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浅的伤将将养了半个月,她习武的身子伤口愈合的比别人要快些,虽然不能像平常一样随意动武,但行动还是自如的。
夜幕降临,一轮明月挂在天际,池浅出门时不远处站着萧宿言,他款款立着,月光照下来他月白的衣服仿佛染了光。
今日是上元节。
“师父为何在这儿?”她走上前,又四下看了看,她知道她的身边随时可能又裴承谨的人。
萧宿言:“我听说上京的上元节热闹非凡,一起去瞧瞧?”
他不知从哪拿出一盏红灯笼,池浅巴掌大的脸瞬间映上光晕,她愣愣看向那盏红灯笼。
“从前你做杀手时,从未这样放松过,放心,裴承谨的人我支开了。”
池浅又是一愣,错愕看向萧宿言,他自如地把手里的灯笼放到池浅手里,“一同去瞧瞧。”
是陈述句,不是问句。
萧宿言向来功利,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虽然自己承了个他徒弟的名号,但自己如今已经不是寂灭堂的人,按照他的性格完全不会废人废力来管自己。
今日本是黎黎劝她出来走走,倒是无所谓身边有没有人作陪,她也挺想去凑一凑这个热闹的,萧宿言有一点说的没错,这样热闹的街景于从前的她而言是过眼云烟,她从未深涉其中放松过。
“这灯笼可真漂亮。”
黎黎不禁感叹这灯笼的工艺,外头卖的可做不到这么精细。
池浅也拿起那灯笼瞧瞧,刀功精细,刻上了几朵祥云的纹饰和几只兔子,确实好看。
“走吧。”
池浅抬眸对上萧宿言含笑的眸子。
*
沈清歌今日跟着裴靖出宫了,说是要一同来感受下宫外的上元节,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裴靖还要将裴承谨喊来,真是扫兴,如果她是裴承谨就不会答应来,人家夫妻两个逛街,他一个外人来凑什么热闹。
不过后来又想想,还是有几分理解裴承谨的,毕竟前段时间也刚没了娘子,她这份共情力让她原谅了裴承谨的没眼力。
“朕就说这宫外更热闹些吧。”
裴靖的声音打断了沈清歌的思绪。
他们在城楼之上,这个地方刚好在上京城的中轴直直对上了皇宫的神武门,沈清歌顺着裴靖的目光朝下看——好一个太平盛世!
人群熙熙攘攘,主街道上早已被铺上了一排排的红灯笼,灯笼之下是百姓洋溢着幸福的脸。
裴承谨走上前,“陛下要下去看看吗?”
他的眼神也顺势往下瞟了眼,不知为何他独独就瞟了那么一眼,却在这人山人海中轻易抓住了池浅,她手里拎着一个灯笼,穿着一袭红衣就连那件狐裘大氅也是红的,衬得她很白,她正言笑晏晏看着她身前的白衣男子,他们好像还在说些什么,从背影看,裴承谨认出来了那是萧宿言。
他的眸子定住,他就说池浅出来为何没有人给他传消息,原来是萧宿言做了手脚,他们还真是一对好师徒。
裴靖发现裴承谨的脸色一沉,顺着他目光看去也看到了池浅,“那个是上官家的二小姐么?替昔柔嫁给你的那个。”
沈清歌听到是池浅,“阿浅!在哪?”
裴靖顺着指了一下,听到自己的皇后又说:“看来她身边已经有佳人作陪了啊……”
裴靖倒是听说了点池浅和裴承谨的故事,他原以为裴承谨会来向他讨个说法,可不知为何都过去半个月了他还未曾来向自己讨过说法,唯一涉及此件事情的就是某日裴承谨拿着那道盖了先帝印章的奏折抛到他怀里问他究竟许了寂灭堂多少好东西。
但其实那道圣旨抛到他面前了他才知道有这东西,他只能支支吾吾的应付过去,他任然记得那天的裴承谨火气大的很。
“依我看啊,阿谨你这桩糊涂婚事就是郎无情妾也无意,你也不必太过在意,日后你想要什么样的世子妃只管和我说一声。”裴靖拍拍裴承谨的肩膀,表示他会永远站在他身边。
裴承谨却咬咬牙,“谁说无情了?”
裴靖呆住,沈清歌也愣住,他这话……什么意思?
是他有情还是池浅有情?
其实仔细看能看出裴承谨看向池浅的目光里,充满了占有欲,他从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他本来以为池浅对于他来说可有可无,谁离了谁还不能活吗?
可现在,他真的很想非常想,将那个萧宿言从她身边推开。
*
池浅的背后是嘈杂的人群,有街边小贩的叫卖声也有孩童嬉戏玩闹声还有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的声音,但她此刻却必须屏蔽掉那些声音,因为刚刚萧宿言问了她一个问题,他问她可知自己对她的心意。
黎黎在一旁呼吸跟着紧张,她看看宿言公子又看看池浅,后者良久都没有开口,她其实也很期待池浅的答案,其实在黎黎心里不管她选世子还是宿言公子她都赞成。
其实池浅答案的否定的,她不知道,她从来也不知道,他说他喜欢自己好久了可她从未感受过他除师父以为给她的爱意。
“我们不是师徒吗?”她不答反问。
为了不让萧宿言尴尬,她这话是笑着说的,她很希望刚刚萧宿言的话是个玩笑。
萧宿言却根本不打算将这场告白当做玩笑,“师徒又如何?不可以喜欢你吗?”
秦清说爱就是要说出来,他从前错过了,让裴承谨有了可乘之机,可现在机会又回来了他不会再错过,既然可以确定她不爱裴承谨那么为什么自己又不可以居上呢?
“阿浅,你以为我当真那么喜欢权力才会承了这堂主之位吗?”
他的话接踵而至,池浅第一次面对一个人的告白时不知所措。她一直以来都只当萧宿言是师父,充其量算个亦师亦友的朋友,他其实在池浅这里很重要,因为他是师父,但她不喜欢他,或者说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两人之间还有除了师徒朋友之外的第三张可能。
他很重要,所以池浅不知道怎么拒绝,她一向聪明伶俐,可现在她不想骗他也不想伤害他,但这两者不能两全,只能择其一。
她正要回答时,天空忽然炸出了许多烟花,绚丽多彩,嘈杂的人声被烟花声压了下去,池浅抬头,好巧不巧刚好撞上了城楼之上裴承谨的目光。
烟花在空中炸破,池浅忽然想起前段时间林霜坐在她床头和她说的那番话。
“阿浅,我知道你不爱听我说话,可作为母亲我不希望你沉沦在爱情里。”
“或许你替阿柔嫁给裴承谨这段时间不可避免与他生了情,可你要清楚他究竟是爱你还是爱你姐姐。”
池浅收回目光,烟花也刚好放完,她耳中又能清晰听见人声了。
她看着萧宿言,说的很认真,“我从未想过要和师父你有其他可能。”
“师父日后定能再遇到一个更喜欢的人。”
她拒绝的很明确,比起伤害他池浅更不想欺骗他。
眼前的女子一席红衣,肤色被这红衣衬得雪白,可能是因为这两日养伤的缘故,那张小脸少了些红润更为白皙。
除了裴承谨,萧宿言想不到任何池浅拒绝他的理由,“阿浅,你是不是对裴承谨动了情?”
池浅忽的一笑,再往刚刚那城楼看去,裴承谨已经不见了踪影,“和他有什么关系?”
“不论是你还是他,都不会是那个和我共度余生的人。”
“那会是谁?”
萧宿言问的有些急,几乎是池浅话音刚落就接了上来。
池浅微怔,萧宿言自己也是一愣,自知自己失了言,往后退了一步。
池浅觉得好笑,她倒是第一次见萧宿言这番模样,原来这就“情“的魅力。
扯唇笑了笑,没有告诉他是谁,只说:“你若非要和他比,在我这里自然是师父更胜一筹的。”
萧宿言也笑了,他无所谓那个人是谁,只要他还在池浅身边,那个人就不可以出现。
他抬起温热的大掌在池浅头上揉了揉,“那我便等你愿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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