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汝萤那句话原本是句客套话,实在没想到他真会应下。
然话既说出了口,便没有反悔之理,是以次日她还是守约将青青带来了长公主府。
想着时候尚早,她便与李漪一并在后院消食散步,原本伏在树下的青青却忽然睁开了眼,欢快地跑去了墙根下跳动。
而后,在李汝萤、李漪以及身侧仆从的注视下,只见申鹤余从墙外翻了进来。
一侧的年长姑姑忙要喊侍卫抓人。
这贼竟在长公主与公主的眼皮下偷翻进府,真当府中守卫是吃干饭的不成?
李汝萤忙拦住那姑姑:“姑姑,此人是来寻我的。”
准确来讲,是来寻青青的。
李漪摆了摆手,专注地打量起了眼前的少年。
蜂腰猿背,身手矫健,瞧着便是俊俏又不失力量的小郎君。若阿萤欢喜,与阿萤堪称是一对璧人。
只是这小郎君站定后,这又是从墙外接了一麻袋什么进来?
申鹤余被喊人的声音一惊,接肉袋的手一僵,乍一回身,便看到一束束探究的目光向他打来,他只觉着头皮一瞬发麻。
他忙上前见礼。
李漪问:“不知少君年庚几何,家住何处,可曾婚配否?”
申鹤余正要开腔,便听李汝萤道:“姑母,阿柰该午困了,姑母去哄一哄她可好?”
李漪笑嗔了一声,领着仆从们一并走远了。
众人走远些,李汝萤看向申鹤余:“我以为你这回会走正门。”
申鹤余尬笑了一声后,顾自又去墙侧将那袋肉给接了进来。青青则全程跳接着肉袋,肉袋才落地解开,便急急一头钻了进来。
李汝萤看着青青那圆滚滚的体格,眉头不禁深锁。
这些时日她一直没能陪在青青身侧,致使近日乍见青青,发觉它竟已胖了两圈,怎么都不像这般年纪的狮子该有的体格。
这两日她其实已对它的饮食进行控制,现下虽知田鹤余是一番好意,可这也太暴饮暴食了些。
是以,在申鹤余将肉喂了一半之时,李汝萤再也忍不住道:“田兄,不必再喂了。”
申鹤余看她一片关怀的神色,道:“公主,我不累。”
李汝萤眉头锁得更深:“青青今日用过了。”
申鹤余这才将麻袋又重新系好。
李汝萤看着与他分外亲近的青青,感慨道:“说来也怪,不知何故,青青竟与田兄这般亲近。”
申鹤余道:“许是我自幼喜欢鸟兽,沾了些鸟兽的缘分。”
李汝萤这才想起他似是养了只鹰,现下果然栖在墙头。
“这鹰可有名字么?”
“三竿。”
“可是因它能飞得似太阳一般高?”
“不,是因我遇到它时,尚在佛寺之中,需日日跟着师傅们做早课,那时我最想做的事便是能睡到日上三竿。”
申鹤余忽转身问她,“公主又为何给瑞狮取名青青?”
他其实一早就想问了,分明大将军是这般威猛,可日行千里,怎就起个女娘似的名字?
李汝萤矮下身,指了指青青的眼瞳。
“我初见青青时是一个雨夜,那时它瑟缩在灌丛中,一双青蓝的眼睛像宝石一般明亮,所以便唤它‘青青’。”
申鹤余听她这般讲,不禁想起了他初遇大将军时,也是在雨夜。
难怪那夜他久寻它不得,竟躲去了灌木之中。
李汝萤追忆道:“那时它还是好小一团,虽叫声有些古怪,我却以为它只是只被人遗弃的小猫,便将它抱回了寝殿。
“可次日我去寻阿兄,才知原来它便是那只丢了的小瑞狮。阿兄见我喜欢它,便禀过阿耶将它留在我身边了。”
“公主必定极其心爱瑞狮。”
申鹤余又轻描淡写地问了句,“然有人传言说,公主时常苛待瑞狮,不令瑞狮吃饱肚子。”
“你不觉着青青如今比你初见它时胖了许多么,听宫中医官讲,如此不利于它身体康健。”
李汝萤抚了抚青青翻起的肚皮,“说来也怪,有段时间我因它食肉太过,控制它的饮食,可那段时间它却比平常重得还要快!”
申鹤余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难怪……
他忽觉着,那夜他以为是她苛待了大将军,才致使大将军只能吃水里的鱼,便喂了大将军整整一麻袋的肉,那时她铁定是气坏了。
出于几分赎罪的心思,他起身道:“既然公主担忧瑞狮身体康健,不若将它交由我,我将它带去山林之中跑上一跑?”
李汝萤断然拒绝:“这便不必劳累田兄了。”
申鹤余道:“公主放心便是,我自幼在山林同鸟兽接触,知晓如何唤它们,定劳累不着。”
李汝萤:“……”
她这是客套话而已啊……
她一想到他曾经将竹溪生的竹笋带跑了那般远,险些叫竹笋被人卖了,她便担心青青也会误入陷阱。
她索性不搭腔了,只说自己尚有事,叫许慎在此陪他,转而抽身离去。
李汝萤既走,申鹤余也没甚久待的意趣,不多会也告辞,临出门时,便听李漪道:“下回不必翻墙了,走正门便是。”
……
李汝萤乍想起屋里尚有先前申昀送她的话本,抱上话本便去了申府。
是故申鹤余回府后,遥遥地便看到自家兄长正在前厅与女子攀谈,心道兄长终于开窍,便要上前调侃兄长一番。
可走近些才发觉,这女子哪里是他将来的什么新嫂嫂,分明便是荆山公主。
他姑且隐在廊柱后,便看到李汝萤先是送了一叠诗集给兄长,而后便看到兄长解了腰间的玉佩回赠与她,且二人的神色均喜悦得很。
申鹤余一时气滞。
兄长那玉佩可是自幼便佩戴之物,他也有一块,只是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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