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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砰——”

小说:

我非断袖

作者:

行昀

分类:

古典言情

丞相府院落众多,错综复杂,贺寻却十分自如,轻车熟路地带着谢暄慢慢走着,悠哉游哉,仿佛真是来赏月的。

走到院门口时,贺寻在老槐树下停了下来,叹道:“三年不见,大人变了不少,与我不同往日那般亲近了,大楚的晏亲王,竟还没有当年的小世子有价值么?”

谢暄盯着贺寻那一双在黑夜中也亮的出奇的眼睛:“王爷栋梁之材,于大楚,自然是很有价值。”

谢暄说的平静,大有“往日何须再提”的意思。

贺寻本也没指望谢暄能说出什么,只是笑笑,从袖中拿出一个盒子:“给大人带了个礼物,是我回京路上偶然得到的,见其十分可爱,就想着拿来赠与大人。”

谢暄抬头与贺寻对视,后者眼眸明亮似盛着月色,又低头打量那盒子,最终还是伸手接过,直接打开。

是片银杏叶,边缘呈黄色,内里还青着一块,像只展翅的蝴蝶,确实是十分可爱。这小盒子也精致,制作精良,可见主人在上面花了很多心思。

“那便谢过王爷了。”谢暄将盒子收入袖中。

“礼尚往来,大人既收了我的礼,那是不是也应该回我一份礼。”

“你看,这一弯残月,配上漫天碎星,我赠与你。”谢暄今天心情好像很不错,竟陪贺寻玩笑起来,“一点薄礼,王爷莫要嫌弃。”

贺寻抬头望天,残月似钩,星河流转,果真是好景色。可是……

贺寻伸手把谢暄揽至树下,一手虚虚地圈着他的身体,让他只能被迫仰头看向自己。

谢暄的眼尾其实是微微上挑的,本是一双多情的眸子,但眼神却总是那样淡淡的,显得清冷又薄情,今日看着,较三年前竟更暗淡了些。

他少时曾仔细端详过谢暄的眼睛,那是一对罕见的青灰色瞳孔,当时他们第一次见面,他问谢暄为什么,对方只是不在乎的笑笑,说自己有眼疾。

他原是信的,直到亲眼看见,谢暄从百步之外一箭射穿了仇家的心脏。

谢暄惯会骗人的,他说的话十句只能信一句。

谢暄退无可退,后背抵在了树上,两人靠的很近,呼吸都好像要纠缠在一起。

他垂下眼眸,长长的羽睫遮住了眼中翻涌的情绪,他深深呼出几口气来,待平静些才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贺寻,对方明亮的眸子正散发着危险的信号。

贺寻见谢暄浑身不自然的样子,自觉自己扳回了一城,心中大快,他欺身上前,对着谢暄的耳畔轻轻吐出几个字来:“不够,这可是我亲手得的叶子,宝贵着呢。”

谢暄看着这个与他印象中“纯情小正经”截然不同的贺寻,不由地起了逗弄的心思,他挑了挑眉毛,眼睛里盛满了光彩,笑的风流:“那王爷想要什么呢?”

贺寻的目光钉在谢暄脸上,笑着说:“我初入京都没有住处,公主府还未修缮好,只好来大人府上叨扰一阵子。”

“我原来的房间还在吗?”不等谢暄拒绝,贺寻又开了口,“舅父?”

当年他被谢贵妃收养,因璃王身份高贵,并未改口称谢贵妃为义母,而谢暄只比贺寻年长了四岁,也称不上舅父。

但贺寻就是想堵一下谢暄的嘴。

谢暄不动声色地拉开了距离,他本有一套说辞,却被这句“舅父”堵了个十成十,于是他笑道:“王爷想住多久都可以,只是这称呼莫要叫错了,谢某可担不起。”

刚说完,谢暄就感到贺寻环在他的腰间的手臂陡然收紧,旋即便听到贺寻低低的声音在耳边炸开:“舅父当年因私欲收养我,又因利丢弃了我……今日又没来为我接风,怎么?没脸见我?怕我报复你?”

说到最后,贺寻顿了顿,脸上笑意尽敛,朝谢暄的耳垂轻佻地吹了口气,说:“又或者是,怕我杀了你?”

贺寻像狼一样盯着谢暄,后者僵直着身子,半天没有反应。

他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就像是亲手捧着心脏在钝刀上磨。

谁知谢暄突然垫脚凑近他,学着他的动作,也低声道:“王爷想要什么都行,哪怕是谢某这条命。”

贺寻一下子哑了火,心头竟升起几分“谢暄是不是在勾引他”的荒谬心思。

谢暄一边说着,垂在下方左手却不动声色地退至袖中。

那里有一只枪。

摸到了。

还没来得及握在手中,就反被人钳住了手腕,谢暄条件反射地手一松,金属材质的枪掉在土地上,发出“铛——”的一声。

意料之内。

贺寻常年征战,徘徊在生死之间,若连这点小动作都察觉不了,早不知道死在哪处荒山野岭了。

贺寻松开谢暄,弯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枪,拿在手上把玩。

这枪他未曾见过,竟没有点火的火绳,枪体呈银色,磨砂质感,形态小巧,枪管上还有精细的荷花图案。

是绝佳的武器。不过……自己不过是口头吓唬,谢暄却想要他命。

这人可真是一点没变,还是那样的睚眦必报,别人伤他一分,他就要千倍百倍地讨要回来。

谢暄反正也只是想逗贺寻玩玩,被发现了就算了。

他索性就靠着树,眯眼看着贺寻,嘴角不自觉地竟挂了些许笑意:“这可是青禾堂的孤品,举世无双,拿来与将军换银杏,可好?”

贺寻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人,狐裘软白的狐狸毛随着这人的动作簇在一起,称得这人面如皎月,笑似春风。

这人可真是……让人讨厌。

贺寻后退两步,把枪口对准了谢暄的胸口。

谢暄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两人僵持不下,各种情绪混杂,叫嚣,然后默于风中。

好像过了一万年。

最后是谢暄打破了沉默,他叹了口气,站直了身子走到贺寻身侧,把手覆在贺寻的手上,引导着他一步一步地摆对姿势。

谢暄的手很凉,指尖更甚,贺寻的目光不由地移到两人相贴的手上。

刚刚借着月光,他分明看到谢暄右手掌心有一块不规则的疤,许是没有养好,白色的疤痕微微鼓起,显得十分突兀。

宫殿起火,先帝薨逝;贵妃出征,埋骨南境;太子年幼,外戚夺权……还有个生死不明的他。

这还只是他听说的。

他不在的这三年,谢暄想必活得很不容易,不然怎么变得这样苍白瘦弱,手这样凉,还添了他不知道的伤……

“贺昀灼,别走神了,好好看着。”

话毕,谢暄带着贺寻用力按下了扳机。

“砰——”一声巨响,把揉在空气里的情绪打了个粉碎。

感受到手臂的震颤,听到震耳的响声,贺寻回过神来。

现在行军打仗多半用的还是当年谢贵妃改造的火铳和火绳枪,需要用明火点燃才可以使用,一遇到下雨天气便失了作用,这枪不用明火,一下子解决了问题。

“此枪名为燧发枪,现在还未成熟,堂主还在研究如何大规模生产,如何连发,等到出成果后,王爷一定是如有神助。”谢暄注视着贺寻的眼睛,显然和贺寻想到了一起。

贺寻摩挲着手上的枪,眼神晦暗不明,把枪往谢暄手里一扔,转过身去,一边离开一边说:“此等宝物大人还是自己留着吧。天色不早,谢大人收留,我回自己院子了。”

谢暄望着贺寻离开的方向,摩挲着手上的枪,枪管上还残留着贺寻的温度,扬声喊道:“那我日后再寻宝物,与王爷换银杏。”

贺昀灼,山不见你,你自来见山。

这可是你先招惹我的。

贺昀灼,你自找的。

谢暄站在树下,盯着自己的掌心,看着那一道陈年旧伤,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又开始跳动。

他抬手挥了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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