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炎脑子一片混乱,也不知自己在生什么气,看着宁嘉宝那无辜的脸就恨得牙痒痒。
她什么时候这般会拿捏人心了?
他日夜奔袭,身体已经无比疲惫,可脑海里一片清明。
耶律炎拎出两坛子烧刀子酒,拇指顶起酒坛盖子,独坐院内灌一口。
阿古达木在他身后,看着王上夜里独饮,还是这种不要命的喝法,心里着急。
铁打的身子骨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他两步上前劝道:“更深露重,王上又千里奔袭,先去休憩一番吧?”
耶律炎没说话,饮尽杯中酒。
“难不成,飞沙关有变?”
耶律炎拎起酒坛给自己斟满,淡淡道:“不曾。”
阿古达木心里更急,耶律炎斟满一杯往前推,示意阿古达木坐下。
“你跟着我也有些年头了吧。”
“王上,十五年了。”
阿古达木从带着耶律炎习武的兄长,到如今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已经十五年。
他们都从少年成长到如今能独当一面的英勇男儿。有件事在耶律炎心中盘桓,他盯着手中的白瓷酒杯,眼前又浮现出少女瓷白的面颊。
“阿古,你有没有心悦之人?”
“啊?”阿古达木闻言楞了一愣,自跟着王上征战四方以来,这等风花雪月之事他都很少考虑,这几年契丹各部族情况好转,不那么繁忙了,可他身为耶律炎的副官,每日也是忙里忙外,姑娘的手都未曾拉过,更别提喜欢过什么人。
耶律炎撇一眼他呆愣的面容,知道自己问错了人。
他揉揉被夜风吹的有些发胀的额角,抬手又饮一杯酒。
难道,他喜欢上了宁嘉宝?耶律炎扶额沉思。
应当不会,宁嘉宝一个敌国和亲公主,放在身边本就是缓兵之计,若不是当时大战后急需修身养息,耶律炎断不会同意此计。
再者,宁嘉宝虽有点小聪明,但行为举止矫揉造作,有故意卖弄天真可爱之嫌,每每面对他都摆出一副懵懂模样,可心里打的算盘一下不落,这等钻营谋利之辈,他断断不会喜欢。
且这女子十分嘴馋,平日想出个什么奇怪的点子便差遣厨房做着做那,他眼见着宁嘉宝脸颊从刚来草原的消瘦到如今吹气球般圆润了起来,耶律炎有时会怀疑宁嘉宝与常人有异,有三个胃,主食一个、饭后茶点一个、晚上夜宵一个。
且她每日若无要事,雷打不动睡到日上三竿,常常耶律炎都巡营一遍后,回府路过追月殿,点内外还静悄悄地,问侍女怎么回事,便答王后还未起,真是懒惰无形。放眼望去,这偌大草原,哪一家主母能当成她这样。
可宁嘉宝为了契丹,仿佛愿意去死,这一点又让耶律炎十分捉摸不透。
小小一个,如此娇弱的女子,有时身体里迸发的能量竟如今惊人,还带着淡淡的死志。
耶律炎每每回忆起他带兵赶到阿旺山,看见那箭头没进宁嘉宝的身体,心脏都有些微微发紧。他归功于不愿看见无辜女子被连累而死。
所以,这么多缘由加在一起,足以证明他并未喜欢上宁嘉宝。
耶律炎在心中默默得出了结论。
待他将云齐这边的琐事解决完毕,就封宁嘉宝一个契丹公主,再送她回国,让她再觅佳偶,这样也不算辜负她。他不喜欢她,之后的日子更要注意自身的言行,云齐很看重女子清誉,断不可再举止亲密,让她为难。
耶律炎心中为宁嘉宝做了十分完美的安排。
阿古达木坐在王边上,看着他面色变来变去,一下皱眉一下又哼笑出声,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难不成夜风太凉,王脸上抽筋了?
余光扫到阿古达木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耶律炎缓和了表情道:“无事了,孤并未喜欢上宁嘉宝。”
说完便起身,抖抖一身寒气,大步朝着室内去了。
阿古达木懵了。
什么?王上不喜欢王后?这怎么可能啊!
月色温柔地笼罩契丹王府,宁嘉宝此刻刚刚洗漱完毕。
她可不像耶律炎,一脑子弯弯绕,回到寝殿后喝掉厨房的改良版奶茶,去掉她不喜欢的茶底,再加上用木薯粉揉捏成的园子,插入自制的吸管,大口大口嘬地一脸满足。
阿怜有些担心,在宁嘉宝喝完一半后就将那奶茶抢了回来:“娘娘,不能再喝了,再喝又得腹胀得睡不着了。”
宁嘉宝手中的奶茶消失了,她沮丧地嚼着嘴里的木薯丸子,只得应下,躺在床上酝酿睡意,思绪飘着飘着,就飘到耶律炎身上。
他今晚到底怎么了?
宁嘉宝将所有的理由通通想了个遍,最后只能感叹一声男人心海底针,下一秒就陷入了黑甜乡。
宁嘉宝睡得早,第二日起了个大早。
契丹王府的厨师鲜少有给王后做早饭的经验,只好按照王上的份额送上一份进追月殿。
草原已是深秋,早晨已经十分寒凉了。
宁嘉宝坐在床尾的春凳上敷面漱口,一阵风从窗户里刮来,她又利索地滚回了床榻上。
早餐来了,她便吩咐侍女摆在床前,她裹着被子,食指和拇指拎着一只豆包往嘴里送,若是耶律炎在这,宁嘉宝的罪行便又要添一条。
宁嘉宝用完饭后才起身,今日同耶律炎还是有正事商议的。
穿戴好衣裳,宁嘉宝对着铜镜整理衣冠。
镜中少女穿一身橘色衣裙,一条藏青色披帛搭载手腕中,簪橘色琉璃珊瑚步摇,耳边坠着红珊瑚珠。
左看右看,宁嘉宝还是觉得缺了点什么,翻出前一阵子街上脂粉铺的大娘送来的新款口脂,细细擦上,整个人宛若一只饱满多汁的橘子,散发着令人无法拒绝的清香。
镜中少女满意地颔首,这才迈出寝殿大门。
耶律炎起了个大早,秋日天干物燥,醒来时浑身大汗淋漓,耶律炎面无表情地起身,亵衣下的体魄布满汗水。烦闷与燥热一起袭来,耶律炎没管支楞的那处,他准备像往常一样排解,便拿起佩刀便打马去了校场。
今早士兵们有训练,他到了校场,身体却更加燥热,便也扒下上衣加入了进去。
练兵场黄土漫天,众将士们赤裸者半身,只待教头一声令下,军中健硕的男儿们便龙精虎猛地往前冲,一时间校场黄土漫天,嘶吼鼓舞声沸腾。
耶律炎一马当先,他只觉得身体中的血脉急需降温,便什么也不思考,只留下野兽般原始的力量与冲动。
宁嘉宝下了马车,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有士官看见她,便来邀请她去高台上观看。
高台视野开阔,她将耶律炎的一举一动一览无余。
耶律炎将众人甩在身后,精壮的上半身沾满泥浆,俊朗的面孔在明媚的日光下显露出一种原始的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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