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生意不好不坏,但人情还算温暖。
这不,熟客曹伯听得平安相看失败的消息,在买鱼的间隙也不忘出言安抚。
“莫忧心,钱冰人那若是还有好郎君会优先考虑你的,你是个好孩子,那些错过你的人是没福气。”
平安笑着给他撇开鱼骨,用刀比着两指宽的草鱼肉。
“够吗?”
“够了够了,就老俩口,吃不了多少。”
“是极,就是要吃新鲜的,肉质才鲜甜。”平安点头赞同。
今日的客流零零散散,可许娘子她们那片的脚店生意倒都不错。
眼瞅着到了中午,平安这鱼还没卖完,便坐在档口吃今早带来的干粮。
来买鱼的许娘子看平安抱着饼在那里啃,忙上前热情邀约。
“胡娘子。”
“走,去我店里吃饭。”
平安听她这样好客,忙咽下口中的煎饼,委婉拒绝:“已经吃饱了,多谢您的好意。”
纵使她心中对许娘子之前的提议有些意动,但她却不好这样占别人便宜。
见被拒绝,许娘子迂回叹道:“请你这样多次都不去,那去我店里喝口茶总成。”
话说到如此份上,平安也不好再拒绝。她看着许娘子慈爱的目光,心下微松,被她软软拉走。
“这就对啦,咱们乡里乡亲的,勿要见外,不讲究那些虚的。”
见平安松口,许娘子喜不自胜,胡娘子这模样,显然是愿意接纳她的信号。
许娘子的脚店,坐落在河对面,从市集过去,得穿越玉溪河上那座巍峨古朴的石桥。
从脚店窗扉往外看,恰好可望见河边密立的护堤垂柳。
嫩绿的柳叶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似一副河堤垂柳美景图。
除了许娘子自己在店内帮工外,她还另聘了一位主厨,一位案板师傅和一位打零工的洗碗娘子。
她一人盘起这样大的家业,属实能干。
虽未开过脚店,但平安也知,开脚店的铺子平日里用膳都是等客人散尽再支桌。
看着店内熙熙攘攘的客流,平安瞬间明白眼前这一桌丰盛饭菜,怕是许娘子特意所置。
这里人来人往,他们亦非亲非故,平安是无论如何也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他们一同用膳。
为免落人口舌,将鱼递给案板师傅后,平安找了个蹩脚借口歉意请辞:“许娘子,我突然想起档口有急事未处理,便先行告辞了,咱们改日再约?”
可许娘子拉着她的手怎么也不松开,只道:“来都来了,随意一起吃点。”
四周的人见状也轮番劝说请她留下。
“胡娘子。”季泽见平安过来,身体情不自禁前倾一步,脸上是掩盖不住的雀跃。
不过,他终究还是有些羞赧,似想到什么,与她轻声招呼过后,便抿着唇不再作声。
“我这破记性,走到这才突然想起。许娘子,实在是抱歉。”
看平安坚持,许娘子也不再强求,只吩咐儿子:“阿泽,送送胡娘子。”
季泽忙不迭上前,胯骨却不小心磕碰到桌子棱角。
“呲。”他兀地止住脱口而出的痛呼,一脸紧张地瞟向平安。
看他脸色霎时惨白,却咬着牙不肯说话,平安看向许娘子,笑着转移话题:“那便多谢了,有机会我带新鲜茶叶过来,咱们现擂新鲜擂茶。”
“好,等着喝你的茶。”许娘子面色稍缓,笑着拍了拍平安的手。
两人在众人揶揄的眼神中一同离去。
余光扫向身旁的季泽,只见他两只手无所适从,一会双手交握摩挲,一会捏紧身侧衣摆。
平安虽对他无太大感觉,这会也觉得这小郎君羞涩得有些滋味。
看着老实拘谨,但性情如何,怕是得久处才摸得出。
“季郎君。”
“嗯?”
季泽猛然抬头,那双黑亮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平安。
与他清澈的眼眸对视,平安的心脏难以自抑地漏了一拍。她突然有些羞愧,季泽的喜欢直白而炽热,而她心中却藏着九转十八弯的权衡与算计。
可转念一想,这成亲本就是互惠互利的一场利益交换。她需要个夫君撑门面,许娘子也定是看中了她身上的某些东西。
她还是莫想太多,免得为难自己。深吸一口气后,平安转身笑问:“你,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十七。”
听得他细弱蚊吟的回答,平安不由轻咳出声。
她一言难尽地抬头望了眼天,心中罪恶感骤升,市集里做生意的爽利小娘子那么多,这会她是如何也想不通许娘子为何偏偏看上她?
“我今年二十了。”良久,她扭头平静地注视着季泽,一字一句顿道。
“没,没关系。”季泽的脸突然爆红,见平安面色冷淡,他慌忙找补,“女大三,抱金砖。”
她倒是没想到这许娘子母子都是这样看得开的人物,平安扑哧一笑,不察脚下青砖松动,落脚不稳。
“小心!”季泽飞快地拉住她的衣袖。
拉扯之间,他的手不可避免地滑过平安手背。
察觉指腹传来的凉意,季泽慌乱地将手缩回,两手规规矩矩摆回身侧。
倒是个规矩人,平安抿唇暗笑。
看她笑了,季泽心中暗松一口气,亦随着她轻笑出声。
接下来几日,平安得闲时都会抽空与季书生一同散步闲聊。
两人或是聊童年趣事,或是聊镇上美食美景,一个卖鱼女,一个书生,竟也在双方的有意逢迎之下相谈甚欢。
她想,再过段时日,等她打探清楚季泽性情,等两人关系稳定,她就与爷爷通气。
平安这几日是过得春风得意,可待在家中的木头却愈发不满。
他这段时日已摸索出附近村民的出行规律,早在爷爷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在附近转了好些圈。
他曾见到几次平安划船归来的场景,以前她都是闷声不吭地撑着桨,可最近几日,她竟然嘴中哼起了小曲。
不对劲,很不对劲。
出于同类对情敌的直觉,木头敏锐地猜疑胡平安应当在外面有情况了。
他既有心调查,年老的胡水生又怎会是他的对手。
再加之他平日里做事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段时间见不到他踪影对于胡水生而言乃是常事。
木头得了闲,他便经常顺着家后面的河堤小路,随着河流往镇上摸索而去。
村里离镇上不过几里路,他若走得快,不到一炷香便可到镇上。
这午间的休息间隙他人不见,胡水生只以为他偷懒小憩,也就懒得管他。
到了镇上的木头望着眼前的场景,却气得目眦欲裂,全身颤抖。
胡平安这人,果真在镇上与一书生勾勾搭搭。
他想不明白为何自己反应这样强烈,明明,明明他只是个借住在胡家的陌生人。
他摸着自己咯噔狂跳的心,一时间失了神。
他想,他应当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但是什么,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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