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迟回到家,钟芹正在院子里摆弄花花草草,院子里又添了叫不出名字的新花。
钟芹瞧了眼儿子,虽然她儿子不爱笑,表情冷淡,但她还是能看出来儿子心情好坏。
“你跟江屿又打架了?”钟芹正在往花盆里添土。
楚迟没回答,一只脚踩上楼的梯子,犹豫了下,他又往院子走过去,“江屿家发生过什么事?”
钟芹手上的动作一顿,“你不是不爱八卦别人家事,今天怎么了?”
楚迟:“没什么,我就想了解一下。”
钟芹把手套摘了下来,“江屿他家……”
钟芹把所知道的事告诉了楚迟,楚迟沉默了很久。
许是说了伤心的事,钟芹脸上笼罩一股忧愁,“江屿是个好孩子,你不要为难他,学会跟他好好相处。”
晚上,江屿提着外婆做好的苞米团子站在了钟芹家门口,他犹豫要不要敲门。
白天的事让过去的记忆像是巨大的包袱一样压着他,他感觉喘息很困难,更不想见人。
但如果他躲着不见人,又会让他看起来很脆弱、不堪一击,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思忖之间,“嘎吱~”门从内被打开。
钟芹露出了脸,“江屿,你怎么在门口不进来?”她表情略微惊讶。
在见到人那一刻,江屿掩盖了眼底的怨恨,笑着挠头,“钟姨晚上好,我正要敲门呢。”
钟芹让开了一条道,“进来坐。”
江屿把手里的编织食盒递过去,“我就不进去了,这是我外婆做的苞米团子,她让我送过来你们尝尝。”
“哇,谢谢。”钟芹没有接,她笑着,“可以帮我放进来吗?我的手不方便,阿迟兼职去了要很晚才回来。”
她手戴着沾满湿土的手套。
楚迟不在,江屿松了口气。
院子摆满了各种类型的鲜花,空气弥漫花香,暖光灯之下仿佛这是一个仙境。
钟姨是个浪漫的人,跟他妈一样,他妈也喜欢花花草草。相比外婆,外婆喜欢各种草药。
江屿把食盒放在客厅桌子上,转身离开时,看到了客厅的钢琴。
这台钢琴老妈之前弹过。
那个时候他才小学四年级,他被老妈放在院子里打滚,老妈在客厅教一个女人弹琴,现在回忆起来,那个女人就是钟姨。
钟芹站在院子,目光越过窗户,看到江屿在钢琴边发呆,“江屿,琴是好的,你会弹的话,可以弹。”
“谢谢钟姨。”江屿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哆啦咪……”单音琴声响起。
江屿的钢琴是他妈教的,从6岁就开始弹,但自从他妈死后,就再也没有碰过琴,花了好一会时间,手指才适应钢琴键,肌肉才找到记忆。
没多久,曲调优美的钢琴音徐徐从屋内溜出。
钟芹坐在地上,听着钢琴曲,这首曲子是赵悦灵自编的。
赵悦灵就是江屿的母亲,她的好朋友。
钟芹回忆起和赵悦灵的点点滴滴,一股忧伤涌上心头。
……
听了江屿的家事,楚迟内心很不是滋味,在咖啡馆兼职的时候心不在焉的,打碎了好几个杯子,老板只好叫他回家休息。
楚迟推自行车走在回家路上,远远听到了钢琴声,来到家门口,才发现琴声是从家里传出来的。
钟芹琴技一般,按她的水平,每个音都有棱有角的,很难连成曲。
会是谁在弹奏?
楚辞推开院子大门,目光越过窗户,看到了弹奏钢琴的江屿。
淡黄的光线散落在江屿脸上,光线像一支纤柔的毛笔描绘他的侧颜,他的下颌线很有型,细长的手指熟稔地按着黑白钢琴键,神情专注。
屋内的光从半月窗流淌在院子里的花朵之中,仿佛江屿置身于一簇簇鲜花之中。
江屿专注的神情中透着一丝悲伤,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江屿,他见过的江屿是没心没肺,蛮横不讲理的悍匪。这是他从来不敢想象会出现在江屿身上的情绪。
本该是欢快的曲子经过江屿情感的渲染,竟流露出了淡淡的忧愁。
楚迟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江屿。
曲子结束,他对上了江屿递过来的目光。
片刻的对视,他大脑一片空白,江屿转身背对他,他迅速回神。
“阿迟这么早回来啦?”钟芹走到窗户边,“江屿弹得太好了,我差点哭了。”
楚迟用脚勾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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