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拜行神道君为师,做梦吧?道君从不收徒。”
程云和小师妹躺在草地上闲聊,闻言说道:“也不一定非是要拜师,我想跟着道君学本事,光是看着道君练剑,我能学到的东西就比师父教我的要多得多,还更实用。”
小师妹说道:“那你既然是要跟道君学本事,还是想法子拜到道君门下吧,不然你日后若是在道君的教导下成了一代剑仙,旁人都不知道你是跟道君学的本事,反而要去夸你师父教徒有道,让那臭老头狠狠虚荣一把,那道君多亏呀。”
“你说的有道理,我想想办法。”程云点点头,又问小师妹,“师妹,你觉得道君此人如何?”
“长得很好看呀,男人女人都喜欢他的脸。”小师妹笑道,“人也非常强,三百岁就已经是元婴期修为的大能,总是走在除魔卫道的最前头。许多大宗门都会被魔修骚扰,但咱们上清宗这一百来年一直安稳,就是因为道君在外除魔,打出了名头,魔修都知道要避着道君走,不然惹怒了道君,自己身死事小,魔宗被灭事大。‘雪阎罗’这个称号可不是白叫的!”
“非常强的道君!”程云道。
“也是非常好的道君!”小师妹大声说完这句话,猛然反应过来什么,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圈周围,发现没有别人在场,这才松了一口气。
程云见状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
“你不要随便在门中长辈面前说道君好。”小师妹神神秘秘地说道,“很多大人都看道君不顺眼,你要是说道君好,会被他们罚的,说不定还要一起挨骂,只能说道君长得好看。”
程云自入门起就沉迷于剑道修炼,并不清楚宗门中的一些秘辛,闻言问道:“为什么大人都看道君不顺眼?”
“忌忮咯。”小师妹耸肩道,“宗中许多长老耗尽成百上千年,修为也就那样了,阳寿将尽,再无前进的可能。而道君用三百年便已经到了他们穷极一生才能到达的高度,怎么可能不忌忮?上清宗历代出现的天才太少了,大家以为宗门是杂毛窝,同样的环境,这窝里竟长出了一根凤凰羽,很多自视甚高的前辈心里不平衡,就觉得是宗主资源倾斜,所以连带着看宗主也不顺眼。”
“原来是这样……”程云若有所思。
“这话我只跟你说,你可以不要说出去叫旁人知道,不然我要被我爹训了。”小师妹从草地上爬起来,拍拍头发上的杂草屑,冲程云笑道,“我该回去练武了,明天见!”
“欸!师妹稍等!”程云轻轻拉住小师妹的衣摆,“若是如此,我师父应当也很讨厌道君,我若是拜到道君座下,会不会……”
“你师父不在意你还好,若是在意,那道君得天天挨骂咯。就算是你自愿转投他门,谢长老都得说成是道君抢他徒弟。”小师妹停下来说,“现在宗门里大部分关于道君的坏话,都出自谢长老之口。那个姓谢的老头子就是喜欢斤斤计较地针对人。”
程云哑然,他虽见识少,却也知道人言可畏的道理。
小师妹蹲身,瞧着程云呆愣的神色,笑问道:“怎么?不打算拜道君为师了么?”
“……”程云黯然道,“道君不该因我担上更多的骂名。”
“你心里已经有决断了,前程与所愿难以兼得,不要后悔自己的决定。”小师妹再次起身,想要离开。
程云又扯住小师妹的衣摆,“等等!”
“又怎么啦?我真得去练拳啦!”小师妹不解地回头看他。
程云道:“我与师妹相识许久,却还不知师妹姓名与师承。”
小师妹鹅黄色的衣摆随风摇曳,轻拂在他的手上,像云雾,却比云雾要暖上许多。
“我呀,我叫钱玉妃,师承罗万劫前辈。”师妹笑着说道,“宗主就是我爹啦~”
玉妃师妹说过,他心中已有决断。
执法堂中,迎着百人注目,程云沉默半晌,终于开口道:“我……不改师承,谢道君厚爱。”
他向裘弈的方向郑重地行了一礼,随后便垂着脑袋看自己的鞋尖,不再有任何神情和动作。
裘弈不语,只是看着程云低垂的脑袋,他能察觉到,程云说这话不是情愿的。
难道是谢英逼迫程云这么说?裘弈正要开口让程云不要怕,今日有执法长老做主,但师父抬手,示意他不要再多言。
“既然程云不愿改师承,那今日的事便到此为止。”钱更渡转身,牵小孩似的拉住裘弈的手,将人往执法堂外拽,“我好不容易回来一遭,行神快随我去喝一杯。”
“可……”裘弈在拉扯之中回头看程云,见程云还站在原地,谢英正在对程云斥责似的说着什么,不过那里设下了隔音结界,他听不见具体说了什么。
似是注意到他的注视,程云悄悄地抬头,向他这边看来。
那小弟子冲他几不可察地笑了笑,眼巴巴地,分明就是不舍。
——可程云分明是想要好好习剑,为何……
“为何?”钱更渡嘬了一口烈酒,没心没肺地笑道,“那小弟子不想让谢英针对你呗,你是不知道,谢英背地里骂你骂的有多狠,偏生他辈分比我都要高一点,我还不能扇他的嘴。”
一瓣樱花从窗外飘来,落到面前的酒碗中。裘弈垂眸看着酒碗中的那片粉色,拎剑起身,轻声说道:“师父回见,吾回落樱顶练剑。”
“诶!这酒你不尝一口?小拂衣特地带回来想给你尝尝!”
“不了,师父喝。”
“不解风情的臭小子……”
裘弈在落樱顶上一刻不停地练了三日的剑法,第三日傍晚时,察觉有一道熟悉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剑锋上。
他停剑,看向那块再熟悉不过的山石,“吾以为你不会再来。”
程云抱剑,讪笑着从山石后走出。
之后还是同从前一样,程云早出晚归地看裘弈练剑。有时来了兴致,裘弈便与程云切磋一番,将这小弟子打趴在地,再询问对方可有从方才那一战中学到什么。
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
谢英对程云的管教越来越严,仿佛故意置气一般,不允许程云在剑术上有自己的理解,一定要按照他教的方法出剑,不然就说程云跑出去跟裘弈玩野了,连打带罚,弄得程云双手遍布伤痕,时常握不住剑。
程云手上的伤耽误了练剑,裘弈自然察觉到了,去找谢英要说法,但他又不是程云的谁,用什么名义要说法?谢英一句“老夫管教徒弟还轮不到你来插嘴”便将他堵了回去,最终不了了之。
后来,程云不再能一整日都在落樱顶看裘弈练剑,反而时常要待在谢英那里学刻板剑招,但若是逮到空闲时间,程云还是会偷偷去落樱顶偷师。
反正行神道君不下仙门,什么时候去,都能看见裘弈在落樱顶上,裘弈也从来不会吝啬于授剑——虽然都是程云在自己琢磨自己学。
一般一个专门练剑的宗门,只会流传有一种剑术,可能这种剑术下分有许多流派,但这些流派都各学各的,很少有人会把全部流派或是全部剑术都学一遍。
会的剑术多了,若非天资绝顶、融会贯通的奇才,他人容易迷失在多种剑术里,在面对危机时,会因为懂得的剑术太多,反而不知应当用何种剑术来应对险境。所以裘弈一直认为,剑道应从实战中习得,形成自己的流派。
意外发生的很快,快到就连裘弈也没有及时反应过来。
在一次上清宗与青云宗以友好交流为由召开的宗门徒子比试大会中,程云对阵青云宗的一名同阶用剑弟子。因为谢英就在现场观看的缘故,程云一直使用谢英教授的剑术来抵挡青云宗弟子的攻势,可谓是节节败退,毫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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