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嘉宝靠着小桃,望着被围在人群中的金色小马,心里好像也有小马驹在撒欢。
小桃正心疼她家小姐,低头看见宁嘉宝的笑,那是一种很纯粹的高兴,小桃形容不出来这种感情,抱着小姐,只感觉心里很踏实,像落在了铺满棉布和鹅绒的窝里,她于是也跟着笑了起来。
“傻小桃,笑什么呢!”
“小姐,我觉得彩霞这个名字特别好。”
“嗯,孤也这么觉得。”听见这声音,宁嘉宝鲤鱼似的一个打挺,她抓紧小桃的手,也不敢回头,“小桃,我怎么听见了耶律炎的声音,你回头帮我看看。”
“怎么,还要孤专程走到你面前?”宁嘉宝没想到第一次出府,就和分别已久的新婚丈夫撞了个正着。她管理好面部表情,挑起眉做惊讶状:“夫君,你怎么在这,难道是妾身思念成疾看见了幻觉。”说罢矫情地捂住胸口,可惜宁嘉宝手上沾满了血,显得场面诡异了起来。
耶律炎懒得陪她演戏,轻飘飘地瞧了她一眼便去看马,宁嘉宝巴巴地跟着,做戏嘛,就要做全套。
那小马驹是早产,却并不羸弱,在人群中扑腾,母马舔着它湿漉漉的胎毛。
“弋飞,孤前几次来都不见这渠黄马,今日算是被我抓了个正着。”
跑马场的众人闻声赶忙要行礼,耶律炎手一挥免了礼,“我看这马驹不错,黄绸赤练,有千里马之姿,你开个价。”
宁嘉宝本来还跟在耶律炎身后装老实,此刻听着不对,向前几步抓着他的衣摆:“王上,这马已经归妾身了。”
弋飞隔得远没听清,只看见那女子拿脏手扯王上的衣袍,赶忙为她解释:“回王上,这马本是要献给您的,只是还未足月,母马又难产,就要一尸两命,多亏这位姑娘出手,这才免了一笔损失,敝人已将此马赠与这位姑娘了。”
宁嘉宝死死拽住面前人的衣角,耶律炎再如何也不能夺走她的晚霞。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全然不顾自己的行为多么出格,耶律炎的侍卫瞪着王后那只血手,又瞧着王上的衣服已被拽歪,想开口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行了,松松手。”耶律炎觉着衣角就要撑不住,扭头看着脏兮兮的小姑娘,“王后心爱之物,孤又怎会横刀夺爱。”
弋飞赶紧牵上小马驹,把缰绳呈给耶律炎,耶律炎没接,“王后的马,给她罢。”
宁嘉宝终于拥有了一匹小马,晚霞。
“回府。”耶律炎登上马车,纠结片刻,宁嘉宝将晚霞交给随侍从也登上了车。
宁嘉宝轻手轻脚地爬上车,瞥见耶律炎闭目休息,没有要理她的意思,还没松口气就听见耶律炎开口。
“宁嘉宝,宁府大小姐,从小养在内院。性格文静温婉,知书达理,只是不曾听说还颇为了解战马啊。”
“王上,妾身待字闺中时,就颇为仰慕王上,”说完宁嘉宝拿袖子掩住脸,做娇羞状,“听说王上爱马,妾身便找了许多闲书,只为靠近王上。”
耶律炎沉默了,直到回府没吭声。
“把马给阿古达木。”宁嘉宝目前还有点怂他,便乖乖交出缰绳。“小桃,带你家主子去沐浴。”
“宁嘉宝,你现在是王后,保持体面是你的职责。”说罢便离开了。
“保持体面是你的职责~”宁嘉宝阴阳怪气地小声重复,她确实很累,逛了半天街,又去给马接生,右手现在还没缓过劲。
“去把张长岭叫过来。”追月殿里,耶律炎把玩那串碧玺翠十八子,吩咐阿古达木,“以后王后出门想不必阻拦,叫侍卫跟上,再从苍狼军里挑两个人跟着她。”这么大个人扮丫鬟跑出去,这叫什么样子。
宁嘉宝沐浴过后,推开追月宫的门,那耶律炎居然还在。
“御医张长岭。”耶律炎闲闲地翻阅军书,“把你右手给他瞧瞧。”连彩霞都差点牵不住。
“哦哦嗯,嗯嗯。”宁嘉宝困地迷糊。
耶律炎瞧着她睁眼都费劲,一把将宁嘉宝拖到身边,张长岭检查一番开了几幅舒缓筋骨的方子便退下了。
耶律炎坐在追月宫大殿,大殿的博古架上摆着几只布缝小马,红的绿的蓝的白的,在窗下排成一片,茶杯也并未用那套白瓷,不知是个什么被子,杯口立着,捏了两只耳朵,杯底还捏着一条尾巴。小声的呼噜传来,耶律炎这才看向倒在他肩上的女子。
他还记得去飞沙关接她的那一日,远远地就看见一个红色影子,弹出马车,挥舞着双臂,像一只振翅欲飞的红蝶。她的内在与她的表象差距是如此大,让他对这个看似柔弱的安定公主起了几分探究欲。
“彩霞……”宁嘉宝咂么一下嘴,“小桃……豆腐脑……甜……”
第二日天色大亮,宁嘉宝从床上醒来,挠着头,自己昨日是怎么爬上床的?她梳洗穿戴好,便看见耶律炎在大殿中坐着。
真烦,宁嘉宝暗自憋嘴,一大早就要演戏。“王上……”
“行了,别演。”耶律炎看着案头的公文,头也不抬,“吃早饭,吃完带你去跑马。”
“妾身没有马具。”
“阿古达木备好了。”
“妾身也没有骑装。”
“阿古达木。”
“妾身……”
“闭嘴。”
“哦。”宁嘉宝这才乖乖地捧起碗,嗯,早起逗一逗耶律炎还是很快乐的嘛。
阿古达木最近有点怀疑,王上抓到偷偷溜出府的王后,没发火,王上被王后扯衣服,没发火,可王上明明最讨厌问个不停的人,王后问了,也没发火。他将他的疑问告诉了好兄弟,主角换成他的一个朋友,谁料兄弟听了让他想开点,早点找个媳妇。
什么玩意?阿古达木更疑惑了,他疑惑地备好马,疑惑地给王后准备好骑装马具,疑惑地看着王放着马不骑,先把王后抱上马,王和王后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宁嘉宝呆在马背上,整个人被定住了似的一动不动。
“挺胸。”耶律炎看着差一点就要爬在马背上的少女。
“不行啊!我不敢动!”
“放松,别趴在马背上,起来!”耶律炎看着少女越来越低的上半身,无奈只得自己也翻身上马。
“放松,靠着我。”是熟悉的青草香气,宁嘉宝还未反应过来,耶律炎就把她拉正了。
“胆子这么小,以后彩霞可不会服你。”声音里带着戏谑。
马开始跑了起来,也许是后背有了依靠,宁嘉宝的紧绷感满满消退,曲而代之的是新奇和兴奋,她看着牧场里的马儿们,三五成群,有的垂头吃草,有的撒蹄狂奔。
“耶律炎!加速!超过前面的那只马呀!”风声将少女的话吹向天空,耶律炎的心仿佛也飞向了蓝天。
“坐稳了!”耶律炎一扬马鞭,那马儿便开始狂奔。
“啊————哈哈哈哈哈——————”他们一路狂奔,好像要把世界甩在身后。
不知不觉,他们到了跑马场深处,那马场傍着月湖,水草丰美,马儿成群结队。
宁嘉宝放松地靠着后面的男人,耶律炎双手环着宁嘉宝,一手握缰绳,一手虚虚地环着少女。马儿在湖边踱步,宁嘉宝的思绪也放空了,她还在读高中的时候,历史书上说和亲的公主,大多数下场凄惨,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总会悲惨一生,生许多孩子。可耶律炎不一样,他虽然不怎么搭理自己,但也没有为难过她,除了偶尔的阴阳怪气,其他的倒也都挺好的。
“耶律炎。”少女懒懒地靠着身后的男人。
“说。”
“你会不会像其他的王一样,对和亲公主这样那样,再虐身虐心,最后生一堆小孩?”
耶律炎一拉缰绳,低头盯着怀里的少女,好像要将她盯出个洞,好好看看她脑袋里整天都在想什么。少女一袭浅色短打,在怀里眨巴着眼,乖乖仰头和他对视。
耶律炎不自在地挪开了视线,马儿重新迈开脚步,“为难女子,只有废物的男人会这样。”
“两国相争,苦的也从来是百姓。你也只局势中被推出来的倒霉蛋,我也没必要去为难一个无辜之人。”
“况且,跟着我也没让你太倒霉吧。”耶律炎又盯着少女,一定要让她说出个答案。
“嗯嗯嗯,王上如此爱惜妾身,妾身真是感激不尽。”
又演上了,耶律炎磨磨牙,他们就这样一路插科打诨地转悠着。
风声渐渐变大,耶律炎扭转马天往回走,忽然,余光扫到一点寒光,他护住怀中的少女,俯身避过。马儿受到惊吓,仰天长嘶,耶律炎勒紧缰绳一夹马腹,“抱紧我!”他大喊。
宁嘉宝赶忙抱紧他,马儿往回狂奔,身后数道箭影袭来,宁嘉宝吓得大叫,“耶律炎!、
耶律炎拔出身后的长刀,挥舞长刀击飞疾驰而来的箭,
对面显然是有备而来,箭雨一刻未歇,这样下去他和宁嘉宝都要受伤。他踩着马镫站起,“我腰间有信号弹,你往南边放。”
宁嘉宝赶忙在他腰间摸索,摸到之后用力扯出来,对着天空扯掉引线。信号弹在天空中炸开。
信号弹炸开后,箭雨更密了,马儿不受控制地狂奔,血腥味渐渐在宁嘉宝鼻尖弥漫开来,耶律炎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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