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的对手是个新人,季眠没在拳场里见过那家伙。
那拳手脸上蒙着黑布,只给眼部留两个洞,身量与沈绝相仿,浑身肌肉贲张,像肉块堆砌,过于夸张。
季眠问罗青岁:“那是新人?还是姓沈的指定给“狐狸”的对手?”
罗青岁捉摸不透季眠此刻的情绪。小少爷看似冷漠少言,相处多了会发现他人其实挺好。但豪门少爷的心思难测,真要在季眠与沈岭川之间选一个招惹,罗青岁是宁愿惹那姓沈的小子也不乐意去惹季眠。
废话,季家可不是谁能惹得起的。虽然季眠父母出了变故已不在人世,但季眠父亲母亲合力创下的根基无比深厚,在圈内地位举足轻重人尽皆知。
罗老板在心里叹息,依着季眠,全全告知:“‘狐狸’的对手是沈少爷安排的,据说打过职业拳赛。”
季眠缄默,目光落在下方擂台,直到比赛开始,他才仿若喃喃自语道:“你说了准时回来…”
不许骗人。
擂台上,沈绝轻扭手腕,他神色平静,坦然迎上对手审视的目光与眼中的蔑视。在拳场,这类侮辱性眼神司空见惯,沈绝并不在意。
罗老板的拳场,只要不用武器,什么打法都可以。
沈绝不急于进攻,在攻防间悄然摸清对手路数。他对职业赛事并非一无所知,很快便推断出这肌肉壮汉是个职业拳手。
沈绝后退两步,眼神逐渐犀利。
换做平时,他可能会遛遛对手,不着急结束回合。但今天不一样,他得早点结束回去。
沈绝果然没猜错,他破了对方的攻势,用野得不能再野的路子打得对手猝不及防,右臂锁住男人的喉,拳套往那家伙颅顶上砸,每一道力都不留余地,又快又狠,被他扼制向后倾倒的男人嘴里吐出一口殷红的血液,护齿飞出来,裁判这时叫停。
回合结束,比想象中弱,完全不能和‘鲨鱼’比。沈绝退开,去拳击台一角靠着,双手搭着角柱两侧的围绳,视线扫过对面用毛巾擦血的对手。
顺着那家伙恶狠的目光往上,观众席里有个戴口罩的人起身离开了。
沈绝在心里冷笑。
***
包间里,季眠起身往外走,罗青岁视线追向他:“不看了?还没结束呢。”
季眠推开门:“他会赢。”
出门沿空气沉闷的长廊往盥洗室去,在白灯照耀的通道那头,传来持续不断的洗手声。他走进盥洗室,没去厕所隔间,而是径直站在黑大理石洗手池前,静静地凝视镜中的自己。
他的旁边,一直在洗手的男生动作停了停,片刻后水声终止,旁边的人站直,忽然笑出声。
“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来这种地方。”
季眠侧眸看过去。
沈岭川戴了口罩,他眼里充盈着鄙夷和嫌恶,好像是看见了什么晦气东西。
“季眠,你该不会是因为沈绝来的这里吧?”
季眠没戴墨镜,脸上没表情:“他的对手是你指定的。”
陈述的语气让沈岭川一愣:“怎么?你要替他出头?”
“季眠,你不该和那家伙待在一起。”沈岭川咬了咬后槽牙,好像从他嘴里提到关于沈绝的事就像在咀嚼垃圾:“我和你才是一个圈子的人,你就算做做样子和我关系好,对你、对你家的公司都有好处。”
季眠视线移动,平静的反问:“难道不应该是对你,和你家公司有好处?”
沈岭川要反驳,季眠收回目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长风]不需要合作者,这么多年它一直都是靠自己,你到校当天就向我示好,是你爸的意思吧?”
“沈总的公司最近好像遇到点麻烦?如果我没猜错,他是想借「眠玉」的热度挤进游戏行业,在我哥那里碰了壁,所以让你返校来接近我。”
季眠慢条斯理整理袖口,用毫无波澜的语气撕开沈家一层层叵测阴险的面具。
沈岭川捏紧拳头,狡辩的声音略显苍白:“你真以为[长风]能一直顺下去?合作共赢互取利益才能让公司长远发展,单打独斗能走多远?”
季眠不置可否,他只是说:“只要我哥和我都还在,你们就别做梦在[长风]捞到便宜。”
沈岭川:“你——”
季眠打断他:“所以你是因为我,去找沈绝的麻烦?”
沈岭川被季眠骤凉的语气吓得一抖,张着唇一句话说不出口。
季眠侧眸,重复一遍:“是因为我?还是因为什么原因?”
沈岭川吓得浑身冰凉,他战战兢兢的望着季眠,像看见了什么魔鬼,他深知沈家现在还不能和季家作对,就算季眠两个老子都死了,但季家还在,季家庞大的公司产业都还在。
沈岭川记得他爸的话,他们现在不能招惹季家,更不能招惹季眠。
“说话,哑巴了吗?”季眠蹙眉。
“我……”沈岭川深呼吸,捏紧冷汗淋淋的拳头:“…不是因为你,因为其他原因。”
家眠缄默,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手机边沿:“什么原因?”
沈岭川显然是个欺软怕硬的主,他不敢直视季眠的眼睛,脚像灌了铅般挪不动,微张的唇发白:“沈绝他是……”
“啪嗒”一声响。
盥洗室的门被推开,还没换回校服的沈绝倚着门,双手环抱,视线在季眠和沈岭川之间扫了扫,最后落在季眠身上,轻轻弯起眼:“结束了,是不是很快?”
季眠看着被沈绝挂在手指上晃动的面具,抬眸:“怎么不戴面具?”
沈绝笑意渐浅,懒散的睨向杵在旁边的沈岭川:“都是同班同学,用不着。”
沈岭川后背发凉,脸上显出憎恶,他捏着拳怒瞪沈绝,奈何季眠还在旁边,忍着没有吭声。
沈绝迎上季眠的目光,轻声问:“回休息室?”
季眠朝沈绝走去,两人并肩离开。沈岭川抬起发红的眼,倏地发现沈绝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无比冰冷,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他蓦地又僵在原地。
季眠和沈绝回到休息室,罗老板不在,不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
沈绝毫不避讳,解开制服扣子将上衣脱下。季眠偏开头,余光还是瞥见对方的身体,那后背上一些痕迹扯住了他的视线,回眸观察,发现那些是伤口愈合后留下的疤痕。
看了一通,没发现新伤,正要收回视线,沈绝忽然转身。
目光里沈绝的背忽然转动,紧接着季眠就看见对方的胸……肌。
他愣了两秒,仿若若无其事的扭开头,唇线抿得笔直。
沈绝转过身后迅速套上校服衬衫,没发现季眠稍显别扭的表情,他几大步过来捞起放在卡座上的校服外套穿上,就在季眠旁边坐下,从包里拿出那沓文件,边填边对季眠说话。
“下午两节唐姐的课,她还真舍得给我们批假。”
“你也知道。”
“等会儿就回去?”
“嗯。”
“打车来的?”
“不然?”
沈绝被这一问一答的模式逗乐了,他停下手中的笔,扭头看向臭着脸坐在旁边的季眠:“还在生气?”
季眠冷笑:“我有什么立场生气?”
又笑了,笑起来的确好看,沈绝盯着季眠的脸,小声说:“谢谢眠崽担心我。”
“谁担心你了?”季眠攒眉:“不许这样叫我。”
“嗯嗯,那谢谢季眠~”沈绝笑着收回目光,继续填表。
季眠渐渐平静,他一眨不眨的盯着沈绝翻阅的一张张文件,不同的名校校徽出现在页面里,直到沈绝翻开最后那张,填完起身,季眠才回过神。
“现在回学校?”沈绝活动手腕,将文件整整齐齐放进季眠的包:“我送你出去。”
季眠脸色复杂:“我是不认识路?”
安静两秒,他审视沈绝的眼睛:“你不回去?还要去做什么?”
沈绝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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