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千照没想到这沈堂枫一出口,便说到了她最感兴趣的话题。
她此次出府,一要确认大理寺已经将告示贴出,如今众目睽睽之下,虽然在众人眼中她仍是纨绔子一个,不过好歹命案是彻底与她无关了。
此事确认后余下的第二件事,便是要想办法弄清楚,胡家的生意里究竟有什么门路,能够牵扯到秦国公府和矿一说。
她兀自思量着,沈堂枫见她迟迟不说话,心里自信起几分:“是不是被这消息惊到了,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不清楚胡家做的那些事情。”
陶千照回神过来,看这沈堂枫的模样,她心里有了些计较。
她道:“是不太清楚,不过还是劝沈公子慎言,胡家行商多年根基颇深,公子这话若叫旁人听去,恐惹来些麻烦事啊。”
沈堂枫实在自信的很,他拔高声音道:“什么麻烦事,胡家死了胡添便就剩庶生子胡际来主家,我旁人比不过,难道还比不过胡际那种人吗?”
两人站在大理寺公榜前,人来人往,沈堂枫这一嗓子,愣是引来了不少路人的注意,两个出名的败家子待在一处,路人瞧了皆是直摇头咋舌。
沈堂枫尴尬咳了一声,拍拍陶千照,道:“陶姑娘,先不说这个,我知道你素来行事凭心,随心所欲,和我一样,都是不屈服于那些条条框框的好汉,这一点,我很欣赏你啊!”
陶千照讪讪笑:“是吗,那我还真是荣幸之至。”
沈堂枫满意地点点头:“那当然,在我看来,你我真是志趣相投,是天生的知己!”
陶千照无言以对,若按两人在京城中的名声来看,应当用臭味相投来形容要更贴切一些。
她随口应道:“多谢公子看重。”
沈堂枫挥挥手反驳她:“你怎么一直谢这个谢那个的,这样吧,我请你去八仙楼吃酒如何?”
陶千照才张了张口,便见他不等回答,兴冲冲地吩咐侍卫去八仙楼要一桌席面,后又转回头,满怀期待地看过来。
陶千照:“……”
–
一刻钟后,陶千照坐在京城中最奢侈的酒楼内,面前桌上摆满了珍馐。
沈堂枫坐在她对面,向店小二要了一壶酒,正往自己的杯子里倒酒。
沈堂枫边倒酒边苦恼道:“我爹每日都教育我些酸腐的东西,说我丢了晋安候府的脸,陶姑娘,我看你我命运相符,都是心不得志的人啊。”
陶千照看着将要他溢出来的酒杯,提醒道:“满了满了。”
沈堂枫收手把酒壶放回去,举起酒杯端到半空,陶千照会意,将自己的杯子也举到空中同他碰了碰。
酒杯清脆一响,沈堂枫将那杯酒一饮而下,满满一杯酒喝了个干净。
他打了个嗝,开始哭诉:“我爹以前日□□我去考科举也就罢了,近些日子来他更加过分,他竟要……竟要我去同一个陌生姑娘成亲!”
陶千照看了眼他手边那酒杯,心道这沈堂枫可万万不要喝醉了,若他醉得神志不清,她如何去套关于胡家的消息出来。
却见他又提起酒壶,替自己倒酒,陶千照忙劝阻他:“沈公子莫忧心,你可试着去同你爹谈谈,毕竟姻缘大事,还是谨慎些为好。”
陶千照自认为自己这话有几分道理,沈堂枫却恍然抬头,举起酒杯:“陶姑娘,其实今日,我是打听了你在何处,专程来寻你帮我个忙的。”
专程来寻她帮忙?
陶千照想想沈堂枫和原身的关系,不算相识,只偶然间打过照面,他寻人帮忙怎么会寻到她头上。
她道:“公子今日替我解了围,你且说是何事,若我能出力帮到公子,一定不会推脱。”
沈堂枫就等她这句话,他苦着脸道:“我想尽办法想让我爹退亲,我爹非不听,我便想着让那位姑娘来提出退亲,可我又不好直接去找她,怕损了她的清誉,打听个遍,也没听说这姑娘有什么相好的人能替我传句话。”
话罢,他抬起头,直直看着陶千照:“而陶姑娘你就不一样了,我知道你是不忌乎那些繁文缛节的人,我找你帮忙,就是最正确的选择啊!”
陶千照听完,眼皮跳了跳,他该不会是想让她去联系这姑娘,替他传话吧?
她强牵起唇角笑了笑:“沈公子想要我做什么,但说无妨。”
沈堂枫便道:“前几日我给那姑娘发了踏青的请帖,我爹不知道多想让我二人培养感情呢,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我。陶姑娘,我邀请你,便是想让你踏青那日去同那位姑娘联络联络感情,替我传句话啊。”
他似有几分窘意,又讪讪补充了句:“也想着,能让那姑娘借机看到我是什么样的人,兴许这样,便能直接让她起了退亲的念头。”
陶千照心道自己真是猜人心思一猜一个准,又感叹这沈堂枫对他自己的认知还真是清楚。
让她同一位姑娘传句话罢了,这不是什么大麻烦,不过她还得确认一件事。
陶千照有些为难地问:“若踏青日那位姑娘能来,传话这事我倒是可以做,不过是沈公子只给我和那位姑娘发了请帖吗,届时若只我们三人,恐会显得有些刻意啊。”
沈堂枫见她答应下来,连忙回答她:“那位姑娘应当会来的,我爹不知道我是为了退亲,我便专门托他递信给那位姑娘的长辈,保证她一定在场。”
他昂首有几分自信:“而且自然不是只有我们三人,我邀请了京中许多人,还专门拉来了秦世子,有他在,一定能招来许多人给我捧场。”
陶千照心里松了口气,别的不说,起码托沈堂枫想要退亲想出来的这主意,在踏青的这天,她能趁这个机会见一见那位秦国公府上的世子。
她笑着点点头:“那便好,沈公子这忙,我一定尽力去帮。”
沈堂枫听到她的回答,仿若见到了什么救命恩人一般,哭腔道:“陶姑娘,我就知道没找错人,今日一见,我深深地发现只有你才是我的知己,真正懂我的人啊!”
陶千照尴尬笑了一两声,她还有一件事想在沈堂枫这里搞清楚。
她试探着道:“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想问问,沈公子方才在大理寺公榜前说,胡家的生意不干净的很,我有些好奇,他们家做的什么生意,为何不干净啊?”
沈堂枫一听她要问的是这件事,摸了摸后脑勺,局促答:“其实我不过是为了寻个话题同你说话而已,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陶千照的神色霎时失望下来,沈堂枫此刻将她视作恩人,见她这样,只好搜肠刮肚,不死心地在脑子里找寻着有关胡家的消息。
他找补道:“不过还是多少知道点的,比如说……”
陶千照眼睛亮起来:“比如什么?”
沈堂枫硬着头发答:“比如胡家的生意是靠瓷器起家,从渠州发家后进往京城,后来生意渐渐做大,现在在渠州和京城都有大规模的瓷器销口,甚至两地之间还拉出了一条专用的商道,沿途的县镇间亦有他们分设的店铺。”
他想了想,接着道:“近一二年,瓷器生意做得更大,那条商道更成熟了些,甚至镖局走镖,有时官家运送些东西,为图便捷,还会同胡家那条商道有些来往合作。”
陶千照仔细听着,不敢漏听一句话,她指节下意识点着桌面,思绪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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