算计人心的本事。

我所愿,唯一生康乐而已。”

“跟着我,可不会康乐。”

桓权笑着,目光戏谑,毛舒却一本正经,道:

“这不一样。桓权,你敢为天下先,我却不能。”

桓权长叹一声,不再强求,她心底隐约明白毛舒的恐惧。

她是自北地逃难至建康的,于她而言,功名富贵并没有太大吸引力,而她女子身份,入仕必然艰难,舞姬出身,更添上几分难度。

她并非没有凌云之志,只是前路艰难。

更因自己权势尚小,不足以让可以无忧入仕。

见桓权面露失望,毛舒心底也不由愧疚,忽然毛舒抬起头看向桓权,眼中满是怀疑,道:

“公子又在骗我!”

“此言何意?”

“公子明知书令史一职非官宦子弟不可为,还诓骗我。”

桓权低声一声,瞧着毛舒,眉眼俱柔,仿佛碎金浮动在江面上,晃荡摇动,柔情绰态。

“你倒是聪慧,书令史若真要女子,非世家女不可为,而当今之世,世家女子怎愿为这台府小吏?”

“世家女父兄皆为朝中重臣,所嫁夫婿也必是清流出身,夫妇一体,又怎会自降身价?若是寒门女入仕,必遭府台众人反对,人言凿凿,必不能长久。”

“毛舒所言甚是,此正是我所忧虑的,纵有此心,也无人可用。”

“若是如此,我有一人,或许可行。”

毛舒脑海中浮现一人,眨眨眼睛,神秘一笑,尽显女儿娇态。

“谁?”

“公子可还记得已故钟侍中的妻子,庾夫人。”

“自然。”

“庾夫人不愿再嫁,立志守贞,只是家中父兄逼得厉害,她近来有修道的心思。此事若是她来,必成。”

桓权闻言在心底盘算着,庾玟此人,她是知道的,近来因为拒婚一事也的确闹得满城风雨,而她又是个有名的才女,若是她愿来做书令史,原是最好的。

“只是不知庾夫人是否愿意。”

“这就要看公子的本事了。”

毛舒促狭一笑,眼睛笑眯眯的,犹如秋日晚霞,彤云弥散半面天际,落在心头,激起阵阵涟漪。

桓权在卷宗失踪无法彻底了结时,是不愿引起太多风波的,故而对上司吏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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