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敷在手背上，凉凉的触感袭来，极大地缓解了痛感。又缓了一会，文玉娇觉得手没那么疼了，拉了下身旁人的衣角。
“阿屿，你还要买布料吗？要不我们先回去吧……我陪你去裁缝师傅那里。”
握住她的手，宋屿摇摇头，没打算就这么揭过去。她视线落到面前人身上，吓了售货员一跳。
“干嘛？”
察觉到她的视线，售货员梗着脖子硬撑，像是在给自己加油打气似的。宋屿言简意赅，没说什么废话：“道歉。”
“我凭什么道歉！”售货员一下子就怒了。拿了冰袋还不够，竟然还想让他道歉，简直是在做梦。
他呸了一声，“你别太得寸进尺了。”
见状宋屿也不慌，扭身就准备走，“那我觉得还是去见见上级领导吧。”
“好啊，你去找我领导吧，让领导把我调走，这活谁爱干谁干，”售货员闻言得意地笑了，觉得她太天真，以为提什么领导就能拿捏住自己。
其实不然，他才不怕什么领导，而且早就不想在这见鬼的供销社上班了。
宋屿也猜到了一点，她好以整暇，问道：“你确定放我去？”
“去啊，赶快去！谁不去谁是孙子！”男售货员也激动起来，这女的坏是坏了点，但说不定还真的能把事情给办成了呢。
那就再好不过了……
正好调到别的地方，这供销社的售货员都是女的，他一个大老爷们在这里上班，憋屈**，阳刚之气都快被洗没了。
文玉娇被他的反应弄得一头雾水，怎么……还有人上赶着让别人去告自己的状的？
她实在是不理解。
宋屿抱着手臂看他，欣然点头：“好啊。”
那售货员得意地嗤笑出声，正准备伸手把那冰袋抢回来，就见她扭身看向文玉娇，突然“哎”了一声，紧接着继续说话。
“玉娇，我听别人说部队家属院那边打扫公共厕所的还缺个人，是不是啊？”
文玉娇迟疑了一下，回想了下，好像确实是有这回事。她挠挠脑袋：“前几天好像还在宣传栏贴公告了，阿屿你也看到了吗？”
“……”
宋屿眼睛微睁，倒是难得呆滞了片刻。
随口一提，没想到还真让她给蒙对了？她才刚来没几天，怎么可能看到那什么公告，不过是胡诌的而已。
不过有这公告自然是更好，都不用她再多说什么，只见那售货员的脸色，已经比纸还要苍白无力了。
毕竟他心野，供销社都不一定能瞧得起，那公共厕所更不必多提了。
宋屿笑着哎呀一声，声音像清风拂过柳树那般柔和，“那我还是去找找领导，看看这件事情怎么解决吧。”
说着，她拉着文玉娇离开。
“等等——你们先别走！”
眼见她越走越远，竟然真的要出去了，售货员浑身一凛，什么也顾不上了，急忙制止两人，拦在她们面前。
“你们先别走……”他又重复了一遍。
宋屿挑眉，上下把他打量了一遍，声音戏谑：“不是说……谁不去就是孙子吗？”
“怎么，你想当孙子？”
“我……”他说不出话了。
总不能说他后悔了，不想去扫公共厕所吧，手指攥紧，他飞快地说了句，“对不起。”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次是直接对着被他打手的那个姑娘说的。
闻言，文玉娇有些怔松出神，没想到自己先是有了冰袋敷手，除此之外，还能得到一个道歉。看来人还是得硬气点啊，谁都不敢惹，这点她得向阿屿学习！
顿时，文玉娇看宋屿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她一时出神没说话，落在男人眼里，又是另一番意味了，以为她还没原谅自己，怕她旁边的坏女人挑刺，他咬咬牙，大声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我的态度不好，请您原谅！”
“终于会说人话了啊。”
宋屿歪了下头，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一脸惊奇。
售货员：“……”
呼吸急促了几下，胸口急剧起伏，他开始转移话题，“你要哪捆布，我帮你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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