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随便找了个蒲团坐下,阿福小跑着递上酒单。
时鸣微微皱眉,照目前的生意来看,酒窖里的酒大概只能勉强维持月把,他转身发现徐暮云正低头收拾着包裹,一愣:“你要出门?”
徐暮云点点头:“对。”
时鸣提醒道:“现在酒窖剩余的货不多,我们是不是应该抽个时间去找个酿酒工坊?”
徐暮云笑着抬眸,看上去心情不错:“我正打算去呢,现在生意必然是一天比一天好,自然要早早地做些准备。只是店里今日就剩你们两人,只能辛苦点了。”
时鸣跟着她来到门外,徐暮云注意到街边又有成群结队的正往酒馆的方向走来,朝身后目送的时鸣挥挥手:“回去吧,一会儿来店里的人肯定更多。”
时鸣点头,叮嘱她:“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徐暮云应和着走远了。
*
传统酿酒工艺繁琐,要想酿出上等佳酿所耗费的人力物资更是巨大。
“青玉酒馆?没听说过。”
“忙不过来,不接不接!”
“……”
大多数酒铺都会与酿酒的工坊有固定的长期合作,一般的不知名小酒馆只好四处寻觅,见缝插针地讨一些原酒。徐暮云不愿将就,但她寻遍半个京城也没有结果。
转眼间已近黄昏,她一路来到郊野处,这才又发现一家不显眼的酿酒铺子。这铺子地处略显偏远,看起来像是几间独立的小平房改造而成,规模似乎也不大。
徐暮云已经接连被工坊拒绝了无数次,虽然不报什么希望,最终却还是决定尝试一下。
她叩响大门,门环已然有点生锈:“师傅?有人吗?”
里面传来咳嗽的沙哑男声:“谁啊?”
随着话音的落下,一个中年男子打开了门,站在门内盯着她。
徐暮云询问:“您这儿是酿酒的工坊吗?”
“怎么?”
徐暮云行礼,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在下经营着一个小酒馆,存货现在不多,所以想请您帮我们酿些原酒。”
一道女声在不远处响起:“先请进吧。”
徐暮云直起身子,发现里院里还站着一位中年妇女,想必这两人是夫妻。她奔波了一天,这会儿的确是有些乏了,“多谢。”
徐暮云礼貌地介绍起自己:“敝姓徐,徐暮云,您喊我暮云就成。”
在一旁坐着的妇女起身给她沏了茶,那男人声音低沉:“刘良。”
徐暮云并未直截了当地插入话题,而是环顾四周,问他:“刘师傅,这工坊里只有你们两人?”
刘良点头,回答道:“正是。”
他身旁的妻子面上露出几分苦笑,略带局促地看了两眼徐暮云,“我们刚从乡下搬来不久,没什么积蓄,一般也只在这小作坊里给四周的邻居揽些生意,只能勉强维持生计,实在是雇不起帮手。”
徐暮云:“那您看我这单子,能接吗?”
两人听罢徐暮云的要求,表情严肃地对视许久,似是有些为难。
刘良领起妻子,对徐暮云道:“我们需要先商讨商讨,见谅。”
徐暮云伸出手掌示意,“您随意。”
两人互相搀扶着走进里屋,堂屋里只剩下徐暮云一人,她发现这堂屋里也没什么家具,只有简单的一套桌椅,看来生活拮据。就他们两人的话,如若接下这么大的单子,必然是十分吃力且辛苦的......
徐暮云不太理解,这对夫妻看上去已然半百,本是该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为何即使掏空家底也要搬到京城来?
屋外庭院里是两块菜地,但是房屋主人大概是没空照料,显得空落落的。角落里堆着乱七八糟的柴火,其中杂七杂八的树杈占了大半,一看便是捡的别人剩下不要的木头。
两人终于打开里屋的门,坐在徐暮云跟前。刘良双手放在膝盖上,道:“我们决定接下这单。”
徐暮云当即便惊喜地从椅子上“噌”地蹦起来,“那太好了!”但很快,她便回过神,心里不禁有些担忧,犹豫再三还是问道:“只有您二位,或许会很吃力。不知你们膝下可有儿女?可否一同叫来帮忙?”
谁料刘良听罢这话竟突然变得语气不善:“徐姑娘,你若一直打听多余之事,那我们这合作,便不要再继续了。”
徐暮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手忙脚乱地道歉:“抱歉抱歉,我多嘴了。我只是觉得二位这样实在有些辛苦......”
刘氏伸出手安抚丈夫的情绪,同时看向她,微笑道:“无妨,我们夫妻俩膝下确实有一个儿子,只是已经去世一载有余了,给我们留下一个孙女......”她这话还未说完,便已经哽咽得张不开口,只好慌张地背过身拂去眼中的泪水。
刘良轻拍着她的肩膀低声地安慰:“别说了,别说了......”
徐暮云见状,更是愧疚地不行,她的确没想到自己随口关心的话会带来这么大的反应,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刘氏接起刚才未尽的话,声音里藏不住的痛惜与自责:“留下一个孙女,却在半年前离家出走,直到现在也不知所踪......”
刘良深深地叹了口气,索性全盘托出:“实不相瞒,我们夫妻俩为寻孙女已经去了百来个地方,这次暂居京城也是因为囊中过于羞涩,需要安稳一段时间罢了。”
徐暮云听罢两人的叙述,心痛的情绪漫上脸庞,使得她的表情不可控制地皱缩起来。
虽然不知者无罪,但外人的一次次询问就是在当事人的伤口处一遍遍地撒盐。徐暮云起身,态度谦卑,表情也认真起来:“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曾想过你们二位竟经历过这般处境。”
“您二位既然答应接下我这单子,徐某感激不尽。如果可以的话,之后的原酒我可以买断,并且单价也给您提上二十文。”
刘氏讶异地捂住嘴巴:“二十文?!”
徐暮云肯定地点头:“没错,二十文。不过咱们这归根结底还是买卖,我也有我自己的要求。”
刘良忙不迭地的点头:“您说。”
徐暮云掏出那日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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